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阮欢欢从国子监回来吃过饭在房间歇息的时候,金鱼匆匆忙忙跑进来,道:“小姐小姐,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有东西要送给小姐。”
阮欢欢皱眉,难道是柳青?
她站起来,问:“是国师吗?”
金鱼摇头,说:“金鱼见过国师,来人并不是国师。对了,他的头发都是白的,与一般的男子不同,他披散着头发没有束起,个子很高,相貌俊朗,一身粉色的衣服,气质不凡,仙风道骨的就像是神仙一般。”
阮欢欢听到不是柳青,心里有一丝失望。
她重新坐下来,“让他进来吧。”
金鱼支支吾吾的不肯出去,阮欢欢问:“怎么了?”
“小姐。”她泄气一般道“那人说要小姐亲自出去迎他,他身上的气质太高,金鱼迷迷糊糊的就进来了。
茉莉道:“这人可是不知道这是丞相府,小姐贵为郡主,怎么能让小姐亲自去迎。”
阮欢欢站起来,说:“罢了,丞相与郡主也不过是普通的人,哪有什么尊卑贵贱,而且是来送礼,我们出去请他也不碍什么事。”
说着,便向外走去,金鱼与茉莉赶忙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阮欢欢便见一白发如雪的粉衣男子背着身,一只手负在背后站在阮府的大门外面。
阮府的门外也是风景如画,周边有许多的花木,在这人面前却是做了陪衬。
偶尔的两三路人,屹然不动的围墙,随着微风摇摆的树枝,皆是显得这人仿佛是从画中来。
三人被这副景象看的呆愣着。
而那人却好像能看见似的,在阮欢欢站立脚步时回过身来。
景洪没有让青鸟来,而是他自己亲自来了。
景洪本是武将,厮杀在战场,样貌刚毅俊朗,但是这两千多年来,一直呆在花谷,逐渐把那副硬汉的气息化了去,眉眼间变的温和,本就俊秀,如今更加使人看了如沐春风。
他手里托着一盆花,看见阮欢欢,嘴角弯了起来。
阮欢欢心想,李炎恩算个什么啊!
景洪笑着对阮欢欢喊:“糖糖!”
众人疑惑,阮欢欢指了指自己问:“我?”
阮欢欢想,她昏迷的七天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不记得柳青,如今又来一个认识她她却从没见过的人,还多了个名字??
景洪笑得灿烂,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指了指她,“就是你。”
阮欢欢:“你认识我吗?”想了想有说“我们见过吗?”
景洪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但是不认识我。我们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阮欢欢:???
景洪托着花盆的手往前伸了伸,皱眉道:“啊,好累啊!”
阮欢欢侧身赶忙说:“先生请进。”
三人看着景洪满脸笑意,一点不像累了的样子,径直走进了府内。
路过阮欢欢身边,阮欢欢闻到了与柳青身上一样的花香味。
柳青?阮欢欢这几天心中一直被满满的疑惑充斥着。
景洪在前面走着,阮欢欢三人在后面跟着,阮欢欢一度觉得这不是她的家,而是这个人的家。
他没有绕弯,没有人带着,径直的走到了阮欢欢的小院子。
正当他准备迈步走进屋子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转身对阮欢欢笑着说:“糖糖先进。”
这到底是谁家?!!!
阮欢欢怯怯的点了点头,说:“先生也进来吧。”
阮欢欢先一步进了屋子,然后景洪就走了进来,直接在桌子面前坐下了。
他把手中的花盆放到桌子中间,依旧笑着说:“糖糖没有猜错,就是青青让我来给你送花的。”
“青青?”喊的这么亲昵吗?
景洪哦了一声,说:“你们都叫他柳青是吧?”
阮欢欢点点头。
景洪坏笑道:“那小子肯定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全名叫柳青青吧?”
柳青青???
名满天下,不苟言笑,性格怪异,目中无人的国师的全名叫柳青青?
阮欢欢抿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就连屋内的茉莉与风铃也没忍住捂嘴笑,金鱼更是笑出了声音。
阮欢欢平复了心情,看见了摆放在桌子上的花。
在外面因为只顾看景洪这副“风景”,没注意看他手里的花,现在定眼一看,阮欢欢惊讶的出了声。
“呀”她指着花盆道:“这是茉莉花吗?”
景洪笑着点点头。
若是平常的茉莉花,阮欢欢肯定不会惊讶,更不会惊讶的出了声。
面前的一盆茉莉花,那枝叶看着与寻常的无异,只是那花瓣,不是寻常见的纯色花瓣,而是像彩虹一样的花瓣。
若是一花多色,阮欢欢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一朵花瓣上,便有着多种颜色,仔细看,那叶子与寻常的也是有不一样的。
寻常的茉莉花叶子翠绿醇厚,这株却是薄薄一片,而且颜色浅淡,泛着白金色,又看着不是因有病而显着病态的颜色。
景洪把花盆往阮欢欢面前推了一些,让她更清晰的看着。
“先生这盆茉莉花好生奇特。”
景洪摇摇头,笑说:“一般般一般般。”
天后培育出的金彩茉莉,三界仅此两株,可真谓是“一般般”。
景洪把这一株送了阮欢欢,另一株当然还是在花谷中。
阮欢欢看着一直在对她笑的景洪,问道:“还不知先生姓什么?”
景洪继续笑。
“糖糖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必这么端正的叫我先生,你可以跟着我家青青叫我一声师傅。”
“先生可是国师的师傅?”
景洪点头,说:“是的。”
依阮文杰说,柳青的师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现在在阮欢欢面前的人,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实打实的是一位最多不过三十岁的青年啊。
“糖糖不必有疑惑,这个世界上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他与阮欢欢对视,一双星眸深不见底,“不是吗?”
世间难以解释的事情太多了,就像她重新来了一世,不是吗?
阮欢欢双手一颤,景洪笑道:“糖糖不要害怕,我可是个好人。”
阮欢欢没有害怕,她只是打心底起了敬意。
她明白,面前的这位不是凡人。
“先生...”景洪眼神瞥她一眼,阮欢欢心想,这师徒二人怎么都这样?!
“师傅,您为什么叫我糖糖?”
她又问:“您以前没有见过我,但是我感觉您就像是见过我一样,还有柳青,他也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景洪笑着说:“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你,至于为什么叫你糖糖,为什么我与青青给你的感觉都是我们早已见过你。”
阮欢欢聚心凝神的看着他。
只见他嘴角向上弯起,道:“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