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你还活着吗?”
一道惊喝声传来,萧遥却心中一喜,大喊道:“韩大人!我没事!”
来人正是镜理司少掌之一,韩文起,他对这位勤勉善良的七皇子十分欣赏。
知道萧遥从不争权,只是公正处理政务,因此与其交好。
当听到七皇子被下狱时,曾在镜理司据理力争。
他明白这不过是四皇子在争夺皇位上的又一牺牲品而已,但还是尽可能地想还萧遥清白。
可是当韩文起见到萧遥时,脸上却是一阵怪异。
这位七皇子正享受地沉浸在温泉中,旁边还立着一位天仙般的白衣女子,与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跟来的众捕头早就看呆了,痴痴地盯着那白衣女子,张大了嘴,刚才见到满地的残尸都没有现在这么失神。
萧遥也有些尴尬,被一群人看着自己沐浴实在是难堪,尤其碧落还站在旁边,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遥尴尬地大叫道:“韩大人,你们先出去吧!”。
韩文起脸色怪异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众捕头羡慕地看着萧遥,有几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刻钟后,萧遥换上一件月白长衫,十五岁的他清秀风雅。
练气境巅峰的实力让其气质越发出尘,眸子中隐有月华流转,与碧落站在一起,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萧遥来到韩文起面前,不待他言,平静地问道:“韩大人,你可愿追随我?”
坐在韩文起对面,冷静地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
韩文起初时一怔,脱口而出道:“七皇子这是何意?”
他记得这位皇子从无争斗之心,今日怎么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心里暗自思忖,唯恐说错什么话。
萧遥并不意外,他知道韩文起的为人,此时提出要招揽他,确实有些突然。
萧遥从容说道:“韩大人做事为人,清白正直,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不久后,我就会进入王都,拿回我的皇子身份,从今以后,我将不惧任何人!”
曾经的萧遥明白修炼无望后,专心处理政务案情,不争宠夺权,谁知就因触犯了萧明的利益,被诬陷入狱。
只因本身势力不大就被如此陷害,实在心有不甘,他要培育自己的势力!
萧遥扼要地将牢内情形述说了一番,着重提到了碧落化神境的战力,边说边把玩着手里的小剑。
韩文起脸色阴晴不定,他早就注意到了碧落的强大气息,只是没想到居然达到了化神境。
而且是化神境中层强者,启明王朝的大将军也不过融魂境。
最让他意外的是,废体萧遥居然能修行了,上次见面不过练气境一层,现在却站在了练气境巅峰。
绝对是皇子中第一强人。
韩文起盯着萧遥手里的小剑,瞳孔一阵收缩,他当然明白萧遥之意,只怕这满地残肢都拜此剑所赐。
萧遥见韩文起扔犹豫不定,坚定道:“我知道韩大人不愿卷入这阴诡风云中。”
“只是,如今的镜理司还是那个清廉的净土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韩文起听到萧遥一番话,长叹一声,心绪却难以平静。
确实如萧遥所说,境理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以法理为旨的干净机构了。
除他之外,其余少掌都被众皇子拉拢,像他一样的清白之人早已被边缘化。
韩文起听闻这次四皇子要彻底铲除七皇子,众皇子虽然明争暗斗,但从未有皇子因此丧命。
四皇子这次所为,是拿萧遥开刀,故此他连夜来救。
他心思电转,主意已定,霍然起身,拱手道:“拜见主公!”
众捕头清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久居官场心思自然活络。
眼见他们的少掌都如此表态,更不敢怠慢,纷纷施礼。
……
日上三竿,牢狱内空空荡荡,韩文起众人早已将现场收拾妥当,准备离去。
“少掌!这还是那个天真善良的七皇子吗?怎么一夜间就变的如此强势了?”
一名刚处理完现场的捕头问道,他实在乍舌,牢内满地的残尸,众人足足清扫了一夜。
韩文起闻言,一阵叹息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四皇子硬是把他逼上了此路!”
望着萧遥两人远去的背影,韩文起目光坚定道:“不过他的本心并无改变!”
“风已起!只怕这王都内有人要遭殃了!”
……
萧遥现在可真是逍遥至极,从牢狱内出来已有五日。
这段日子,他白天与碧落赶路,夜间就祭炼小剑与碧落比试。
在化神境强者的指导下,萧遥进步神速,更何况他两世为人,小剑已经运用的很娴熟。
只是缺少强大的灵力,以及相应的神通法术,不能发挥出此剑神品上阶的全部威力。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萧遥讲地球上的事给碧落听,只谎称是在梦中经历,听得碧落不时称奇。
当听道夸赞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时,也只是痴痴的掩嘴笑,不去打断。
“神仙姐姐!我想,那《洛神赋中洛神也不及姐姐亿万分之一!”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这说的不是姐姐是谁哇!”
萧遥越说越上瘾,把肚里那点墨水全都往外倒。
碧落朝他嫣然一笑,正准备回应,忽然皱眉道:“凝丹境?”
望着前方黑魆魆的森林,碧落仔细地感应着,说道:“嗯?两个凝丹境二层。”
“真是意外,这荒山野岭还能有如此人物。”
哒哒哒!
碧落话音才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人马从森林中冲出。
两匹强健的乌风马为首,马背上坐着两个狰狞恶汉。
左边一人独眼怒睁,身挂一把腰刀,右边人全身盔甲,斜挎着一把乌黑铁弓,同样的凶神恶煞。
身后跟着二十个骑马蛮汉,全都狰狞至极,手握二十把奇形怪状的兵器,胯下恶马不住地嘶鸣。
唯一相同的是每人手中都抓着一根寒铁链,另一端缚在马下二十人脖颈处或手腕处。
被缚众人全都衣不蔽体,头发蓬乱,血痕遍体。
光脚上涌满了血水泥泞,被马上之人抽打着跟在马旁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