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恩欣喜过望,原先的挫败感瞬间荡然无存,“师……师父!?”
“你还好意思叫我师父?真是丢尽了我占卜师的脸面!”
白诗诗表情微冷,可言词之中自带一丝心疼与怜惜。
只见她扬手一挥,一缕裹香的清风飘过,那几个想要教训花恩的男人措手不及,纷纷惊恐的仰面一摔,摔得哭爹喊娘。
众人接连后退,看着白诗诗的定睛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怪物一样。
“这些人,你都搞不定?”白诗诗一面漫不经心的走来,一面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那一天高兴的糊涂了,忘记教你口诀与招式了!”
花恩爬了起来,认同的点了点头,“就是说啊,师父,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弟子?刚刚徒儿差一点被这些男人给爆揍了呢!”
话音未落,花恩狐假虎威的就是一排的连踢了几脚下去,痛得那些男人们哀嚎不已。
如此这般的回脚,花恩刚刚的不满,才得以释怀,嘴角上扬,笑得好不畅快。
话锋一转,白诗诗又看了看那几个慢慢爬起来的男人,抬起眼眸的那一瞬间,余光淡淡的扫视了周遭一动也不敢动的人群。
她似乎很伤脑筋,眉头微蹙,可下一秒,却是用如葱的指尖傲然而得意的在她那引以为傲的尖下巴周围轻触了开来,来来回回,拥有血红的两片长丹蔻的手指,从不同角度,折射出璀璨而迷人的光泽。
“花恩好徒儿,你这副得意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为师年少的样子。”
花恩表示不明,可是,怎么看白诗诗,就是一副二十三四岁的大好年华的模样。
什么叫做年少时候的样子?
她微微蹙眉,盯着白诗诗左瞧右想,表示很不理解。
金白夏跑了过来,想要叫苗月凡跟着一起靠近花恩,苗月凡却不领情,见到白诗诗出现在此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隐没在人头涌动的人群中不出来了。
白诗诗又说道:“你这样勇敢,干脆就不用换什么住处好了,我那个草棚屋,你再好继承不过了!”
“师父,我可不可以不答应啊?”
花恩嘴角抽了抽,原来这师父说了那么多,真正的目的就在于此。
“你说呢?还想不想跟着我学习占卜术了?”
白诗诗理也不理她,径直往大厅舞台走去。
而在她负手而行时,身后的两扇大门又“嘭”的一声合上,这下子,那些没有走成的人怎么开怎么捶那两扇大门,亦是没法子出去。
随后,跑来了两名女服务员,拿出钥匙来,可都是不顶用,好似被人换了一把锁,就是打不开。
“师父,我都还没有学到您的一丁点儿本领,怎么可能会放弃呢?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不会离开您啦。”
花恩怏怏不乐的跟了过去,她就是为了她的这一家婚庆公司,就怕去了什么荒郊野外的,又会遇到那些奇形怪异的邪祟,才要拜白诗诗为师,岂会这么轻易的退缩不学呢。
“我有那么老么?”
白诗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怔愣的花恩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了。
面朝着众人,白诗诗朗声说道:“既然没有走成,今天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吃了这顿婚宴再走!”
她的手优美的再次向前一挥,那些宾客头顶笼罩着的凡人见不到的桔色雾气,骤然被一股子白色气流打散。
有那么一瞬间,那些宾客呆怔在当下,似乎几秒钟的时间悄悄流淌而过,他们都感觉不到此刻究竟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可那语气中自带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威仪。
大家好似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竞相按来路坐了回去,低头吃起了酒菜来。
袁艾谷和谢清可不明,都看向了花恩这一边,花恩知道这一定是白诗诗捣的鬼,不过,为了让新郎新娘安心,花恩朝他们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们看了看陆陆续续就坐的众人,相视一笑后,让他们的双亲,跟着他们一起坐下,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菜。
金白夏见识过白诗诗的厉害,只是没有想过,单凭她的出现,几句简单的话,就能让一众宾客乖乖就座,不再找麻烦了。
心中更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心高气傲的花恩,会拜这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人为师了。
花恩高兴的说道:“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轻轻松松的就能够让他们听话,不过,您记得让那些人把要回去的礼钱吐出来,吃了酒菜的人,怎么能不负帐呢?”
