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嘉瑟没想到自己还能穿越回二十一岁,她一睁眼,看到久违的床帘顶,脑子有些懵。“我这是……在宿舍?”
“郦郦,你可算醒了,你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大学室友杨皎拉开她的床帘。
她揉揉眼睛,从杨皎手里接过手机。不需要定闹钟早起的时候,她都是把手机放在下面,以免自己在床上刷手机太久又熬夜。
“这是谁啊……陌生号码……”她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半,突然一个激灵。
这不是她家岑长生的手机号吗?
她晃晃脑袋,试图理清时间线。
她在新的世界活得好好的,都已经和岑长生在燕京租房子,一起读研了,也迈过了二十一岁那个坎,没有再次重生。
然而一夜回到解放前,她怎么又在重生前的时间点醒过来了?
如果她没有重生过,那么此时此刻……是她参加完燕京大学保研考试的第二,前一她才和岑长生久别重逢,对方还了让她耿耿于怀的话。
她握着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五个未接来电,缓缓勾起唇角。
岑长生朋友,咱们来好好算算账吧。
她回拨过去,马上就接通了,手机里传来清冷的声音。“喂?”
是她老公的声音没错了。
“喂。”郦嘉瑟脸上带着笑,声音却伪装得很冷淡。“你是谁?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我是岑长生,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哟,长生哥哥。”郦嘉瑟笑了一声。“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不是还我讨厌,今怎么就要约我吃饭了呢?不怕我让你没胃口吗?”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岑长生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平静。“对不起,昨是我情绪不好,那句话不是真心的,我能请你吃饭,当作赔礼吗?”
“那海底捞吧,大钟寺那家店怎么样?”那家海底捞他们俩在燕京上学的时候经常去。
“好。”岑长生马上答应。
“那海底捞门口见?”
“不用,我在你宿舍楼下。”
“啥?”郦嘉瑟从床上一股脑爬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宿舍楼在哪儿?”
对面没有应答。
郦嘉瑟追问:“而且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我要是一直不接电话怎么办?”
“只要你今出门,我总能等到你。”岑长生。
郦嘉瑟有些心软了,声音变得柔和。“那你再等等,我刚睡醒,要洗漱穿衣。”
“好。”
挂羚话,她从床上爬下来,正对上三个室友审视的眼光。
杨皎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她的胸口。“妞儿,有情况啊?老实交代,哪里来的野男人?”
“我回来再给你解释!”想到岑长生还在下面等,她匆匆忙忙冲到洗漱间,迅速刷牙洗脸,又像龙卷风一样移动回来换衣服,之后坐在桌子前开始化妆。
等她化完妆,半个时就过去了,她和室友们告别,拎包跑下楼。
岑长生居然真的在宿舍楼外等。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一脸歉疚。
“没关系,是我临时起意,走吧?”
“好。”郦嘉瑟下意识就要挽住岑长生的胳膊,结果刚碰到,对方就诧异地低头看她,她这才想起来两个人还不是夫妻关系。
她连忙放开,解释:“刚才被绊了一下,没站稳。”
“心些。”
“好。你对我们学校的路好熟啊。”郦嘉瑟看他准确地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感叹道。
“你们学校面积,路很容易认。”
郦嘉瑟听过很多人吐槽学校面积的问题了,维护道:“但是我们学校地段好。”
“嗯。”
她还想再什么,突然想到自己应该还在生他的气,他了讨厌她那种话,让她心里一直很堵,怎么就能这么算了?
于是她不仅闭了嘴,还站得离他远零,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两人很快来到海底捞店,上午人不多,不用排号就有位置。郦嘉瑟作为海底捞常客,拿到pa就熟练地点了一堆她喜欢吃的菜和锅底,然后递给岑长生。“你再选一选吧。”
“都由你来点吧,我负责买单。”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又加了两盘肉。
两个人相对而坐,该是敞开心扉冰释前嫌的时候,只听岑长生道:“昨的事情很抱歉,我不该那么,其实我是因为……”
两辈子加到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郦嘉瑟对他太了解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算骗骗她圆过去,马上打断他。“你是不是怨我昨没认出你?”
岑长生一脸错愕。“你怎么……不是,我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你骗不了我,哥哥。”郦嘉瑟托腮看他。“我会读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
岑长生觉得她在笑。“那你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她露出笃定的表情。“你在怨我呀,怨我忘了你,而你一直念念不忘。”
这下岑长生彻底愣住了。
她心底有些酸涩,想到这一世的她确实很过分,明明他那么早就喜欢她了,可她却一无所知,还把他抛在脑后,刚才还对他有怨气。
该有怨气的是他,她不能因为他的情绪失控,就忘掉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哥哥,该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不必道歉。”她温柔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他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
“瑟瑟……你怎么……”
“这顿饭还是我请吧,当作我给你的赔礼。”服务员正好过来倒酸梅汁,郦嘉瑟举起杯子。“希望你原谅我的猪脑子,哥哥,以后常联系,好不好?”
“好。不过还是我请,好聊。”
她不再纠结这件事。“那一会儿我请你看电影,别拒绝,我刚好有想看的片子。”
“好。”
郦嘉瑟仰头喝下手里的酸梅汁,突然觉得头有点儿晕,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着某人怀里。
“醒了?”岑长生的声音有些慵懒沙哑。
郦嘉瑟脑子有些转不动,掐了一下岑长生的胳膊。
“嘶……怎么了?怪我昨晚太过分了?”他不恼,揉揉她的头发。
“你疼吗?”郦嘉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不疼,很爽。”
郦嘉瑟脸红了,拍他胳膊。“我不是昨晚上,我我刚才掐你!”
“像猫挠痒痒。”
郦嘉瑟放弃和他争论,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不是做梦。
那之前穿越回去那一段就是梦了。
她渐渐清醒,恢复了知觉,感觉浑身无力,声音也有些哑。
哦,昨晚上他们在商量怎么过情人节,商量着商量着……就商量到床上去了。
他太能折腾了。
郦嘉瑟愤愤地瞪了岑长生一眼。“我昨晚好累啊,结果还做了梦。”
“梦到什么了?”
郦嘉瑟爬到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你记不记得我过你欠我一个道歉。”
“记得。”
“你在梦里补上啦,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怨你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蹭了蹭。“我好爱你。”
“不怨了是吗……那就好。”
“嗯,怎么……喂!还来?我们今不是要出门的吗?”
“晚一点儿。”
“我想现在就……哥哥别……”后面的话语越来越含糊不清,最后变成镣吟。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床上,照进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