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伴夏载着白锦秋来到了一家名为“小锅大爱”的店门口停下,她指着招牌,自豪的对她说:“看嘛,这就是我家的火锅店。”说完,锁好车,高高兴兴地带她进去了。
火锅店不是很大,装修也比较简单,服务员全是些四五十岁的阿姨,可能是还没有到饭点,店里的人不是很多。
把白锦秋带到包间里后,孙伴夏开始在取菜区和包间来回跑动。而白锦秋就干坐在桌前,既不吃孙伴夏拿来的那些小吃,也不玩手机,整个人规规矩矩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来来来,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辣,所以弄了个鸳鸯锅。”孙妈妈笑吟吟的双手端着汤锅走进了包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圆桌的灶炉上,接着,又熟练的打开火。
当她一顿操作完,抬起头看见冷若冰霜的白锦秋时,木征了几秒。
看她的表情似乎颇感意外,可能是以为女儿带来的朋友多多少少和她有点相似,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一个娇小阳光,一个高冷朴素。
尽管很吃惊,孙妈妈仍热情相待,见白锦秋面前的碗筷还没动,以为她不好意思,便很自然的给她烫菜、夹菜,还亲切地说:“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谢谢。”白锦秋不苟言笑的回。
“来,多吃点,看你瘦得哟,要是你父母知道了,得多心疼。”
白锦秋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筷,麻木的说:“我没父母。”
明明是顺口一说,结果是这样的情形,孙妈妈既尴尬又心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妈!”孙伴夏斥责般地呼了一声,她正拿着饮料往里进,走到白锦秋面前,放下一瓶,说:“我们不喝酒,喝饮料哈。”
“随便。”白锦秋冷淡的说道。
都来了有一会儿了,没见她笑过,话也不多,一直冷冰冰的。想到她没父母没母,孙妈妈莫名心疼,她坐到她身旁,怜爱地说:“以后想吃什么给阿姨说,到阿姨这儿来,阿姨给你做。”说着,又是给她夹菜,又给她剥虾。
坐在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孙伴夏看到这一幕,故意吃着醋,开着玩笑:“喂喂喂,那个夏同学,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女儿。”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她才是我的女儿!”孙妈妈没好气的甩给她这样一句话,接着,又转向安安静静的白锦秋,慈爱般地摸摸了她的头:“记得有空常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阿姨很喜欢你,非常喜欢。”
或许是从来没人顺过她的头,没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也没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正端着碗往嘴里送菜的白锦秋僵住了,像被点了穴道似的一点不动。
“慢慢吃哈,我先去忙会儿。”孙妈妈温柔地对白锦秋说,临走前又给她剥了几只虾。
孙妈妈走后,白锦秋盯着碗里那几只剥得干干净净的虾发怔,冷漠的神态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和。
她拿起筷子,夹起虾看了又看,久久舍不得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