她又指了指袁艾谷和谢清可,“师父,他们两人你也是见过的,今天正是他们的婚礼,一会儿您也吃下他们的喜酒吧,有您在,他们一定很开心的!”
“是么?我怎么不这么认为?”
白诗诗偏过头去,吓得袁谢两小口纷纷低头吃菜,似乎对上白诗诗那一眼,都是一种精神上的巨大压抑。
袁艾谷和谢清可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野营活动的石拱事件,白诗诗的诡异身手,比苗月凡与蒋梦琪更加厉害得不得了的法术,正因为他们两个没有被封印住那些记忆,才会见鬼似的,有些亟待白诗诗那个神秘而不可亵渎的女人!
“呵呵,那是因为他们太崇拜你了,就跟徒儿以前见到你那般,对您是只可远观,不可用无理的眼神来冒1犯您呐!”
花恩抹了一把冷汗,有时候,她会觉得,其实白诗诗这个师父心思挺难琢磨的。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冰冰的,直叫人不敢言语。
白诗诗邪唇轻勾,没再说话。
然后,她依照花恩的要求,让所有人吐出那些礼钱,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那两名收账的会计亲戚,见到那么多人又送回了礼钱来,忙得不上不下,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了。
花恩只顾着为新郎新娘开心,却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
金白夏提醒她,“花恩,那些人是不是被什么人施了什么法?让你厉害师父瞧一瞧!”
白诗诗早就听到了,不用花恩开口问来,就主动的夸起了金白夏,“看你斯斯文文,也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类。不过,可惜我们的缘分不够,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金白夏怔愣了下,有些听不明白白诗诗话里的深意。
不过,见她已经施法,解除了那些宾客头顶悬浮的道雾,那些宾客刚开始都有些呆愣。
不过,一来分钟以后,他们一个个恢复了以往的待人模样,那些阴险恶毒的心思,通通又深埋进了他们的内心里,不能随意的表现出来。
对于白诗诗的话,金白夏并没有往深处去想,他倒是与花恩面面相觑,面上皆是露出一个个轻松的微笑。
等徐沐伦和蒋梦琪解决了苏妙琳和那一对道士以后,推开了已经恢复正常的大门,两人站在门口,都是有好一会儿的怔愣和疑惑。热搜res
蒋梦琪有些疑惑,挠了挠头,“奇怪了,他们怎么都那么听话了?”
徐沐伦冷哼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好主人的功劳!”
“真的耶!我就说嘛,我的主人最厉害了,嘻嘻!”
蒋梦琪双眼一亮,果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好主人,欢快的跑了过去。
徐沐伦摇了摇头,有些拿她没办法。
待走到一半,在人群中,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苗月凡,跟我一起去,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人家白天使看不到你这条小黑蛇?”
徐沐伦不管苗月凡怎么挣扎,就是要揪出他来,然后,一起向花恩那边走去。
在新郎新娘的招待下,白诗诗坐了下来,就连花恩和金白夏也再一次的不客气,从这里的婚姻礼仪师变成了这里免费的食客。
可怜那苗月凡,一见到白诗诗不经意间抬眼望过来,他就情不自禁的会低下头去,一副十分害怕她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往的傲娇冷漠。
与白诗诗打了招呼以后,徐沐伦兴高采烈的为花恩夹着菜,什么鱼肉啊,糯米丸子,水果的,他能看到的,认为对女人好的事物,是一样不差的夹到了花恩的碗里。
因为那些菜已经堆得如山高,花恩的食欲瞬间大打折扣。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太丑,想让我再变成一个大胖子啊?”
花恩终于放心筷子,深吸一口气,侧目望着徐沐伦。
“花恩,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中的女神!”
