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很安静,无人应答。
慕夜辉神色变了,他伸手试了试身旁的温度。
是凉的,显然人走了很久。
他起身,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少主。”
听声音是夜七,今晚轮到他值夜班。
“少夫人有出去吗?”慕夜辉问。
“少夫人一小时前离开的,少夫人说给你留了字条。”
“备车。”
“是。”
慕夜辉折回房间,床头柜上的字条被手机挡了一半。
上面写着:急事,中午不一定回。
压字条的是顾沫的手机,她不仅手机没带,卡,证明身份的东西她一样没带,异国他乡,身上什么也没有,如何叫人不担心。
这是顾沫第一次匆匆离开,三点钟的时候,天还没亮,她那么怕黑,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
生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担心。
夜七见到慕夜辉时,很明显地感觉到少主身上压抑着戾气,他记得少夫人走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难道是吵架了?
呸呸呸,他怎么能随意猜测少主的私事呢。
夜七坐在驾驶座上,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等候命令。
慕夜辉在后座,腿上放着电脑,两只操作的手节骨分明,若有知情人在身旁,定能看出他在调全城的监控,且速度极快。
出现最多的是一辆黑色轿车。
ble酒店
“主子怎么了?”说话的是酒店最高负责人梅根。在国除徐执事外,她的职位最高,她身旁的是和她公事多年的好友凡茜。
两人比顾沫大了将近十岁,撇开身份,她们把顾沫当成了一个十分需要照顾的女孩。
凡茜摇头,“不太清楚,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而且……”
她眼睛是红的,血红血红的,很吓人。
这句话凡茜没说,因为顾沫警告过她。
“对了,我们可以问问莫助理,他跟主子时间比较长。”
凡茜摇头,想着顾沫的态度,“主子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还是别问了。”
梅根还想说话,突然掏出了手机。
凡茜也低头看过去,是主子打来的。
“主子。”梅根接电话,语气非常严肃。
“关于店铺,相关文件我都放在徐执事办公室了,你待会去拿过来,后续问题你跟进,下午欧家会来租用酒店,命人都准备好。”
“是。”
“还有……”顾沫顿了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最终闭上眼睛,说的很艰难:“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很忙,拒绝见……客。”
挂断电话,梅根才姗姗反应过来,主子是怎么知道欧家要来租用酒店的?
她记得欧家的宴会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但如果uei酒店出事的话,ble酒店将是最好的选择。
六点,阳光柔和,落了一地璀璨的光芒,昨日下了雨,今日天空格外的蓝,空气格外的好,城市里随处可见绿植。
有人敲门。
“经理,有位先生找。”
梅根抬头,眼神犀利,“谁?”
助理摇头,在脑海里回忆着与之相似的人,很可惜并没有,“不认识,说姓慕。”
姓慕?
梅根也不认识姓慕的人,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记得主子先前提过,若有人找,便说很忙,不见客。
她低头,继续处理事物,嗓音很冷,带着一贯的凌厉:“我工作十点结束。”
意思很明显,但助理欲言又止。
梅根指尖未停,预料之中:“说。”
助理瞅着梅根的情绪,说的很小心:“他说,十分钟之内不出现,封。”
封什么?
当然是封酒店。
梅根被这狂妄的语气逗笑了,她这是什么地方。除拍卖行以外,她这里是组织第二聚集点,若是说封就封,那组织存在的意义何在。
可笑。
“随意。”梅根抿了口茶,继续处理工作。
助理想说那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也不像是个说大话的人,他摇头,没在多言。
助理刚走,梅根就给顾沫打了电话,顾沫没带手机是套房里的座机。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梅根有些担心,毕竟主子刚来时看着就很不对,脸色苍白的要命,还要了安眠药。
顾沫很不好,凌晨醒时就感觉非常困,可任凭怎么困就是睡不着,一闭眼全是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棺材的画面。
她不明白明明就做了个梦,她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血色,像个女鬼,吓人的很。
前天晚上她胸口疼,眼睛也是血色的,她不知道两者有没有联系,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更不想让慕夜辉看到,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特别想咬慕夜辉,咬破后尝尝他血的味道。
她怕她待着他身边做出非人类的举动,比如吸血……
顾沫窝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座机响了许久她都没动,她闭着眼,回忆着上一世到现在的过往。
时间很快,兜兜转转,她没死,慕夜辉也健康的活着,可性质却变了,她不在是原来的她。遇事的第一瞬间,她想的是逃避,而不是去面对。
就像今天,像前天晚上,她都选择了逃避。
她有点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怕她的不正常影响到慕夜辉,他那么好,那么优秀。
迷迷糊糊的,顾沫睡着了,耳边声音很杂,她听的很清楚,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主子,主子……她这是吃了多少安眠药,好好的怎么发烧了。”
梅根也不需要人帮忙,手臂一抬,将顾沫抱到了床上,抱起来才发现主子很轻。她给顾沫盖好被子,又去房间的浴室拧了条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梅根在照顾顾沫,剩下的都是凡茜在处理,梅根急,她也急。
她问:“郝医生来了吗?”
“再有几分钟就到了。”
“打电话,让他快点,五分钟之内必须到。”
“是。”
一楼大厅
姓慕的先生还在等。
慕先生当然不是慕夜辉,是夜七打着慕夜辉的名字,当然若不是慕夜辉交代,他也不敢。
夜七坐在大厅沙发上,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长得很俊俏,周围有不少人对他投眼光。
他始终盯着客梯的方向。
酒店为了保证客户安全实行的是一卡一层制,有卡才能乘电梯,进房间不仅需要卡,还需要客户的指纹,你得先有卡,才能开启指纹识别,监控更是360度无死角,安全方面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
梅根身边唯一的女助理叫rysal,地地道道的国大美人,跟了梅根多年,也练就了一身让人折服的气质。
她出了电梯就看到那位“慕先生”还未离去。
为什么是还未离去,因为这位“慕先生”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
她让人盯紧这位“慕先生”,自己则出门等待郝医生的到来。
五分钟后,一辆造型普通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不过下来的不是已过中年的郝医生,而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他带着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又冷又漂亮的眸子,单单看眼睛就有种无形的威慑力。
更何况周身的气质即便刻意收敛也有一种矜贵之感。
非尊即贵。
rysal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