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
一个新的职业让格雷突然有些惊恐,不是对这个职业的惧怕,而是对这个世界隐藏力量的畏惧,格雷发现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格雷在穿越的那一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世界风格偏向,从一开始的流浪街头见到的人物和事物,格雷一度以为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刚刚兴起的现实主义。
伴随着耳边那声电子合成的“程序启动”的声音以及老板马特掏出来的转轮手枪,格雷以多年观看小说的经验更新了自己的常识升级到偏向黑暗风的侦探类剧本。
格雷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克苏鲁神话带有神秘侧的力量体系是格雷能够想到的最终结果。
但怀特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杂碎轻易的从嘴里说出法师这种和他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的职业则让格雷想到了更多!
显而易见,法师不是一个只在权利的高层和上等社会里才会流传的消息,从怀特的语气很容易得就能看出,虽然他没有接触过但也对这些掌握非凡力量的人群有着相当的了解。
或许,法师的影响已经渗透到这个社会底层的方方面面。
格雷想到这里,思量着接下里的话语怎么问出口以便能够从怀特的嘴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哼着不知名的童谣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她是一个美丽的天使珍妮,格雷心目中最坚强的孩子。
以后的机会多的是,格雷压下心中的焦虑,思考着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侧重的打听这些方面的事情,一边吸完嘴里的最后一口烟,紧接着将烟蒂弹出,笑着对珍妮挥了挥手,小跑到酒馆的门前握住门把手将紧闭的大门打开,弯腰致敬将珍妮迎了进去。
怀特看着格雷这种从没有对任何人作出的姿态,温馨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也吐出嘴里的最后一节烟蒂,跟了上去。
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珍妮的身后阴暗处,一个健壮的身影隐藏在店铺的拐角,只通过忽明忽暗的烟火,勉强看清那张饱经风霜的半张侧脸。
他如释重负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向着这间还没有打烊的酒馆走了过去。
格雷殷勤的从后厨端来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将它端给了这个脸蛋因为剧烈运动散发出潮红的可人,怀特也从裤子一侧的口袋翻出了一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糖果笑眯眯的递到珍妮的嘴里。
淳朴又温馨的氛围在这间已经没有客人的酒馆里流转,除了老板马特那张冷的快要滴出水的憎恶的面孔。
这个小恶魔每个月要从我这里抢走两块钱的薪水,自己完全可以省掉这笔钱,只要将那些恶臭的泔水和粪水免费赏给那些在泥坑里打转的清洁工。
要不是这个小恶魔每次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后顺带的会将其他地方打扫干净,我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了!
忽然,伴随着门后铃铛的轻响声,酒馆的自回门被人推开了。
格雷直起了腰抬头像门口望去,只见走进来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灰色的风衣,里面则是一身红黑方格绒布制作的立领衬衣,黑色宽沿高顶毡帽则挡住了他的双眼。
只能看见一片阴影,顺着那张风尘仆仆长满胡渣的下颚向下望去则是一块颈间围着色彩鲜艳的印花大方巾。
他的下身穿着光亮的皮套裤,右边的大腿上透过走动露出一块用牛皮制作的枪套,枪套里则是一把石英色的左轮手枪。
他的靴子上悬缀一种撞击时会发出各种清脆悦耳声响的装饰品,靴子绑高底薄,鞋跟结实,走起路来就会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示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无比威风。
他看起来很疲惫,慢步走进这间小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长途旅行让他精疲力竭。他用怀疑的目光扫视整个房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法外之徒。
“来瓶好酒。”
那个男人随手将两块钱放在吧台上淡淡的说到。
充满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酒馆里异常的突兀,也让坐在酒馆东边的小舞台旁正在看报纸的酒馆老板马特好像吓了一跳。
“我认识你吗,先生?”老板马特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这个男人听到老板马特的话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他那对好像能够直视内心的双眼仔细的看了看老板马特那张似乎很紧张的脸庞随后才发出声音。
“别那么想,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男人用淡漠的语气回答到。
气氛突然变的很压抑。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加尔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的脸上也浮现出紧张的情绪!
怀特慢慢的移动到这个刚刚走进酒馆男人的身后,他的右手此刻已经握紧了一张椅子的扶手。只要情况不对,怀特可以确保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的靠椅往这个男人的头上砸去!
唯有格雷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显露出烦躁的心态,明明可以打烊回去睡觉的时候居然还有客人前来,看样子至少还要再等上一个小时。
生意还是要做,格雷反身从酒架上拿出一瓶最贵的叫做“金酒”唯一能让格雷入口的倒上了一杯递给了男人。
男人好像对身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大跨步的坐到了吧台旁的高脚椅上,看着盛满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一饮而尽,随后很不适应的咳嗽了起来。
他用手握成拳头,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很有绅士风度的弯下腰去,确定自己缓过劲来,对着格雷再次的挥了挥手。
格雷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给他续了一杯。
酒水倒入杯中的清澈声在这安静的酒馆里显得十分的压抑,后知后觉的格雷也从怀特和加尔的脸上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半夜三更的时刻,一个带着枪的家伙走进了一个没有客人的酒馆,难道是想抢劫?
想到这里,格雷原本顺滑的动作也不得不停滞了一下,差点将酒水撒了出来。
“您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一句轻声细语,宛若黄莺的问话打破了酒馆的沉静。
珍妮闪着好奇的双眼直瞪瞪的望着这个男人腰间露出的那把石英色的转轮手枪好奇的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