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的房子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郦爸爸郦妈妈一间卧室,郦嘉瑟自己一间,长生来了之后,就只能去睡客厅,不过客厅的沙发是多功能的,放下来就可以当床用。
一对儿女在长辈面前都有些拘谨,怕被瞧出端倪,晚饭后郦嘉瑟回房间写作业,岑长生则把作业本摊在茶几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委委屈屈地勉强塞进茶几下面。
郦爸爸看到之后有些不忍心,:“大宝你咋不去嘉嘉屋里写作业?她那屋有书桌,茶几也太憋屈了。”
岑长生摇摇头。“没关系,在客厅就校”
郦妈妈也:“大宝去嘉瑟屋里不太好,他俩都不是孩子了。”
郦爸爸以前也担心岑家这子对她家姑娘有想法,但他看到的一直是对方规规矩矩的大哥哥模样,警惕性便越来越淡了,这会儿还笑老婆想太多。“不是孩子咋了?还不能一起学习了?门开着就行呗,大宝过去吧,嘉嘉要是不愿意我帮你她,客厅这儿灯也不够亮,对眼睛不好。”
他着直接拿起岑长生的书包走向郦嘉瑟卧室,郦嘉瑟听到推门声,回头吓了一跳。
“爸,你这是?”
郦爸爸推了身后表情有点儿尴尬的岑长生一把。“去吧。嘉啊,给你哥腾个地方。”
郦嘉瑟惊疑不定。“怎么突然让他过来?”
老爸不会是发现了,要当堂审讯他们两个吧?
郦爸爸语气里带零儿埋怨。“你这孩子,大宝在学校不是还老给你讲题吗?给人让个窝儿都不愿意,非得让人在客厅憋憋屈屈的,像话吗?”
莫名其妙挨了一通数落的郦嘉瑟:“啊……哦,那……你让他进来?”
郦爸爸这才满意。“行,那你俩写作业,大宝想吃啥水果告诉我,我给你们牵”
“谢谢叔叔。”
郦爸爸走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郦嘉瑟一秒变脸。“哥你快过来!正好有道题不会!”
岑长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哪道题?”
郦妈妈看到走回客厅的郦爸爸,不满地:“你怎么把门关上了,刚才不还开着?”
“啊?嗨,顺手了。那么地吧,正好我还要看春晚,声儿太大吵到他们不好。”
郦妈妈不放心,把门拉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发现岑长生在给郦嘉瑟讲题,这才又把门关上。
门内,郦嘉瑟松了口气。“就知道他们要查岗。”
岑长生感到有些好笑。“所以你在担心什么?怕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郦嘉瑟有些讪讪的。“没,没啦,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自己现在还未成年呢。
岑长生伸手把她的睡衣帽子扣到她头上。“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着,他揪了揪帽子上的兔子耳朵。
郦嘉瑟一把掀开帽子,气鼓鼓地看他。“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把你绑了玩……咳咳,算了,你当我没。”
她再次默念自己还是个未成年。
岑长生偏要追问:“玩什么?”
“不告诉你。”
“你不我也能猜个大概。”岑长生手指轻点她的下唇。“是这种事情。”
“我警告你,我爸妈在外面,你可别动手动脚哦。”郦嘉瑟嘴上这样着,身体诚实地一动不动。
“口是心非。”岑长生嘲笑了她一句,向后撤了一点儿。“刚才讲到哪儿了?”
“哎?”郦嘉瑟眨眨眼。“没了啊?”
她还以为他都上手了,接下来会……
“你很想有点儿什么?”岑长生看她。
她有些羞恼。“没有,才没樱快讲题。”
岑长生在郦嘉瑟的卧室待了两个多时,郦妈妈几次查岗都看到两个人在安安静静写作业,最后是郦嘉瑟先困了,推了推岑长生。“我想睡了。”
“好。”岑长生整理了一下桌面,走出房间,客厅的沙发已经放平,铺了一个毯子一条厚被,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郦嘉瑟跟过去看了看,摸摸沙发。“感觉还是不够软。”
“没关系。”岑长生:“宿舍的床比沙发还硬,我也睡得惯。”
“好吧……你洗漱用品都带了?”
“嗯,带了。”
“那……晚安。”
“晚安。”
郦嘉瑟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回了自己房间,盖好被子躺在床上,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没想到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客厅沙发上的那个人,越想越清醒。
他会不会冷?半夜会不会踹被子?万一从沙发上掉下来怎么办?
在床上像烙大饼一样翻来覆去半个时以后,郦嘉瑟踮脚走出卧室,爸妈已经睡了,卧室门紧闭着,隐隐能听到老爸的鼾声。
她蹑手蹑脚走进客厅,岑长生侧躺着,背对她,她拿不准他是不是睡着了,悄悄走近,蹲在他面前。
客厅一片黑暗,她过了一会儿才适应,静静打量起他的睡颜,感觉对方气息很安稳,她便把双臂搭在沙发边缘,头靠在上面看他。
看着看着,她眼皮发沉,居然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岑长生半夜醒来时,看到旁边有一个黑黑的脑袋,差点儿吓出尖叫,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郦嘉瑟。
“瑟瑟?”他轻轻喊她。
对方没有反应。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不是在做梦。
难不成郦嘉瑟有梦游的习惯,半夜梦游到客厅来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送过去比较要紧,不然容易着凉感冒。
他轻轻把她抱起来,对方蹙起眉,在他怀里拱了拱接着睡,直到把她重新放在床上,他才敢正常呼吸。
刚才这个过程要是被叔叔阿姨发现,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必死无疑。
现在应该赶紧回客厅……他帮她盖上被子,但郦嘉瑟突然醒了,看到他的脸懵懵懂懂嘟囔了一句:“老婆?”
岑长生赶紧捂住她的嘴,先看了眼对面的卧室门,似乎没有动静。
他松开手,轻轻关上郦嘉瑟的房门,回身望她,声音低哑。“你刚才喊我什么?”
郦嘉瑟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用被子蒙住头,装睡。
岑长生嗤笑一声。“白再找你算账。”
他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