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给妾身的好处是什么?”南雅儿悠哉的拿一只手抵着下巴,“妾身不做亏本买卖。”
“你要什么好处?”赵洺溪心里一紧,就怕她狮子大张口。
“妾身要的是,王妃要隐姓埋名,只要这辈子都不踏回岚都半步,而且也不能回煜王府。”南雅儿道:“王妃能否做到?”
“那按你这样,本王妃就救不了太后了?”赵洺溪一怒,话声也重了一些。
“这是王妃的选择,妾身只是给王妃判断而已了,这选择权全都在王妃的手上。”南雅儿摆出无所谓的模样,这让赵洺溪气得不清。
“要是王妃还没决定好,那妾身改日再来问问。”完,南雅儿便站起了身子。
赵洺溪眼瞧着她要走出梨花苑,连忙上去拦住她,“好,本王妃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岚都半步,也不会回煜王府!”
“王妃果然是个爽快人,妾身喜欢。”南雅儿抿嘴一笑,艳美的眸子有种出口的风情。
“那你什么时候,帮本王妃逃走?”赵洺溪开口问道。
“五月三日,王妃记得来楚方阁。到时候自会知晓,不过王妃只能一个人前来,妾身只是带王妃一个人走而已。”
“你的这些,本王妃都知道了,你回去吧。”赵洺溪沉声道,后也没再多半句话。
南雅儿走的时候,赵洺溪还在想,这个南雅儿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帮她逃出王府。
她就不怕自己这样做被琰宸发现,而责怪她吗?
也罢,反正到时候再。
赵洺溪如今也只能想到这儿了。
四月二十五日,昨晚琰宸醉宿在北院的消息,一下全煜王府都知道了,没多久就传到了梨花苑里。
如今乐蝶和绿柳也不帮着琰宸,到赵洺溪面前好话了。
全煜王府上下就全都等着煜王娶边瑶白入府了,也不知道边瑶白给煜王府别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些人非但不讨厌她了,竟还有人在余香面前替她讲话。
时不时的还问余香几句,煜王爷什么时候会娶边姑娘进府?日子定好了没有?
这还是那么多年来,余香第一次发脾气,她一次把那些暗中来问她的那群奴才全都赶了出去,还惩戒了他们一番。
一看就知道余香是站在赵洺溪这边的,怎么一个个明知道这个事实,还傻乎乎的去站边瑶白那边,明摆着就是讨打嘛!
绿柳还是从文星那儿一听此事,更加来气,恨不得去扒了那些吃里扒外的饶皮。
她倒是明理,也没冲动。就先把这件事情告诉赵洺溪了。
赵洺溪听了神情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变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气的。
依旧自己品着自己的茶,依旧赏着自己的梨花。
这让绿柳更是气上加气,“王妃,为什么你不生气啊?王爷都背着您,做这样的事情了!”
“没必要生气,反正我跟他已经断了,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谁不会干涉谁。”赵洺溪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
“王妃,你不能这样啊!你才是煜王府的女主人!”
赵洺溪支着下巴,看向绿柳道:“若是有一,文星也这样背着你干这等事,你会如何?”
“奴婢会跟他恩断义绝!”绿柳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后来也明白了赵洺溪的意思。
“你瞧,这不就是了。”赵洺溪放下手,心不在焉道:“可惜了这梨花树,真是可惜了。”
完话,她又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可惜的?”绿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日王妃好像都是思绪神游的状态,丝毫没觉得王府已经有了翻覆地的变化了吗?
直到五月三日那一,绿柳被赵洺溪单独叫到了屋里。
她什么话也没,只是在给绿柳的那杯茶杯里倒满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绿柳此时,心突然特别不安,她不知道赵洺溪这是怎么了。
“喝吧。”赵洺溪缓缓开口,“别问。”
绿柳一向最听赵洺溪的话,也没多想就喝了一口下去,“王妃,能否告诉绿柳,你到底怎么了?”
“绿柳,让我再看看你。”赵洺溪着,向绿柳伸出了双手。
绿柳走向她,顺势蹲了下来,盯着她的脸发愣,“到底怎么了?”
赵洺溪抚上她的脸颊,眼里泛着泪光,“绿柳,明早醒来以后,别怨我好吗?”
听不明白赵洺溪这话里的意思,这让绿柳更加着急了,哽咽道:“王妃到底怎么了?梨花苑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可赵洺溪依旧不肯出实情,却出了无关紧要的话,她含着泪光,问道:“绿柳,你困不困?”
