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这话可不能乱!”乐蝶查看四周,连忙上手捂住了赵洺溪的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王妃!万一被有心人听见,我们全都有可能杀头的!”
“本王妃并没有乱,算了,你不必知道。怕你惹上什么祸端,就不好了。”赵洺溪纳纳的挪开乐蝶捂着她的手。
乐蝶也没继续问,只是岔开了话题,“王妃为什么你想逃走啊?煜王府不好吗?”
“煜王府不好,皇宫更不好。”赵洺溪眼神空洞,呆呆的道。
“为什么呢?”乐蝶凑近了赵洺溪的身边,“王妃,你是不是还在怨王爷呀?其实本身这件事情就是乐蝶的错,王妃没必要为乐蝶的事,逃出王府因此要挟王爷的。乐蝶不希望王妃这样做,也不希望王爷跟王妃因此生了嫌隙,不然乐蝶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乐蝶,你不必自责,其实这件事压根不关你的事。也罢,你就当是本王妃今给你讲了一个笑话听吧。”赵洺溪摸了摸乐蝶凑过来的头,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
“乐蝶明白了。”乐蝶颔首,似懂非懂的应道。
接下来的这几日里,梨花苑里面都是欢声笑语。
因为禁足,所以大家的活就变少了,自然都陪着赵洺溪一起玩闹了。
赵洺溪被粉锦条蒙上了双目,开始摸人。绿柳和乐蝶躲躲藏藏的,乐蝶没有绿柳那么勇敢,一直离赵洺溪的距离远远的。
绿柳身材娇,好几次都差点被赵洺溪抓住了,不过幸好都让她躲了过去。
她不但躲过去了,还越发胆大,轻轻拍了几下赵洺溪的背。
赵洺溪蒙着眼,挎着步子,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兴奋道:“绿柳,哈哈哈哈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该换你来抓我们了!”
她边边解开遮住自己双目的粉锦条,看到她抱住的来人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后就听见她们道:“给王爷请安。”
“看来,本王让梨花苑禁足半年算是太轻了?”他睨了眼吓得跪地的乐蝶和绿柳,语气里满是不满。
“琰宸,你做什么?我的梨花苑不是已经很听你话的,乖乖禁足了吗?你现在这副样子摆给谁看呢?”赵洺溪蹙着眉头,双手叉腰的码道。
“溪儿,本王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为我好?无理取闹?琰宸你搞清楚,一开始是你自己在找梨花苑的茬,乐蝶只是受了伤而已,你就借题发挥!为我好,就可以一直向梨花苑施压吗?”赵洺溪气得眼睛发直,就差当场给他一拳了。
“本王做的有什么不对?”琰宸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儿,沉声道。
“做的特别不对!”赵洺溪迎上他尖锐的鹰眼,一点也不胆怯,“是你一直在针对我的梨花苑,是你从来都没保护过我的梨花苑。我梨花苑没了两条性命,难道你想看我们哭愁着脸才开心吗?”
琰宸一下没了声,沉默不语,脸也一点一点沉下来,有了愧疚之意。
“你想翻旧账是吗?”赵洺溪见他一下消了声,更加难忍,“好,我们就翻翻旧账。你明知道那个女刺客是我的妹妹,你还将她囚禁起来,不惜动刑,最后导致她死的真正原因是你!你明知道我最喜欢玉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安插人手去检查马车和车夫?还有太后被幽禁的时候,你可曾替她一句话?你从未有过!我的红樱,也因为煜王府的家丁,也没了!”
“我什么也没了,你却还来指责我的梨花苑没有规矩。你口口声声爱我,可你从来没为我,甚至是我身边的人,做过半件事!你的爱真的太虚无缥缈了,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爱你了。”赵洺溪哽咽地完这番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冷笑。
“溪儿,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妄下定论。”琰宸低头去看她,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庞,为她擦擦眼泪。
可是被赵洺溪无情地打掉他伸出来的手,讽刺道:“我妄下定论?我只信我看到的!琰宸你给我走,你听见没有!我叫你走!”
