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中透露着满满的不耐烦,甚至还带着怒气。
随着声音,殿外大步如风走进来一位紫衣男子,他疾步如风,气势汹汹,因摆幅过大掀起的衣摆下,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那男子可能是仓惶,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腰间的腰带还未整好。不过就算衣衫不整,也挡不住他由内而外迸发的气质。一身紫袍,紫袍上绣的暗纹不知是什么花,栩栩如生。头发随意的扎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
而那本就冰冷俊秀的脸上此刻杀气十足。
大殿之内的全部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位男子带着满身的杀气一步步的走到了国君身旁。
没错,就是杀气。
即使这样,殿内殿外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拦他。
除了刘志一脸震惊的站在了那里,文武大臣们也都惊呆了。
李圣惊讶的看着自己肩膀上放着的那洁白修长的手指,道:“国师?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大殿?”
柳青深吸一口气,左手指着下面的大臣,骂道:“无能!”
众人皆知,国师柳青是国君大费周章从圣谷请来的,柳青刚来皇城,大臣们看他一个黄毛小子,皆不信服,有甚者还嘲笑他。但是接下来的柳青一次次的将各位大臣绞尽脑汁处理不好的难题一个个轻松的解决掉,慢慢的也全都信服,因柳青喜怒无常,一张俊秀的脸常常冷冰冰的,众人对他也产生了一种害怕的心理。
从他来到皇城,两年之内,开国就遗留的问题全部都处理干净。他爱清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国君是不会去打扰他。
李圣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与阮文杰平起平坐,而这柳青地位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明白的人都明白,柳青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平日里柳青见到李圣还表面上做做样子点点头,今日在大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柳青做样子也不做了。
一直以来,柳青都很少很少的来上朝,更别说是自己主动来,今日的柳青,属实让他们都惊呆了。
“付源。”柳青喊。
听到叫自己名字,付源赶快站了出来弯腰说:“付源在。”
柳青:“你现在就启程,沿着前往卡茨国的大路一直走,去接卡茨国的使臣。”
此话一出,满堂的人皆是惊讶不已。
阮文杰问:“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柳青烦躁的说:“卡茨国派来了使臣,正在路上,付源现在就去接他们。他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澜沧河的事情。”
付源呆呆的看着柳青,他手一挥,大声对付源喊道:“快去啊你!”
付源听到,也来不及请李圣恩许,转头就跑了出去。
李圣知道柳青的脾性,如此失礼他也不计较,疑惑的问他:“国师怎知卡茨的时辰现在正赶来?”
柳青气未消,并不想理他,但是也不能太过无礼,他继续不耐烦道:“卡茨国使臣来了长安城,派人去凛月阁告诉我,我会领着他们去处理这件事情。”
说完,柳青顾不上李圣再说其他,径直走了下去。
走到刘志身边,柳青停下,转头对李圣说:“这件事情我会完美解决,不会伤害大朝子民一分一毫,也不会与卡茨产生矛盾。那些乱七八糟的办法就不要用了。”
今日柳青肯出面,虽然没有准确说出解决办法,不过他肯亲自上阵,李圣心里非常欣慰,顾不上其他,李圣站起来对柳青道:“国师尽请放心,一切都听国师的安排。”
余光瞥见刘志的脸色青白,柳青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说:“这些日子来辛苦了,赶紧下朝都歇一歇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李圣自是愿意,连忙道:“下朝下朝,今日本君允假,除特殊部门,其余全都放一天假。”
说完,李圣站起来看着柳青离去的背影,不禁点头笑道:“国师就是国师,盛名之下哪有虚名。”说完,转身离去了。
李圣走后,剩下的各位大臣也一个个的离开。
李熙伦高兴的走到阮文杰身边,道:“姨父,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国师神机妙算,父皇和你也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李熙伦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图,只求国泰民安。
阮文杰笑笑,说:“熙儿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今日无事,多陪陪你父皇,最近累坏了。”
看到落寞离去的刘志,阮文杰问道:“这位刘志先生?...”
“哦”李熙伦说:“先生只是国子监的一位教书先生,不求名利,无官无爵。先生才华博弈,满腹诗书,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人。”
阮文杰点点头,又问:“那今日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李熙伦:“另一个办法其实也很绝妙,如果今日国师没有前来,父皇必定会使用那个方法,只是......”
阮文杰:“只是什么?”
李熙伦叹口气,道:“只是那个办法是我六哥所出,姨父你也知道,我六哥身份特殊,不被允许入政,所以刚才我在朝堂上才没有直接说出来。六哥的方法思路刁钻,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方法。”
阮文杰拍拍他的肩膀,说:“今日你的方法也很好,马上就要从国子监结业全身投入朝堂了,以后要更加努力,我与你父皇最看好的就是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情,不要担心,你永远是最好的太子殿下。”
李熙伦不好意思的说:“最好的谈不上,不过我会努力不辜负父皇与姨父的厚望的。”
阮文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姨母与欢欢妹妹在等我回去吃饭呢。”说完,阮文杰便离开了。
阮府内。
阮欢欢脸色苍白的在餐桌上面坐着,而阮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早上紫翡起来,就看见阮欢欢蹲在池塘旁边哭。
紫翡每天早上要去军营与士兵一起习武,所以起的比茉莉她们三个早一些。
看着双眼通红的阮欢欢,紫翡一脸无措,她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好听话,她只会保护阮欢欢。
看见这样的阮欢欢,紫翡再不通世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即拔剑就要出去,阮欢欢及时拦住了她,看着疲惫的阮欢欢,紫翡心软,收了剑,把茉莉她们叫醒服侍阮欢欢,然后就在屋中也不出来了。
阮夫人看见阮欢欢这样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阮夫人并不知道李炎恩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阮文杰都不会告诉阮夫人。
阮欢欢一再向阮夫人解释自己没事,只是没休息好,才让阮夫人冷静下来。
阮文杰回到家中,阮欢欢立刻站了起来,问:“父亲?”
阮文杰拍拍她的肩膀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