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辉没有说话，离顾公馆越近，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怦怦的跳。

顾公馆有专门停车的地方，不过外来车辆刚抵达门口，就被拦下了。

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他过去，“前方是私家庭院。”

慕夜辉看了他一眼，说：“我是慕夜辉。”

门卫大叔瞪着眼睛看他，好俊的男人。

慕夜辉？

先生好像跟他说过，这是今晚唯一的外来宾客。

门是自动门，能识别自家的车辆，外来车辆是需要登记的，门卫大爷掏出小本本，把名字和车牌照写好，递给慕夜辉看：“名字对不。”

三个字全错。

夜七把本子要过去，写上自家少主的名字。

门卫大爷看了眼，点了点头，按了遥控器，大门开了。

车开进公馆里，两排五色的灯落进车里，忽明忽暗，突然

车急刹。

前方坐了个人，准确的说是坐在轮椅上，她抬头看车，灯光洒在她脸上，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她眉毛生的弯，是柳叶眉，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半含秋波，鼻子挺而秀气，像画里走出的姑娘，一颦一动透着疏离。

她看起来很虚弱，她只看了眼车，视线就投向了地上，是她手里的杯子掉了。

慕夜辉的心莫名的颤了下，他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只是很疼，尤其是她那一副毫无生机的模样，像是在他心里扎了针似的，疼的要命。

“沫沫小姐。”张管家从后面跑过来，捡起地上的保温杯，面含担忧：“没事吧？”

顾沫摇头，车灯打的太亮，她微微皱眉：“张姨，推我回去吧。”

“好。”

张管家把手里的毯子搭在她腿上，临转身之际看了眼车，便推着人离开了。

车继续行驶，绕了个弯，有个很大的停车场。

“张姨，来人是谁？”

她并不记得有邀请宾客，为何心中有隐隐期待。

旁边就是路灯，不是杆氏的，是落地氏，做成六边形氏，大小和篮球差不多，像一颗发着白光的奇异宝石，天上星光，地上白光，把影子斜投在地上，人影一动，影子跟着移动。

“好像是先生请来的。”

顾沫把搭在腿上的毛毯拿掉，叠好递给张管家，“我自己坐一会。”

张管家犹豫了会：“好。”

顾沫就坐在路灯旁，灯光恰好，落在她身上，印在她眼里，灼灼发光。她撑着扶手，尝试着慢慢站起，一点一点的……然后她放弃了，重新坐回轮椅上，遥望天上的云。

“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意义在何处。

张管家没有走远，站在十几米处，同凤语兰站在一起，眉眼是可见得欢喜：“太太，沫沫小姐总算是尝试了。”

沫沫小姐醒来有一段时间了，不爱说话，也不笑，跟别提康复锻炼的事了，如今她尝试了番，必定是心境有了些变化。

凤语兰盯着远处的人，问：“建行请了什么人过来？”

“中南洲，慕家的人，慕夜辉。”

回答她的不是张管家，是她的丈夫顾建行，他四十有余，眉眼深邃，眼睛是标准的瑞风眼，皮肤不算很白，但五官立体分明，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丰神俊郎的公子哥，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大叔。

顾建行揽着她的腰，“沫沫醒过来就说了他的名字，我在犹豫是不是这个人。”

“应该是。”

这是一个出于母亲的女儿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