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留宿何天家。聊天的气氛太怪，他又工作超负荷很累便速速躺尸补觉。

我不大有睡意，躺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又怕吵到他，便自己跑到客厅里，窝在沙发上。想起我自己曾做过的很难看的事情。

我曾是个小偷。嗯，就是如此见不得光的事情。

自觉很难堪，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更多细节。便打开电视，选了一个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声音开到刚能听见的音量。电视剧里的这对情侣还真怪甜的。只可惜都是演技。

我也曾跟着妍一起追过《太阳的后裔》，也是痴迷过男女主的爱情。得知他们真的在一起并结婚的消息，我一个路人甲也跟着乐开了怀。然而，一年多以后，两人就沸沸扬扬离了婚，似乎还闹得极不愉快。所以再也不会迷恋这演技里的爱情了。纵使演的再真，也只信它的假。

··

耳朵听着剧中的台词还有配乐，后来就睡着了。

··

半夜何天醒过来，打算把我抱到床上。他一碰我，我就醒了。

“你真的很敏感耶，我已经很轻了。”何天缩回手。

“对啊。你大半夜不睡觉啊？”

“这不是看见你没在床上，还以为你回去了，又听见电视的声音，出来看看，发现你躺在沙发上。你这样会着凉的。怎么不去床上睡？”

“怕我翻来翻去打扰你睡觉啊。”

“我不困了。你困吗？我们聊聊天？”

“你知道我睡着前在想什么吗？”我决定坦白自己的黑历史。

“嗯。”他等着我继续说。

“跟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大概是四五年级的样子吧。一次，和妈妈、阿姨一起出游；逛到一个摊子，都是一些头饰啊之类的小件商品；摊子上堆得满满的。

我阿姨示意我拿一个自己喜欢的偷偷带走。因为头饰很小，也看不出来多了少了。我鼓起胆子真的拿了一个，紧紧攥在手里，握成拳头。然后放到阿姨手中拎着的塑料袋里，袋子是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的满满一大包东西。我不放心，怕被看到，又拿出来紧紧攥在手里；一直攥着；后来被发现了。我满脸通红，不记得了，我猜应该是。小时候脸皮更薄。摊主婆指出我拿了东西，我就把东西还回去。我们一行人什么也没有买便走开了。很尴尬。”感谢这次的经历；我永远不再是一个小偷。当然也和后来受过的教育有关。

“每个人身上都可能有这样那样的污点。”

“那你有吗？”

“不告诉你。”

我觉得他也有。“说说看。”

“没什么好说啦。我很白的。”

我瞅瞅他的肤色。“嗯，白哦，反正天黑也看不出来。”我当然知道他的“白”不是指肤白。

“还是你比较肤白貌美。”

可惜没有大长腿。诶，我怎么感觉扯远了呢？“别转移话题。快告诉我你的小秘密呗。”

“哎呀，天这么黑，我们还是睡觉比较合适，这几天累的很呢。”他大大伸了个懒腰。

“说出你的故事。”我抓住他的手。

他却用手臂搂住我的脖子，另一手臂从我腿下绕过，便把我抱起。“睡吧睡吧。”

我任凭他一路把我抱到卧室的床上。被男人公主抱的感觉很美好。

好吧，那就睡觉吧。

他帮我盖好被子，然后他在另一侧躺下。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想说出来呢。这都过去的东西了，也不必强求。

我今晚好像很好哄的样子。

··

“我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不知道何天有没有在听。

“我也爱你。”他说。

我在黑暗中傻笑。

“别傻笑了，快睡觉吧。不然我把你送回沙发去。”他说。他是长了一双能穿透黑夜的眼吗？妖怪。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贴得他更近了。

“你这样我没法睡觉了。”他说。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法睡就没法睡呗。”我就想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拿你没办法。”他用手环抱住我。

我就说他在黑夜中还长了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我继续在黑暗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