徐沐伦郑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右肩,信誓旦旦的回答。
花恩撇了撇嘴,“什么女神不女神的,我不稀罕。我想知道的是,刚刚苏妙琳那个女人,还有两个臭道士,你和蒋梦琪究竟是如何赶跑他们的?”
徐沐伦虽然是一个海魂,可是连花恩也是知道的,他除了会一点瞬间转移之术,脚上逃跑的功夫厉害一点以外,至于其他的,还真是没有了!
徐沐伦突然就顿住了夹菜的手,躲闪着双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们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要不是,因为紫星的缘故,她才不要再与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坐在一起,还一起讲话哩。
花恩都没有发现,她这样可是在闹脾气呢。
“花恩,我……”
徐沐伦还是说不出口,眼里绞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悔意。
蒋梦琪本想闭嘴,安安静静的吃她面前的那些好酒好菜的,奈何徐沐伦婆婆妈妈的,令她的急性子忍不住的冒了出来。
“花恩姐姐,你不要为难沐伦哥哥了!”
蒋梦琪此话一出,惊吓得袁艾谷和谢清可开始犯头疼了,究竟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他的名字是紫星,还是徐沐伦呢?
倒是他们的父母什么也不知情,只是安安静静的互相慰笑,吃着服务员不断上来的各种佳菜。
花恩反驳道,一张嘴嘟得翘翘的,“我又没有怎么说他!”
蒋梦琪看了眼白诗诗,见她未有任何反应,才八卦道:“花恩姐姐,原来那个老道士并不是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没用,他只用一张符纸在眼前那么晃啊晃的,居然能够看出紫星身体里有沐伦大哥的海魂呢,你说,他是不是果真有几把厉害刷子的!?下一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的与他比试比试!”
“她知道你的存在,所有,苏妙琳才走的?”
花恩这下子,总算是有些理解了,苏妙琳那个女人刚现身不久,她岂会轻易的离去?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否则以她那蛮不讲理的性格,估计怎么也要闹腾半天的!
徐沐伦抿了抿唇,沉吟半晌,才为难的点了点头,“她似乎一早就怀疑我的存在了,只不过,经由那老道士的口,估计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花恩开始不吭声了,低头吃菜。
徐沐伦本就是一个闷葫芦,知道花恩心里难过,也保持了沉默。
袁艾谷与谢清可两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总觉得他们婚庆公司的几人,秘密颇多,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
这一沉默,直到所有人散席离去,花恩才跟徐沐伦说话,当然了,是直接把他当作紫星来使唤。
“你和月凡,去服务员那边统计一下,这里究竟摔坏了多少桌椅碗碟的。”
就这样,她算是与徐沐伦说话了。
徐沐伦左顾右盼,一步三回头,皆是被苗月凡“狠心”的拽了回去。
苗月凡嗤笑,“你还看什么,赶紧干完活走人啊!”
徐沐伦看到苗月凡,就会想起他的主人地狱魔君,于是,态度冷硬了几分,“我才没你那么冷血!”
说完,他越过苗月凡身边,自个儿去问前面正在收桌倒垃圾的服务员了。
花恩与金白夏两人,则陪同着新郎新娘,在门口送着那些宾客。
说来真是好笑,这些宾客之前还与新郎新娘激烈的闹矛盾,现在被白诗诗这么去了头顶的符圈,竟然一个个都变得正常了!
“艾谷啊,我们走了,你们小两口就不要送了。”
“别人都说谢清可你一定会把我们几个晚结婚的,哪里知道,你现在老公有了,就连孩子一并怀上了,我们真是赶不上你的动作啊!”
“清可,你今天的新娘妆真是漂亮,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等你和袁艾谷度完蜜月,咱们公司见喽!”
“姑奶奶走了,你们就不要送了。哎呦喂,越看你们,越是登对了,有空记得去姑奶奶家坐坐啊!”
“袁艾谷,你小子真是厉害,找了这么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孩儿,咱们哥儿几个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哦不,恨字就不用了,哈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惹得袁艾谷与谢清可两家人很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