“听怀家伤了许多人。”
“前前后后将近两百多人,这还不算请来的城中捕快差役三百余人。”
“在下听懂了怀兄话中的意思,云五靖号称方寸之间,无人不倒,江湖人送无法无的恶名,可在下深知,此人并不难对付。”
“看来武帮主已有对策!”
“不错,一来此人不轻易夺人性命,所以最糟糕的结果,我等也只是在床上躺些时日。二来,即便他拳法无敌,我们不贴近,只在远处制他。”
严振听得都快吐血了,忍不住嘲道:“严某请教武帮主,远处如何制他?”
帮主大人忽然大喊一声:“阿大!”
“有!”
“暗器呢?”
“在!”
“拿出来!”
“在城外!”
帮主大人一个踉跄,恶狠狠地抓住阿大两只野熊般粗壮的膀子,怒道:“那可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来的绝世神兵,你怎能放在城外?”
阿大低着头,然后发现他本来就比帮主高,两人面对面,低着头脸还不是对着脸?赶紧撇过脸去。
老二笑着道:“帮主,您忘了,在城外,是您出门不容易,不能丢了咱们不死帮的脸,定要做个软轿,抬一抬地位,所以我和阿大就把绝世神兵放在那儿,找了两根大木,架了一只前头娘子丢下来的软凳。”
“你们拿不了,可以交给我啊!”帮主大人十分不满。
“可当时你只顾着追那娘子,我们跟上捡了软凳,已经来不及回去拿了……”
怀缘和严振头都被三人给吵得大了一圈,严振有些精疲力竭,无力地挣扎:“请教……那绝世……神兵,是怎样一件暗器?”
帮主大人不及阻止,老二已经了出来:“咱们帮主在路上捡的一块石头。”
阿大严肃且认真地:“人脸那么大的石头!”
帮主大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低下了头。
他缓缓地对怀缘与严振解释:“那块石头……比较趁手,灌注我四十年功力,应该可以将云五靖那啬狗头砸碎。”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怀缘干脆不走了。
你若三十年,我也认了,当你三岁练功,现在三十三。
四十年功力,你是不是把上辈子的也算在里面了?
严振一脸认真地道:“武帮主,之前怀家二郎用拘命符,使出涯怀归剑术中一债孤影惊鸿,刺中云五靖的要害之处,其结局如何,你可知晓?”
帮主大人背负双手,望着远方,道:“云五靖能够在血雨腥风的江湖无法无近十余载,靠的,便是他的玄阳一气功,力灌全身,刀枪不入!想来怀二郎以为拘命符与怀家绝学涯怀归剑术专破护体罡气,定可刺伤那厮……可惜可惜!怕是连皮都没有刺破吧?”
严振苦着脸,道:“那云五靖丝毫没伤!不仅如此,后来我又派人暗算他,不论是黑油滚火,金刚网,噬魂钉……火烧水淹皆伤不到他分毫,赌是叫人无可奈何!”
帮主大人好似对云五靖极为了解,当下道:“那啬玄阳一气功既非佛家的横练真力,也与道家的护体罡气不同。不可等闲视之!下间能与之比较者,唯有少林金刚力与燕云齐门道的混明真解合劲。怀兄想必清楚三种神功之间的区别。”
不见光怀家虽是许州豪门,江湖望族,但面对武林中名门大派,仍难免露出怯意,尤其是对于佛家与道门的绝顶功法,只知其大概,更不敢轻易与人言。
怀缘道:“既然武帮主有此详的雅兴,怀某怎可夺人所好,甘愿洗耳恭听!”
帮主大人摆了摆手,一脸“您过奖了”的神色,道:“先少林金刚力,乃是横练真力,重力不重气,故而力在外,如金刚抱体,万物不侵!不过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故而金刚力护体必有罩门。”
严振心里不服他,道:“就算有罩门,又岂是轻易间能找出来的,少林金刚力冠绝下,江湖中人遇到金刚力,除了慢慢打磨,如铁杵磨针一般,将护在体外的金刚力一点一点消磨,还能有甚么办法?”
帮主大人赞道:“的没错,这就与道家的护体罡气有了区别,只因道家刚柔并济,阴阳调和,不重力而意在化真气为罡,罡亦为气,可通万物,能刚能柔,故而难以被消磨。但道家派别众多,杂而不粹,护体罡气亦是如此,会被专破罡气的兵器或是针对的武功所克制。而燕云齐门道的混明真解合劲之所以能傲视武林,与少林金刚力难分高下,便是因其在护体罡气中加入了真力,形成气力,合而为劲。既难以被消磨,又不被克制。”
这番见解,顿时让怀缘与严振叹服不已,不死帮帮主,确非一般江湖中人,识见卓绝!
“不知那云五靖的玄阳一气功,有何详解?”严振低头请教。
帮主大人摸了摸下巴,淡淡地道:“那不过是民工把式。”
怀缘和严振俱都一震,民工把式?一个人打趴下近五百余人,挨了怀督一记拘命符皮都不破的民工把式?
“诸位试想,南唐李昪原本是个弃儿,后被徐温收养,徐温不过是盐贩子出身,哪里有什么高绝的内功心法?这李昪可是个武林异人,在流滥时候给人打短工,做役夫,浪迹濠州开元寺,偷学了一些佛家修炼真力的法门。然后在做工时,挨打受冻,搬重举高之时,便常吸一口气鼓荡胸腔,屏息强撑,久而久之,竟然给他练出了一种极为特殊的真气。后来被徐温收养改名徐知诰,徐温当时乃吴太祖杨行密之部将,徐知诰随父南征北战,将这股特殊真气用于战场厮杀,发现竟然能够刀枪不入,自此攻无不破,难有不胜。”
众人都听得入神,帮主大人见了笑着道:“徐知诰当了南唐皇帝,改回名字,并将一本他自己手写的内功心法放入皇宫最隐秘之处。这本内功心法,名蕉玄阳一气功。只瞧这名字,便可探求其中真意玄通悬,上悬着的太阳,即指至高至烈,至刚至阳!至于后边的一气,想必我了半,都该理解。当然,还有一层隐意,两位可知?”
他故弄玄虚,倒真让怀缘和严振心痒难耐,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