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和爸爸竟然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见了面。是我爸约的何天。
“那天你在洗澡,我听见你电话响,一看是你爸打来。我就帮你接了。”何天跟我解释发生过程,“然后你爸爸知道是我,就跟我聊起来。问了我电话。又约了我喝茶。”
“你们聊什么?”
“随便聊啊。你爸爸话很少。气氛常常安静的很尴尬。”
我的话少遗传自我爸。
“你爸问了一些婚礼的细节。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登记的。”
“你怎么说?”
“我说,你打算办了婚礼之后再去登记。正好有假期,也不用特意请假去领证。”
还好。何天连理由都编的这样真实。我也不指望父辈去理解我的不领证思想。“他对你什么态度?”不知爸爸对何天这个对象还满意吗?
“很好啊。就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一般态度啊。”
那是什么态度?我回忆当初我爸爸和于宗光见面聊我们结婚时的情景。也没什么特别。就像很平常的聊天。不过他们很早就认识。
“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再间或观察观察我。”他补充。
“哦。”切,说了和没说一样。
“那么好奇。等我爸妈来了见你不就亲身体验了。”
那能一样吗?我回他一个白眼。“什么时候来?”
“下周,哦,下下周,下下下周。”
“到底是哪天?”
“就是,12号。”
这样不是很清楚?“嗯。”
“到时候再约一下你爸妈。一起吃顿饭。”
“嗷。”好像是普遍流程。
“我觉得你可以见见你爸爸。”
什么意思?
“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
“是吗?嗯,我知道了。”好久没见爸爸了,“你一起吗?”
“你们父女二人世界,我还是不打扰的好。”
“好吧。”
我从网上找了做蛋糕攻略。拉着何天去超市集齐各种食材。就是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做蛋糕。
“你又是什么一时兴起?”何天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走。
“你买这么一堆回去,不会就只做一次吧?”他推着超市购物车。
“我会把这些都留给你的。别浪费了哦。”
“又丢给我。”
什么?我什么时候丢过什么给他?“什么叫‘又’?”我提高声量。
“没有没有,是我口误,口误。大师带我做蛋糕,我很是开心。”真是转移话题的一把好手。
算了,这次饶过你。
我仔细找所有食材。
“这次若是失败,明天再试一次。三次为限。”我很正式地宣布。
“嗯。我瞧着你。”
是“监督”吧?
“你应该祈祷一次成功。毕竟每次都是你来吃。”我笑。
他不说话。大概是在心里暗暗祈祷吧;在意识到这个残酷事实之后。
我打开蛋糕制作教学视频,摆在面前。一一依样画葫芦。
“你不帮忙吗?”我拿着鸡蛋,不知道怎么把蛋黄和蛋白分开。
我猜他的表情来源于忍住没笑。“好。遵命。”他说着,从我手里拿走鸡蛋。
毕竟这将是他嘴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