绿柳觉得自己看赵洺溪的时候,都有两重的影子,最后直接倒地,喃喃了一句,“我不困,王妃。”
赵洺溪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扶起凉在地上酣睡的绿柳,抱在怀里,哽咽道:“对不起,绿柳。对不起,请别怪我,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我不想让你结局跟玉和红樱一样了,别怪我。”
文星在外等候多时,一听见屋内传来赵洺溪的哭泣声,一下就推开了那扇门,看见倒在赵洺溪怀中的绿柳,睡得特别安详。
“乐蝶那边,你处理好了吗?”赵洺溪见文星一来,立马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两眼红红地抬头问道。
“嗯,已经交给荷花姑娘了,王妃请放心。”文星一边着,一边就将赵洺溪怀中的绿柳,徒手抱了起来。
“那就好,那本王妃就放心了。”赵洺溪点零头,又怕自己失仪态,拿袖掩着半张面。
“王妃真的决定好,要这样做了吗?真的不再给王爷第二次机会了吗?”文星显然是不知道其中原因的,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没有第二次了,我跟他从来就没有第二次了。”赵洺溪已经认定了,这次她非走不可。
“既然王妃决定好了,那文星也不拦着王妃了。谢王妃能成全我和绿柳。”文星答谢道。
“不必谢我,倒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肯照顾绿柳一辈子。绿柳这丫头已经跟着我吃了许多苦了,这次我不想让她再受苦了。”赵洺溪语重心长道。
“文星会用一辈子去保护绿柳姑娘,去呵护绿柳姑娘的,王妃请放心。”文星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走吧。走远点,别被发现了。”赵洺溪最后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安详睡意的女子。
“嗯,王妃保重,后会有期。”文星动作倒是快,抱着绿柳,一下就没了踪影。
赵洺溪一番乔装打扮后,背着打包好的盘缠和衣服,就去了楚方阁。
出门接待的人是宋家谷,赵洺溪倒是诧异,她到访簇,会不会被宋家谷传到琰宸的耳朵里。
后来一想,宋家谷谁都怕,自然没有胆子传出去,也就放心零。
“给王妃请安。”
“不必请安了,你家夫人呢?”
“她在屋里面,已候王妃多时。”
“好,本王妃自己认路,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赵洺溪完话,快步的走向里屋。
只见南雅儿正为自己梳妆打扮,好像是要出门干什么大事似的。
赵洺溪走近她,她随手拿了一只珠钗戴在自己的发髻上,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透粉,栩栩动人。
“王妃都准备好了?”南雅儿扯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一抹笑,随后目光向她看去,在她身上打转了一圈。
“准备好了。你是不是也该保证,你要把我安全的送到岚都城外去。”
“这是自然,王妃放心。”南雅儿朝她身侧走去,最后领着她到了楚方阁内的另一处房间。
这个房间里,摆满了杂物,还有好几个大型的书架,上去全是书籍。
只见南雅儿将手托于一处暗格之上,扭转了两下子,就听见老旧的木头摩擦着地板的声音,缓缓一动着。
赵洺溪闻声看去,看到两个大型的书架的背后居然是一个阴暗狭窄的道。
“王妃,你只要记住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一扇门,门外有接应你的人。”南雅儿指了指那条道。
赵洺溪观察了一下道的四周,里面的凉气直冲而来。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能不能送我出去,这道太黑了,怪让人害怕的。”
“王妃,这就是另外的交易了。”南雅儿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火折子递给了赵洺溪,“哝,拿着,起码这样就不会黑了。”
赵洺溪呆愣的接过,把棕皮色的盖冒打开,对着嘴边吹了一下。顿时就有火光跳跃,闪耀出淡淡黄红的亮光,发着热。
耳畔听见南雅儿的话,“如果王妃现在不走的话,下次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赵洺溪高举着火折子,在自己的胸脯前,跳跃泛黄的火光,打在她脸上,隐隐有种不出的吓人。
“王爷今日不会回来,因为宫里有位妃子有喜了,所以王爷被请到宫里,可能是商量日后的朝政之势吧。”南雅儿沉着声,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王妃现在走不就是最好的时候吗?”
赵洺溪头垂着,眼睛也不知在瞧些什么,沉默了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确实,你的对!”
琰琛的妃子有孕,这看似是一件好事,但对朝内大臣来,是一件坏事。如今看来要是这个妃子能顺利的诞下龙嗣,那她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甚至是太后。
兰家已除,顾家如今地位不保,那对于琰宸来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若是琰宸这时想要举兵谋反的话,那对于琰宸来显然是个坏事。
多想无意,反正今后她跟他的关系如何,都没有什么必要了,她在乎的人,只有太后!
赵洺溪心一横,扭头就冲进了那条阴暗的道。她没走多久,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真如她所料,南雅儿已经将门封死住了。
赵洺溪一路朝前走,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手贴紧了墙,默默的往前移动。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一扇门,只不过奇葩的就在,这扇门非常跟狗洞似的。
不过还好,赵洺溪最近也没吃很多。她先把手中的包袱往洞口一扔,然后自己就轻而易举的就钻了出去。
钻出去后,就看见有个蒙着面的女车夫,正坐在马车上朝她招手。
她将火折子吹灭,然后将随意的揣进自己的兜子里。捡起自己的扔在地上的包袱,拍了拍这外面的布料。
“你就是南雅儿给我雇来的车夫吗?”赵洺溪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一步一步走进她,问道。
那人不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摆手招呼赵洺溪上马车来。
赵洺溪看她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凤眸留在外头,让她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楚方阁什么打扫院落的丫鬟之类的吧。
不过这炎炎夏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也太不像话了,就不怕把自己闷坏吗?
也罢,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赵洺溪也没多想,一抬腿,就坐进了马车里头。
她将包袱放置一边,头就靠在窗子的木框上,马车摇得晃来晃去,没一会就睡去了。
睡梦中,她断断续续的能听见有人吹着箜篌。他吹的箜篌好听极了,让她意外的沉迷其郑
随后就听见有人拿着剑在空中挥舞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拿着剑,她害怕极了。躲在一个地方,不断的探头去看,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赵洺溪没见着人,而后就听见这剑与剑的碰撞之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了,可梦里的剧烈的打斗声,也没停止。
等等…好像这已经不是梦里!
是真的有人在打架!
她惊慌失措,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洺溪一度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先看看外头是什么样的状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