乐蝶和绿柳被赵洺溪突如其来的情绪所影响,两人垂着头也不敢多言。
琰宸知道威胁是不对的,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威胁,就算他心里是有多么害怕,“赵洺溪!你有没有想过,今日我要是踏出了梨花苑的门,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绿柳和乐蝶了!”
“那你也别想见到我了。”赵洺溪瞪着眼,挑了一下眉。威胁?她从来没怕过。
“赵洺溪!你敢!”琰宸心一下就慌了,他从未设想过,赵洺溪敢为了两个奴婢跟他吵得不可开交,他只想她好好听话,好好待着他身边,他就会给她想要的一牵
“我怎么就不敢了?琰宸我告诉你!你不想离开梨花苑,那就我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次是真的!”赵洺溪眼底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她的心这次是真的寒了,也累了。
“好,本王走。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梨花苑,本王就跟你保证,不会动绿柳和乐蝶。”琰宸为了能稳定赵洺溪的情绪,才出来这样的话。
“走!现在立马走!”赵洺溪指着梨花苑的院门口,催促他。
琰宸立马头也不回,抬腿走了出去。
其实并非是琰宸不想去救她们,只是恰好那些时候,他都不在。后来发现纰漏时,已经为时已晚。但他始终也没出来其实那个刺杀赵洺溪的女刺客是假的,她从来不是真的。
赵洺溪赶走了琰宸,一下子没了玩游戏的兴致,无力的泄了一口气。
乐蝶最先跑来宽慰赵洺溪,“王妃,以后不必跟王爷置气。”
“王妃,你今日真的有些过火了。王爷也如同你一样,也是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王妃何必把责任都推卸到王爷身上?”绿柳缓缓走到赵洺溪的身边,不痛不痒的了这样一句。
“不知道吗?这个煜王府都是他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赵洺溪嘴硬的一直钻牛角尖,绿柳也不好再多什么了。
现下只有余侧妃来,才能开解赵洺溪,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月影如勾,倒映在水面上。波澜的泛起一圈细纹,影影绰绰。
月光如水,倾泄进一屋窗子里。
正在赵洺溪三人,一同用膳时,余香却来了,她穿着一身岚媛蓝色水雾裙,身旁的荷花还提着一木篮子,缓缓朝房内走来。
绿柳和乐蝶看到余香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笑脸盈盈的迎她进来。
“王妃,今日厨房新做了几道菜,妾身看着材卖相很是不错,所以就赶紧送到梨花苑来了。想同王妃一块吃,没打扰王妃用膳吧?”余香扫视了一圈。
“余香,你不会是琰宸派来的客吧?”赵洺溪抬眼看了看余香,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那一桌子的菜上。
“怎么可能呢,妾身一直都是站在王妃这边的,自然不是王爷的客。”余香使了个眼色给荷花,让她把篮子递到桌子上来。
她打开了木篮子的盖儿,荷花就领着乐蝶和绿柳走了出去,就留她们俩人待在屋里。
这越发炎热了,余香就让厨房做一道解热的菜,让赵洺溪能消消暑气。
她拿出了那道有这散着凉气的菜,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上面只留着一个朱红色樱桃。
余香缓缓将这道菜,递到赵洺溪的面前,莞尔一笑道:“王妃,这就是厨房特意给你消暑用的,你尝尝可好吃了。”
赵洺溪拿起筷子,沾了沾那厚厚的一层冰霜,往嘴里舔了舔,根本没有什么味道,还冰凉凉的。
余香掩嘴笑道:“王妃,这不是给你用来尝的,只是摆着看的。王妃拿着这勺去挖一点这红樱桃,再放到嘴里尝。”
“原来是要吃这个樱桃呀!”赵洺溪随手拿了一勺,又不费吹灰之力地挖了一点朱红的樱桃,送到嘴里。
有种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还凉凉的,比尝那个冰还要凉许多。赵洺溪一下凉到了后牙,双眸紧闭,颤了一下身子,回味道:“这也太凉了吧。”
“所以才解暑啊。”余香坐在赵洺溪的身侧,顺道给她端来一盘凉拌黄瓜的菜。
“确实解暑。”赵洺溪颔首,转眼又看见一道菜,惊奇道:“噫,余香,这又是什么菜?看起来美味无比,你刚把它端出来,我就能闻着它的味儿了。”
“王妃这是一道凉拌菜,也是给你解暑的。”
赵洺溪正想拿筷子去夹,但听她这样一解释,就放下了筷子。
余香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王妃?这菜不合你的心意?”
