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尊主迟疑了一下,收回了已经落在了漠起云肩颈上的手,转身欲行,又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未转身,悠悠说道:“你也随本座前去吧!”漠起云淡淡含笑,二话没说,便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杀龙堂主是七绝殿和外界直接的联系,很多消息都是通过杀龙堂主传递,这漠起云已经在圣潭里呆了月余,看样子离成功不远了,怕是还需要沙龙堂主送到猎御淳的身边,所以他决定让二人见面,为后面的事铺垫一下,也好让杀堂主为她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
漠起云随着绝杀尊主来到七绝殿,空荡荡的大殿上,高大的柱子上雕着飞龙,也有展翅的凤凰。漠起云虽然来到古代没多久,但也知道一些,这些东西不应该是皇族的标志吗?难道这个尊主想要当皇帝?
浩荡的大殿上,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男人,立在那里,虽只是一个背影,却也能感觉到那人非同一般。
漠起云随着绝杀尊主从那人身边走过,感觉不知来自何处的威压,不由得侧目看向那人。那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男子,脸上干干净净,虽谈不上英俊潇洒,却也是并不让人厌烦。那人见绝杀尊主来了,恭敬地鞠躬,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漠起云。
漠起云突然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惊恐,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第一次见杀堂主,为什么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她停住了脚步,仔细端详那人,想从他身上寻找到点什么。
绝杀尊主已然就坐,看着漠起云盯着杀龙堂主,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丫头竟然这般盯着杀堂主看,难道她竟……于是,语气颇为不悦地喊道:“绝心,上前来!”
漠起云回过神,走到了主座前立在旁边。杀龙堂主此时才微微侧目,眼中意味不明地扫了漠起云一眼,可这一眼,却让漠起云寒意更深,直刺得她脸色泛白。这人是谁?漠起云却不记得原主记忆中认识这样一个人,此刻却突然隐隐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
漠起云皱起眉,为什么看到这个人自己不但心神不宁,竟然头还这般痛!他会是一个让自己头痛的人?这个杀堂主有什么特别吗?
杀龙堂主似乎并没有在乎漠起云那种迷惑的眼神,只是对着绝杀尊主抱拳施礼:“属下参加尊主!”
绝杀尊主察觉到了漠起云的异样,但此刻总不能关心她怎么了,把一个堂主晾在一边,于是他扬声:“杀堂主免礼!杀堂主有何事要见本尊!”
杀龙堂主说道:“属下探得有关淳王府的书信一封,特呈给尊主!”说完便上前递上书信。
漠起云身体一震,杀气,杀堂主身上有一股杀气,一股她熟悉的杀气,那杀气冲着绝杀尊主而去。
绝杀尊主再次感觉到了漠起云的异样,她的脸色泛白,侧头想要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可就在这一侧眸之际,杀龙堂主已经御风挥掌袭击绝杀尊主。然而漠起云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就在杀堂主双掌挥出的同时挡在了绝杀尊主身前,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杀龙堂主的双掌。
绝杀尊主接住她倒下的身体的同时,单掌运功拍向杀龙堂主,两股杀气充斥了整个大殿,如两条出海的蛟龙一般在大殿中肆意冲撞。绝杀尊主的怒气显而易见,七绝殿堂主竟然袭击七绝殿主人。
然而杀龙堂主似乎志不在杀人,一个弹身,借着那股真气,飞身到了几丈开外,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在大殿。绝杀与绝命正赶到,连忙追出,可是当他们出了大殿时,早已不见了杀龙堂主的影子,只是被搅动的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气味,二人只好垂头重新走进七绝殿。
绝杀尊主正负手而立看着昏厥的漠起云。绝命满脸挫败,垂首而立,说:“属下无能,没有追到杀龙堂主,而且竟连他的影子也不曾瞧见!”
绝杀尊主点头:“罢了,虽未交手,本尊也能感觉到杀龙堂主高深的功力,应该不是真正的杀龙堂主,如果本尊没有猜错,杀龙堂主怕是已经遇难!”
绝命看了看气息奄奄的漠起云,显然她受了很重的伤。绝命欲言又止,尊主刚才还抢着救漠起云,现在明明漠起云受伤很重,怎么这会却只是在那里站着。
绝杀尊主将他的脸色瞧在眼里,咳了一声,便说:“这个绝心有些怪异,不知为何,为她运功疗伤的同时自己的功力会被反噬!”
绝命看了看绝杀尊主,又看了看漠起云,一抱拳:“绝心如此与属下难脱干系,属下恳请为她疗伤赎罪!”
绝杀尊主一脸深意地看了绝命一眼,这很多事情自然不需言明,以绝命冷漠地性格来说,肯为一个女人如此,绝杀尊主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该明白些什么,这个绝命动情了!不过那又如何,他当初对绝杀也是用情颇深,不还是乖乖地将她送到了自己地榻前!想到这里,他悠悠说:“绝命,发现不妙立刻收功,不可用强!”
绝命点头:“属下明白!”说完扶起漠起云飞身离去。
绝杀尊主冷眼看着地上正恨恨盯着漠起云离去方向的绝杀,威严地哼了一声:“绝杀,你可知罪!”绝杀收回眼神,慌忙跪地,只觉得大殿上冷风从四面袭来,她哆嗦了一下,这是要算账了,目前最好的还是低头认错的好,她一脸戚容地答道:“属下知错!”
绝杀尊主再次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知错?本尊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绝杀,你莫不是你以为在这绝杀殿,你可以和本尊平起平坐吧!”
绝杀慌忙摇头,一脸惊恐之色:“属下不敢!”
绝杀尊主语气便像那千年冰潭里孕育出的寒气那般直刺向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绝杀,那声音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一般:“你可知本座费了多少心血才找到绝心这般特殊体质的人,你一直追随本尊身边多年,你也一定知道在圣潭中能熬过十天的能有几人,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本尊一直的谋划,如今你却想置她于死地,你险些坏了本尊的大事!”
绝杀自知理亏,这五年来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尊主在图谋什么,却依旧心存侥幸,或许自己是有所不同,便急切地说着:“属下只是太在乎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