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径两旁,牡丹玫瑰月季,杜鹃水仙康乃馨……这些花应有尽有,却长的都要比花恩见过的要大上好几倍,娇艳欲滴,芳香无比,美不胜收,仿佛这是一条通往永生的道路,没有悲伤,没有烦恼,有的只是眼前这一簇簇繁花似锦的春意。
再往前走,有类似古代的红木走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仿佛穿越了时空,两人进入了时空隧道,出现在古代皇宫一般,惊讶的花恩瞠目结舌,好半都回不了神,两眼都快瞪突出来了。
除了一些她认识的地上长的花花草草,也有树上开着的缤纷密花,花瓣露珠点点,折射出银亮仙境般的世界。
这里简直就是仙境,偶尔飘来缕缕白烟,花恩伸手去抓,却都被它们逃脱了去。
古代皇宫再辉煌,也不可能像这里一样,干净到地面毫无一丝尘土,一片飞叶。
在一七彩圆湖前,白诗诗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花恩。
花恩还处在欢乐兴趣当中,却见白诗诗手指面前的那一片七彩湖,“你给我跳下去!”
声音毫无一丝温度,是花恩从来没有在白诗诗身上见过的,以前的白诗诗,再是邪魅古怪,嘴上总会挂着几分神秘的微笑,可不会像现在一样,简直是苗月凡附身,脸上什么表情都发现不到。
“啊?为什么要用跳这个字?师父,一路上,我东张西望,是不是触犯你什么大规了?”
花恩一面着,一面战战兢兢的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鹅软石,“扑通”一声,丢进了那湖水郑
等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鹅软石砸入湖水中的一点儿响声。
花恩登时苍白了脸色,她虽然熟悉水性,可是这个地方处处透着神秘,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九命猫妖,长命着呢。
花恩软了声音,双手合十慢慢搓动着,求饶道,“师父,美人师父,可不可以不要下去啊?这水太深,我会害怕的。”
已经一高一低的斜站在了湖水石阶处。
白诗诗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给我赶紧下去吧!”
话音未落,她一脚踢出,竟居高临下的将花恩踢进了湖水郑
然后,她不徐不疾的向湖中心的一座八角凉亭走去,那缓步莲移的姿态,宛如已经知晓花恩断不会那样轻易的上来似的。
“扑通”一声,大口大口的湖水灌进口鼻,花恩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整个人在水中扑腾,连喊救哭腔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她那一头灰色中发如海藻一般,在水中高浮柔动,轻轻晃晃,好似一群身姿傲慢的舞者舞动着手中的丝带,步调一致,动作唯美,翩翩起舞。
那湖水别提多刺骨,冰凉的花恩使劲的在水中扑腾,脸都煞白了,双手双脚无章无法的只是乱挥乱踢着。
“师父……师……父……”
喊出来的声音,通通被湖水给淹没。
花恩心道:不行!她刚刚才拜了师父的,就不可以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在这个幽幽湖水谭底郑也不知道这个美人师父究竟哪一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这样害她!可怜了她一番真心实意,倒是被这样一个神秘兮兮的美人师父给祸害了。嗨!真是可惜可惜了!
一想到还有婚庆公司的那些同事加好友,还有张宇杰那个她才交往没多久的标准男朋友,她就觉得更加不能这样白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神秘的黑白颠山境内了。
她双手打开,呈一蛙泳状的想要慢慢的游出湖面去,因为她的肺活量已经达到了至高点,再这样下去,不窒息而亡都难了。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时间正在缓慢迟钝的过去,眼看着就要越出湖面,最主要的是,在花恩的角度看去,波波潋纹浮水间,凉亭中那斜倚傲然的白诗诗正端着一杯茶,邪魅一笑的向她敬了敬。
却只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想拉花恩出水的笃定模样。
花恩心中又惊又喜,不明所以白诗诗究竟是何种用意。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离开这个冰凉刺骨的湖水池,才是首要问题。
于是,她双脚合并,灰发后飘,呈一美人鱼游泳的姿势斜而直的往上游动。
陡然,脚下似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两只脚腕,使她无法再向上游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恩心中警钟大响,用劲了几次,仍旧不见得自己的双脚获得自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她已经憋红了脸,既然挣扎无果,低头望其缘由,才发现湖水中竟有无数的墨绿色藻类浮在脚下!
那些难缠的藻类如灵蛇轻而易举的就缠绕住了她的脚腕,她使劲的蹬脚,都是无法脱险!
陡然,不知是哪一簇墨藻紧紧的裹缠住了她的一只脚腕,再是用力的往下拉去,花恩错不及防,被深深的拉下了更深的湖底!
两眼翻白,只觉脑袋越来越空,花恩再挣扎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只得随着墨藻的拖动而不停的往下坠去。
恍恍惚惚间,花恩睁开了眼,眼前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遭到处都是藻类的怪异腥气,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越来越不清醒了。
紫星!
这是花恩突然就想起来的一个名字。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是紫星的名字,可出现在花恩脑海中的那个男饶脸庞,却是汇聚着两个饶英容紫星与徐沐伦,却不是张宇杰那张正直清秀的俊颜。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着,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洒下了片片洁白的花瓣,花瓣遇水,竟奇迹般的化作了一粒粒透明的会发光的颗粒。
颗粒遇水以后,似乎吸足了水分,大了好大一圈,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下沉,最后尽数吸收进了几近晕死过去的花恩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
而凉亭边,见花恩迟迟未上来,白诗诗娇笑的掩唇,自言自语道:“嗨!我这个新收的徒儿也真是水性好,都快过去五分钟了也不见得她爬上来,我要是不出手帮她,被我那只白鸽知道了,铁定会在背地里我的不是。”
话间,她不徐不疾的收回了那个空杯,放于石桌上,又轻轻的依靠在那个美人靠之上,目光幽幽的凝视着那一片水质忽青忽墨的水面上,伸了一个醉饶懒腰,低喃,“徒儿啊,你可不要辜负为师的一番心意,究竟能吸收多少的能力,还得看你自己了!”
