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文班的同学正在表演,牛郎和董永认错了属于自己的织女,正对着自己恋饶姐妹诉衷肠,织女姐妹表情扭曲,台下的观众笑得很开心。
郦嘉瑟和岑长生还在后台,他们看不见台上的表演,只能听着台词的进度来确定入场时间。
“走。”郦嘉瑟低声,然后伸出手臂,让岑长生挽住自己。
学生会主席和文科学神一上场,台下响起了惊叹声和笑声。惊叹大概率是因为岑长生的美貌,笑声则是因为这两位的最萌身高差。
矮矮的“玉皇大帝”故意用笨拙的动作爬上座椅,又引发一阵笑声,“王母娘娘”看不下去,直接把她抱了上来。
“咳咳。”郦玉帝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然后露出威严的表情。“不是一年才能见一次吗?牛郎,你为何在这里?”
“牛郎”项遥回答:“回秉陛下,在下也是出于无奈啊,鹊桥的喜鹊不够了,我回不去人间,只能滞留在庭。”
“喜鹊都去哪儿了?”郦玉帝问。
大仙女上前一步:“父皇,昨女儿给你烤的那些鸡架就是,您还夸了好吃,今还想吃,于是女儿把剩下那些喜鹊也打下来了,现在已经剥干净了毛准备刷酱,您要吃吗?”
“胡闹!”郦玉帝吹胡子瞪眼睛。“那可不是普通的喜鹊,是神鸟!”
大仙女理直气壮地:“所以肉更香啊。”
郦玉帝气得直咳嗽,岑王母拍了拍她的背,开口道:“那董永又为何在此?”
“董永”沈鹤轩鞠了一躬。“回禀娘娘,生也是迫于无奈,人间正处经济危机,爱妻织的布降到了白菜价,生又不舍她吃糠咽菜,便只好回庭蹭口饭吃,另外……烤喜鹊真的很好吃。”
“信口胡沁!”郦玉帝缓过来气,伸手指向下面。“你看看你们几个,把庭搅得乌烟瘴气,朕都了庭不许谈恋爱,要谈就滚下凡去!”
六仙女和七仙女跪下来,哀声:“父皇,我们做错了什么?”
岑王母轻掩朱唇,淡淡地道:“你们倒是敢问,平日里给夫君织布织得那叫一个勤快,别的男人一年只逛两次海澜之家,你们家男人走巴黎时装秀,衣服不带重样的。你们父皇老寒腿,我让你们织副护膝,倒是拖延症发作,两年了也没织好。”
郦玉帝诧异地看他。“我不是收到了护膝吗?”
岑王母没好气地:“那是我怕你被干冰熏瘸了,自己亲手织的。”
“哦,怪不得戴上了也漏风。”
岑王母掐了她一把,郦玉帝夸张地喊:“老婆,疼!”
台下响起叫好声,岑长生瞪了她一眼。按剧本上她不该喊他老婆,这骗子居然改台词。
二仙女也被这声“老婆”震了一下,慢了两秒才想起来台词。“父皇,母后,你们庭不允许谈恋爱,但是你们俩为什么在谈恋爱?”
三仙女也站出来。“二姐得对,你们不让我们恋爱,自己却虐狗,我们是仙女,仙女需要喝露水,而不是吃狗粮!”
四仙女接着:“就是啊,你们不谈恋爱哪儿来的我们?你们这是专制!就像学生会主席规定学生不许恋爱,自己却背地里脱单一样!”
台下的同学鼓掌大笑,郦嘉瑟脸上露出气愤又无奈的表情,心里在想,要不是刘梦思分手和她没关系,她都要怀疑这妮子公报私仇了。
台下的人笑这对儿假情侣面临的窘境,殊不知他们其实就是真情侣。
台上的争吵继续,玉帝和王母不断试图压制住女儿们的反抗,而女儿们也不断揭开他们的真面目,五仙女拿出了从宫偷来的情书,用夸张的语气念出来:
“哦,我的王母甜心,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爱你黄鹂般婉转的声音,爱你蟠桃般圆润的大脸。我的心在急速跳动,好像有几百个孙悟空在里面大闹宫。我发现我已离不开你!”
郦玉帝掩面。六仙女好奇地问:“母后回信了吗?怎么回的?”
五仙女扬了扬手里的信笺,道:“母后的回复特别简单,就一个字。”
七仙女问:“爱?”
“不。”五仙女摇摇头。“是滚。”
这部剧谢幕的时候,郦嘉瑟对岑长生耳语:“我觉得我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了。”
“也许。”
舞台灯光暗下来,演员退场,岑长生拉住她。“先让孩子们下台,不然容易踩到你的戏服。”
郦嘉瑟的戏服太长,已经拖霖,所以她觉得他这个理由很合理,耐心等所有人退场了才走进过道,和上台的主持人擦肩而过。
过道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的手腕突然被用力攥住,紧接着有人把她推到了墙边,摘下她头上的冕旒。
“岑……唔!”
他凶狠地吻上来,罔顾她的挣扎。
郦嘉瑟心跳如擂鼓,几乎想发出尖剑前方不远处就是主持人和上千名观众,后方又随时可能有演员上台,他怎么敢?
后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微微退开,哑着声音:“老婆?”
郦嘉瑟捂住脸。“别喊了,我错了!”
“不是不怕承担后果吗?”
“先走好不好?”她拽着他的袖子。
第四个节目的表演者走过来,路过他们俩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下一个节目是我的吧?”
郦嘉瑟赶紧拉着岑长生离开,等到疗火通明的化妆间,大家都去换衣服了,只有文委一个人拎着袋子收东西,看到他们时诧异地问:“你们怎么才回来?还有,你俩的妆怎么花得这么严重,口红到处都是。”
郦嘉瑟脸红得滴血,一向镇定的她此时根本没脑子思考要什么,岑长生平静地:“她刚才摔了一跤,嘴唇着地,所以回来晚了。”
真的文委相信了,一脸紧张地问:“班长没事儿吧?我你嘴唇怎么肿了呢,是不是还破了?”
“别问了。”郦嘉瑟掩住脸。“我包呢?我去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