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在查询最近时间的机票。我收拾着我们的行李。我不知道我们的丈夫为什么都不能让我们省心，曹墨和于宗光。

“最近的一班是两个小时后，刚好，我们应该能赶上。”妍说。

“好。还好我们的东西也没怎么拿出来，不是很乱，所以整理起来也很快。”

“我不知道我回去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平时的那个女强人此刻早已不见了。

“没事。回去了，顺其自然。你先去看看曹墨，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弋，谢谢你。我毁了你的法国之行。”

“别傻了，说这种傻话。这旅行还不是你给的。”我接着说，“你稍微梳洗一下，待会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妍点点头，她都忘了自己根本还没有刷牙洗脸。我想起当初失去于宗光的样子，应该比这样更邋遢吧。一连半个多月就躺在床上。只偶尔起来走动几步，然后还是倒在床上。连洁姨要给我换床单的时候我也不愿意起来。

真是难为她们了。这时候我的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我不离婚。”妍从卫生间出来，突然说道。

“我知道。”

“我会等他。”

“我陪你等。”

她不说话了，又呆呆地坐到了沙发上。

“没事的。会好的，没事的。”我安慰她。

“谢谢你，弋。”

“我们走吧。拿好你的包。”我一个人拖着两个拉杆箱，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妍走在我的前面，手上仅仅攥着手机。

我们在前台退了房，叫了taxi，坐上车，前往机场。

排队办理值机的时候，我从妍的包里翻出她的证件放在她的手上。她现在完全慌了神，对待任何事都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都是妍在尽心照顾我，这次也终于换了我的份，来照顾她。

我想起来打电话通知洁姨和何天，我们准备回家的事。

洁姨接到我的电话十分吃惊，本来她还准备这几天去女儿家里去看小外孙。我表示抱歉，我让洁姨先帮忙收拾家里，并准备一些食物和纯净水放在冰箱里，然后就给她放了假。

何天早已料到我们会立马赶回来。所以并没有很意外。我告诉他这几天妍会住到我家里，就让他不要过来了。

“我想过去看看你们。”他说。

“行。”

“说不定我还能帮个什么忙。放心，我又不会把你朋友赶走，我看看你们就回去。”

“好吧。”

“我们大概是在早上五点半到。”

“我去接你们。”

“好。我们要登机了，再聊。”

“拜。”

一上飞机，妍就戴上了耳机，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我知道她没有睡觉，可能是在想她和曹墨的事情吧。

我还是掏出那本阿加莎的小说，读不进去，看两页就走了神。我现在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可以消减妍的难过。

我还是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到小说上。

“你还有其他的书吗？”妍突然开口。

“没了。”我摆手。

“你没带kindle吗？”

“出门才发现kindle开不了机，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拿了这本书。”

“好吧。”

“我带了kindle，不知你们想不想看？”邻座的男生大概是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我看了看妍，她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路程遥远乏味，所以准备充足。”他手上还拿着一本英文原版书。只看见满篇都是英文字母，也不知道他看的什么。

他拿出kindle，递给了妍。妍冲他笑笑，说“谢谢”。

“我下载了挺多的书，你自己挑挑有没有喜欢的。”男生说。

“好的。谢谢你。”妍说。

“真的很谢谢你。”我又说。

“不用客气。”然后他便又低头看起他手上的书。

妍和我轻声研究着要看哪一本。

“就《悲惨世界》吧，够你读很久了。”我提议。

“OK，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