赵洺溪缓缓抬眼,问道:“余香,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啊?本王妃怎么会不明白你一直送解暑的菜来,是什么意思呢?”
“既然王妃知道,那妾身问王妃一句,王妃如今消气了吗?”余香缓缓开口道。
赵洺溪摆正了姿态,冷硬道:“这气,本王妃,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的!”
“既然王妃咽不下,就不要咽了。不必委屈自己。”余香自个倒是先拿起了一双筷子,伸向那道凉拌黄瓜的菜里,慢慢品尝起来。
“余香的是。如今本王妃也看清了一些饶面目,如今只有你对本王妃最好。”赵洺溪着身子就挨向了余香,恨不得作家就把她抱在怀里猛亲。
“王妃笑了,其实暗地里也有许多人爱着王妃,只是王妃一直不愿去发现罢了。”余香完,顺手往赵洺溪的碗里夹了一点菜。
“并非是本王妃不想去发现,是本王妃真的无心也无力去发现。”赵洺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余香,如果有一,本王妃要离开了煜王府,你会跟本王妃一起走吗?”
“王妃这种话,还是不能乱的!你在余香这儿就罢了,别的地方可千万别乱。免得被人听见,告到”王爷那儿去,就不好了。
“免得被人听见,告到王爷那儿去,就不好了。”赵洺溪顺着她的话了出来,“余香,你这句话,本王妃都听出耳茧子来了,知道你是为本王妃好,但是琰宸真的不把本王妃的梨花苑当煜王府的一部分看!”
“王妃,余香知道你这是在气头上,但是你和王爷之间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必要闹什么别的不愉快的。”余香抚上赵洺溪的肩,示意她能谅解。
她一向明白琰宸把自己逼得很紧,赵洺溪亦是如此,这两人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嘴比较硬,谁都不肯先低下头来。
赵洺溪脑海里浮现出琰宸那张恶臭的嘴脸来,冷嘲道:“没必要,确实是没什么必要。但他今日真的过分了!他居然拿绿柳和乐蝶来威胁我!”
“王爷也是气急了,才会这样的,并非是真的。要是真的,那就让王爷先处置妾身吧。都是妾身擅自做主把乐蝶送到王妃院子里来的。”
“此事本就与你没关系,这是本王妃跟他的事情。”赵洺溪沉声道。
“王妃可是知道,王爷为何要一直禁足王妃在梨花苑吗?”余香无意这样提了一句。
“本王妃不想知道!他就是见不得梨花苑活得别的院子好!所以才一直挑梨花苑的刺,一直针对本王妃。”
“并非如此,王妃可是忘记了边姑娘!”余香冷静地解释给她听,“王爷忌惮边姑娘仗着恩公的身份一直打压别院,所以才想让王妃禁足,保护王妃。但近日边姑娘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爱扮可怜,还怕着王爷,实在让人费解。所以王爷以为是他新的手段,便一直提防着她,又怕她碰瓷上绿柳和乐蝶,所以才一并禁足。”
赵洺溪听的入迷,余香的特别有理有据,好像这次又是她错怪他。
“所以王妃这看似是对梨花苑的惩罚,其实是对梨花苑的保护。”余香看她听的入迷,连饭都没吃几口,连忙又给她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