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一记锰锤把我给敲懵了,但她接下来做的这件事,那可真就让人完全不能理解。
只见她又带着我和白令雯在街道上窜来窜去,没多久就窜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一路上她都抬头留意着四周的监控,尽力避开了能避免的所有的监控,估摸着可能只有一个监控留下了我们的踪影。
叶文风最终停在了一个井盖旁边,巷中的污水正往里面流入。
“你这是?”
“别说话,帮忙。”叶文风挽起袖子,也不顾肮脏的污水,双手就直接扣到了井盖上的小孔。
我这就没那么麻烦,穿了个白色短袖,我不出力谁来干活啊,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也不管什么干净与否了,双手扣上了另一边。
“来,一、二、三,起!”我突然感觉我的对面井盖上有一股怪力腾起,甚至连带着我这边的井盖都提了起来。
“我去,这是啥玩意儿,果然不能惹她啊…”我在心中暗暗咋舌,这力气,惹急了什么时候把我头给拧下来都不一定啊。
叶文风脸不红气不喘地慢慢把井盖放到了一边,“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是鼠道,既然路上走不通,那就走这儿。”叶文风淡定地说。
我竭力在她脸上寻找着,但是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没错,她认真的,她真的想让我们走下水道。
先抛开我这个大男人不说,一旁的白令雯已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没有任何想要走下水道的想法。
叶文风也不多说,已经带头抓住了井壁上的扶梯,向我使了个颜色,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个是跳不掉了。
白令雯看上去也在进行极为激烈的心理斗争,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白小姐,你先请吧。”或许是因为都害怕同一件事情而产生的同病相怜,我居然感觉没有那么看不惯她了,鼓励着让她下去。
她冲我点了点头,手臂捂着鼻子,也跟了下去。
两位女士都下去了,我现在自然也不能怂,“妈的,来都来了,反正这种日子我又不是没过过,来呗!”给自己壮了下胆,也搭上了扶梯。
一下井口,那味道,简直没得说,尿不湿、排泄物、食物…各种各样的味道夹杂在了一起,成了一锅大杂烩往我鼻子里送。
“这他娘的味道,真够得劲的啊…”两只手已经没有空闲了,我只得把五官紧紧挤在一团,勉强抵挡着这恶臭的进攻。
隐约可以看见在我身下白令雯的身影,不时还会有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大概两分钟,我们终于下到了井底,跟所有影视剧里演的一样,一个长长的甬道,地上积满了不明的液体。
几只可爱的啮齿类生物匆匆忙忙地从我的身边缩了过去。
“这就是鼠道了。”叶文风抬腿甩了甩鞋上的脏水。
“鼠道?银蛇。”我记起了先前小卡片上写的银蛇,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蛇鼠之道还真是字面意思!”我一下就顿悟了叶文风口中的字面意思,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白令雯和我一样,显然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等地方,嫌弃地扭动着身子,看上去浑身都很不自在的样子。
而我也越来越捉摸不透叶文风这个人了,明明出身就是高室,却又深谙市井之道。
我看着她的背影,从容不迫,好像对这些都早有预料一般。
叶文风没有再向前走,缓缓扭头,面无表情地说:“这段时间,看来我们都得住在这儿了。”
“啥?住在这里?”我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相信,我本以为来到这里的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疯狂了,没想到叶文风的想法却更要疯狂几分。
“文姐?你确定?住在这种地方,怕不是会被蛇鼠啃死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令雯也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字句中除了嫌弃,更多的是慌张,可想而知白令雯是多么不情愿要住在这里。
白令雯这一路上跟着我们受了不少的罪,估计这几天大多数的事都是她的人生第一次,对我也是。
我发牢骚的时候,叶文风基本都不会理会我,可对白令雯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走到了白令雯的身边,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然后两双手握在了一起,叶文风温柔地说:“放心吧,我在这里还有个据点,再忍几天就过去了,这几天实在是不能在外面暴露行踪。”
那个温柔劲,把我给听得心好一阵痒痒。
但我看白令雯却越看越不对劲,我总是觉得她有一点不对劲,但也逮不到可以证明的证据,所以说我也不敢贸然打破我们现在和谐的关系。
又径直向前走了十多分钟,地上的水逐渐变浅了,我似乎看到了叶文风口中所谓的据点。
一块块铺满锈迹的铁板搭出了一个棚子,地上几乎已经完全变得干燥了。
叶文风拉开了铁门,这个过程显然很费力,她甚至用上了双手来进行这个过程,铁门剐蹭地面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利叫。
叶文风领头走了进去,里面简直是堪称一览无遗,一张床,没了。
是的,仅仅有一张床,再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就连床上的被单也被染上了黑色,摇摇欲坠,我毫不怀疑只要有人躺上去它就能瞬间坍塌。
“叶文风,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终究忍不住了,直呼她大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