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今抵达北齐国都后,便速速回宫,面见太后,玄今想知道他这个母后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仁寿宫内,太后上官月琬正在梳妆打扮,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梳妆更衣的宫女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太后瞧着铜镜笑了笑,转而露出愁容,便出去恭迎皇上了。
太后几近是冲着跑到殿堂内的,她一见到玄今,眼泪婆娑,手颤抖着拉起玄今的手:“陛下,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把哀家担心坏了。”
玄今行礼,瞧着脸上还有些冷峻:“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瞧着都清瘦了许多。”太后忧心,仁寿宫的宫女太监们倒是松了一口气,自皇上失踪以后,又传来南国臻臻公主失踪的消息,太后的性情大变,动辄就是又打又杀的,从昨日回来,太后的心情平复了些,坐着的时候,总是没有来由地笑,如今皇上回来了,太后娘娘总算是安心了。
“儿臣本是想给公主惊喜,不料公主被劫,儿臣就在南国逗留了许日,让母后忧心了。”玄今交待。
“说起此时,哀家倒有一件喜事想与陛下分享。昨日哀家出宫到寺庙祈福,见着了一帮匪徒挟持了一姑娘,哀家瞧着与公主十分相像,后哀家将她救下,你说多巧,她居然是哀家找寻多年的女儿。皇上可曾记得哀家当年与你那年南下找寻女儿未果,现如今却找着了,许是先皇保佑,让我们母女重逢。”说罢,太后捏着手帕拭泪。
虽然母后这来由编得有些牵强,但是秦溱溱又怎么会是她的女儿呢?莫不是母后判断有误,便是自己之前的猜想有误。玄今大惊:“母后所指可是秦淮秦氏秦溱溱?”
“你们认识?”太后故作惊讶。
玄今脑海里疑点重重,太后未曾见过公主真容,又怎会将秦溱溱误认为公主呢?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遗留在南国的女儿已然长大,面容定与三岁时大有变化,她有如何单凭一张脸就笃定秦溱溱是她的女儿呢?
玄今点点头,“之前儿臣也曾将她错认成公主,以为她蓄意伤害公主,被有心人利用扰我北齐朝政,便想把她带回来,不料前夜却被人带走了。”玄今揣着明白装糊涂。
“母后可让儿臣与她一见?”玄今请求。
太后娘娘先是思索了一会儿,尔后又微笑着点点头。
“对了母后,那秦溱溱还不知道儿臣的身份,还望母后继续隐瞒。”说完,便告退了。
玄今走后,上官月琬陷入沉思,玄今如今长大,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方才瞧着他的神情,冷峻地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在心里想着:这皇上南下南国,果真是为了公主吗?平日里他也不是如此心急之人,又怎么会如此鲁莽?上官月琬不解,“来人呐,叫几个高手跟着皇上,一路保护皇上。”她将“保护”俩字说得极重,脸上流露得却不是紧张,更多的是不安。
玄今找到秦溱溱时,她还在床上睡觉。玄今叫旁边的侍女将溱溱摇醒,更衣,溱溱虽心有不愿,但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自己自然是不敢造作。
溱溱气冲冲地推开门,打着哈欠嘀咕道:“诶,谁那么缺德,大清晨扰人美梦……”等她回过神来时,见着了站在门口和聂小丙和在聂小丙身后的玄今皇帝。溱溱心里偷乐,看着站位,就知道他们俩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私情,不然想玄今堂堂北齐皇帝,又怎么如此恭敬地站在聂小丙身后呢?
玄今看见溱溱的笑,满脸嫌弃,他用剑柄挑起溱溱的下巴,“秦溱溱,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大清早这样笑,要吓死谁?”溱溱朝“聂小丙”翻白眼,推开玄今的剑。她径直走到“玄今”面前,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笑逐颜开地说:“北齐太后可是我亲娘,我与陛下也算是沾点边的兄妹,聂小丙你得看在你家陛下的脸面上,喊我一声妹妹。妹妹呢,倒不必了,今后我们就算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了。”溱溱说得大义凛然。
“啊溱姑娘……”小丙推开溱溱,溱溱站稳了身子,仍是笑容可掬。
“秦溱溱,谁要和你义结金兰。别到处攀亲戚,我们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玄今走进溱溱。
尔后溱溱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与上官月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玄今和小丙都是蹙着眉,听得认真。但她没有将上官月清的事情讲出去,说罢,溱溱便把玄机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小丙,我感觉我这个娘可不简单。”
“何以见得?”玄机问她。
“变脸变得比天还快,而且她一对我笑,我就感到毛骨悚然的。她像是故意和我套近乎似的,你说你家陛下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娶我了,故意安排此次见面的?”玄今皮笑肉不笑,果然不必如此担心这丫头,玄今站直身体,不想搭理她。溱溱见他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又推他的肩膀:“呵呵呵呵,我和你说笑的……你别告诉你家陛下,不然他得说我挑拨离间了。”因为溱溱听说北齐太后和皇帝虽并非亲生,但感情极好。玄今别开脸偷笑,这姑娘果然没点心眼,但是秦溱溱所隐瞒的事情也不少。
“啊溱姑娘,你代替臻臻公主前来和亲,可有苦衷?”小丙问。
当然有啊,要不是覃臻臻陷害,拿爹爹和姐姐们的性命要挟,我怎么会见刀见血的遇上这些事,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自己,那日皇后见到我之后便神色慌张,莫不是她已经猜出了我是上官月琬的女儿?难道这一路山的刺杀都是她安排的?可这又是为何呢?如果她当真认出我就是上官月琬的女儿,又怎么会赶尽杀绝?难道我身上和什么秘密有关?这一对姐妹们,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秦溱溱啊,秦溱溱啊,你怎么能把你亲娘想得那么坏呢?
“秦溱溱……你在想什么?”玄今在她眼前晃,打破她的沉思。
“噢,没……没苦衷。”溱溱反应过来。
“聂小丙,我有一事问你,这事很重要,你要如实作答。”溱溱看向玄今,“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公主你的姓名、你的来由,还不上门提亲,还故弄玄虚,叫什么糖葫芦哥哥?”就是被你这个糖葫芦哥哥,害得我不惨啊。
玄今故作咳嗽,一本正经地说“咱眼下最要紧的呢?是找到公主。秦溱溱,如果你没有找到公主帮自己脱罪,我就把你交给南国。”
溱溱一听,可吓坏了,她连忙躲在小丙身后,脸皮极厚地喊:“哥哥哥,您得救我,我可是您妹妹。”小丙浑身不自在。
玄今端详着溱溱,虽然她平时说话谎话连篇、没点正经的,分不出真假,但是方才她明明在犹豫,在分神,这究竟是什么苦衷呢?秦溱溱这是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