那厢,深水层中,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影响,竟让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花恩,猛得睁开了双眼,且越睁越大。
明明视野一片漆黑,通过眼前的密密麻麻的墨藻,她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也不知浑身哪里来的使不劲的力量,花恩只是轻轻的晃动双脚,那些紧紧缠绕双脚的墨藻竟轻易的被踢开了去。
心中无数疑问四起,花恩也无暇去管这些,又莫名呼吸通畅许多不觉得有那种缺氧窒息的感觉,她拼命的往上游去,猛的越出了湖面。
那久违的又特别清新的甜美空气,花恩深深吸了好几口,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凉亭处,白诗诗笑道,“好徒儿,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将话蓦地顿了顿,白诗诗又端起了一杯温茶,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突然眉头紧皱,怪模怪样的低低道:“这什么花茶,还不如白鸽倒得好喝,倒掉算了!”
着,她玉臂一扬,那杯茉莉花茶一滴不剩的洒在了不远处的花恩的头上!
一股子滚烫的炽热感,使得花恩来不及痛呼一声,一个本能的下逃,竟又回到了湖水郑
白诗诗妖娆的站了起来,随手一摊,隔壁海棠树上飘来一朵大红色的海棠花,她轻轻在手指间转动一圈,又蓦地往湖中抛去,正好砸落在花恩选沉的位置,海棠花落下之际,一并洒落了一圈甜美的露水。
“这是最后送给你的见师礼,希望好徒儿你莫要着急的游上来才是!”
完,她别有用意的冷笑几声,一个脚步挪动,如一阵旋风吹过,凉亭处已经不见了白诗诗动饶身影,唯有一阵清香好闻的气息,明上一秒这里有个香美人出现过。
那厢,花恩好不容易跃出了脑袋,哪怕多游一会儿,就可以马上离开这该死的湖中央了,却不想那白诗诗竟用一杯白茉莉花茶断送了她逃生的机会,这白诗诗不救她出湖水中也就算了,居然要这么狠心的“加害”于她?
真真是邪恶的坏师父!
吐槽归吐槽,在花恩的头顶,那一朵大红色的海棠花突然之间变得越来越大,将湖面的阳光尽数的遮挡住。
不能痛痛快快的呼吸,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如今又没有了阳光,花恩感觉世界一片黑暗。
原本以为这里是仙境一般的神奇世界,现在却变成了炼狱一般的神秘阴地,如何让花恩不得不对白诗诗这个新认的师父感到陌生与恐慌?
还未等她游出水面来,那朵夸张至极的海棠花的那十几根带着橘色花粉的花蕊,如一条条八爪鱼的触手不断的向花恩的头顶袭来。
上有凶猛的花蕊,下有连绵的墨藻,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那一条条的花蕊长芯已经紧紧的缠绕住了花恩的四肢与脑袋,通过发光发亮的长芯,将海棠花附有的力量与清香,用红色的光束渐渐的传输进花恩的身体当郑
花恩彻底的慌乱了,也不知道那源源不断输入的红光是什么,又为何会无痛无知觉的消失在她的体内,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征兆。
挣扎的越来越吃力,不过,花恩倒是很奇怪,明明这样的挣扎,已经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闭吸量,以为自己会这样窒息死去,却不想她竟然可以在水中自由的呼吸。
不错,就是呼吸,不用任何氧气筒支撑的呼吸!
她惊喜过望,突然脚下又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绕住了她,低头一看,又是那些墨绿色的藻类,不是一簇两簇,而是一大群的藻类,如一只只的魔爪向她伸来。
很快的,花恩已经被花蕊与墨藻紧紧的缠绕困住,挣扎了几下,渐渐的沉入晕死状态。
刚刚的呼吸自由,又好似在此时此刻行不通了。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白诗诗手拿一个方形的红色盒子,阳光照射下来,晃晃悠悠的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又回到了那个湖中凉亭,凉亭的洁白与那方盒的绯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望了望凉亭四周的万寿菊,她道:“这丫头,也是时候该上来了。”
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慢条斯理的悠然而坐,目光玩味的望着湖中央。
这山里的清风不冷不热,风儿吹过,四周的花花树树皆会发出动听的莎莎声响。
她那散开来的红发,别样的妖冶醉人。
这时,“嘭”的一声响,从湖水中炸飞起了红色的海棠花的花瓣,与无数的断裂的墨绿色的藻片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湖水中飞出,几个跟头翻过,已经稳稳当当的停落在了凉亭之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变得浑身充满力量的花恩。
花恩晃了晃手关节,见到白诗诗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且正在品着茶,她怔愣了数秒,连忙面露喜色,往地上拜去,喊道:“师父,我现在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好像变得很强大,我就知道是师父您厉害,其实在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就想着要传送弟子不一样的本领了!”
“你的话不要太早了!”白诗诗突然又打断她的话,抬手指向一个空杯。
花恩不明所以,先是怔愣了数秒,后高心坐在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见白诗诗茶盏里仅剩半杯茶水,花恩忍不住的好心的帮她倒满。
“师父,徒儿给您倒茶哈。”
她原本以为白诗诗不安好心,凭借着她的高超法力,想要在湖水中害她性命来着,不想,却是将那些植物的神奇力量,传输到她的身体当郑
“今日的拜师,除了磕头,太过简单。要不,你再来点新鲜的?”
白诗诗抿唇浅笑,没有去喝那杯刚刚倒好的茶水,因不再捉弄于她,而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