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嫌弃那笛子戳的她下巴疼,一把将笛子拉过来,兴致勃勃的问:“偷什么师?”
“自然是素音门的绝学音惑之术。”
“可是……这门绝学不是很难学吗?而且你都说啦,他只教给了自己的儿子琴筝。”
相里流云笑道:“我说他只教给了琴筝,可我没说琴筝没教给别人啊。”
“啊?所以琴箫公子的音惑之术,是他师弟琴筝公子教的啊!他还真是大方。”
相里流云纠正他,“是堂弟。琴箫是琴玉清哥哥的儿子。”
秦善无所谓的耸耸肩,睁大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那咱们怎么偷师啊?琴箫会教给我吗?”
相里流云觉得秦善一副海棠春睡刚醒的样子可爱极了,指了指她又散开的衣襟,从他的角度,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段雪白的小胸脯,虽然生嫩,倒也不是全无可观之处。
“你想就穿成这样过去?”相里流云戏谑道。
秦善哦了一声,淡定的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抬抬下巴示意他,“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等着。”
相里流云挑眉,施施然站了起来,背过身,“你让我出去,万一我被你大师兄发现了,那咱们的关系可就解释不清楚了。你换吧,我不看就是!”
秦善一听,觉得很有些道理,索性没理他,自顾自的换起衣服来。
听到身后嘻嘻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过来,相里流云简直要失笑了。
萧岚风到底是怎么教育的这个小师妹?又呆,又寒酸,又单纯,明明脑子顶尖的聪明,怎么这么没有防人之心?自己好歹也是个男人,她怎么就这么坦然的换气起衣服呢?她这到底是没明白什么叫男女大防,还是对自己太过信任啊?
这丫头,除了一身好武功好悟性意外,简直不谙世事。可怜一个绝顶天才,愣是被天一派养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他悠悠的转过头,秦善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随意披落在肩膀上,倒显得她成熟了几分,不像之前那样稚气。
“走吧!”她张开手,示意流云带她过去。就像之前在天机楼那样。
相里流云会意一笑,拦着她的腰,从窗户外直接飞走了。
素音门院落的屋顶从脚下一一掠过,秦善不得不承认,跟着流云一起出门就是方便快捷很多,不用自己走不说,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两个人坐在一处房屋的屋顶,秦善环顾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认不出这是哪里。
“这里是琴箫的住所,你仔细听,屋子里是不是有一阵很低的笛声?”相里流云解释。
秦善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欣喜道:“果然有诶。他是在弹琴吧,怎么声音这么小?”
相里流云笑道:“他怕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所以只能尽量把声音放低,然后堵住自己的耳朵,不让琴声影响到自己。”
秦善没听明白,“堵住了耳朵,那怎么练习弹琴呢?”
相里流云道:“音惑之术的关键并不在音乐。”他将秦善圈在怀里,伸手捂住秦善的眼睛,“你闭上眼睛,不要听,用身体感受隐藏在音符之间真气的变化。”
秦善靠着相里流云的肩膀,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睛。她只觉得每个音符都变了,不再是音乐,而是一阵一阵针对精神的干扰和攻击,让她忍不住陷了进去。虽然这种层次的干扰和攻击对她来说只是挠痒痒一样轻微,但她依旧享受这种新奇的体验。
夏夜如此寂静,清风摇曳,枝影扶疏,阵阵虫鸣在耳边此起彼伏。相里流云时而看着身边的的秦善,时而望向天空。难得这样清闲自在的时刻,竟生出几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来。
半晌,一曲终了,秦善睁开亮闪闪的眼睛,欣喜对旁边的相里流云道:“这门功夫果然奇妙,我想去试试这晴鹤笛的效果。”
相里流云也被她的欢喜感染到了,“就在这里?”
秦善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人家屋顶上,讪讪道:“是哦,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我想把他刚刚的那首曲子重新吹一遍。”
相里流云道:“你想去哪儿?”
秦善指着远处一座山上凸出的一块巨石上立着的小亭子,“咱们去那儿?后门有一条路,应该可以绕过去的。”
相里流云微微一笑:“不需要,我带你过去。”
他揽上秦善的腰,足尖一蹬,便从屋顶直直的飞了过去,两人衣袂飘飘,划过层层树梢,轻轻的落在凉亭前的一段石板上。
秦善打上了“流云”牌顺风车,拍手笑道,“还是和你一起出门方便,这么远的距离,我可飞不过来。”
秦善的轻功其实不错,但是和相里流云一比,那便远远不如。
相里流云默默收回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只觉得这触觉是那样陌生。他已经竟从未发现,女人的腰是这么细,这么软。话说回来,他其实也只抱过秦善的腰。然而秦善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远远称不上女人。不知道蔻丹的腰是否也是一样,纤细、柔软,盈盈一握,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
秦善在他发呆的功夫,已经爬到了凉亭的栏杆上,横起笛子吹奏了一曲。吹完之后还自觉地不错,问相里流云,“你看我吹得这个效果,和琴箫的琴声是不是有点像?我用了两份的内力,应该效果差不多才对。可惜,我听得时间有点短了,否则,一定能把这音惑之术的奥秘给琢磨出来。”
相里流云一甩袖子坐在她的身边,轻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毫不吝啬的承诺道:“好,那下回,我带你去找琴箫,让他从头到尾给你弹一遍。”
秦善从他这话里听出几分不对来,“听你这意思,你认识琴箫?”
相里流云道:“我不仅认识琴箫,我还认识容茵夫人。这整个素音门,只怕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们的。”
千峰阁花费数十年心血建立的情报网,他身为千峰阁少阁主,早已对江湖各大门派了如指掌,更不要说是他第一个要对付的素音门。
秦善好奇道:“你认识容茵夫人啊!我觉得她可神秘了。我在她的院子里待了好几天,愣是连她一面都没见到。听说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见过真人吗?真的特别美吗?”
相里流云挑眉,“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是在哪里见过她么?”
秦善这才想起这事儿,“对哦,你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相里流云被她的呆气逗笑了,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像戳一只兔子似的。
“等你彻底学会了素音门的音惑之术,我就告诉你容茵夫人的秘密。”他想了想,又意味深长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先透露一点给你。”
“容茵夫人,本名薛容,是药王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