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来,先不说兴帝如何,群臣都一片哗然。没等兴帝开口,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高声道:“臣御史冯一白,弹劾楚王有失皇家体统,操办贱业。。。。。。”
“臣,御史陈易乐弹劾楚王与民争利,有失身份。。。。。”
“臣御史褚南风弹劾楚王身为大乾亲王,无德无行,带坏勋贵,如此行为坏我大乾威严,请陛下降罪。”
“臣。。。。”
“臣。。。。”
这下,朝堂上如同开锅的水,直接炸开了锅。
御史台多为清流、氏族,最好一个清名,恨不得以身正道,能在青史上落个忠谏之臣的美名,闻得消息,便立刻上奏,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能把人骂个狗血喷头。
刚刚出来的几个人都是氏族之人,不知道是有人受益还是自己义愤填膺,说的那个大义凛然,直接把楚王骂成了弄权营私、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之流。
兴帝听的脸色铁青,偏偏御史上奏,皇帝是不得打断的,不然被记史的起居郎写上一笔,就是抹不掉的污点了。
“都住嘴!”兴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文武官员大声的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吵吵嚷嚷,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
大殿上的顶部构造很奇特,筑采用三卷勾连结构,配合木材聚声的特点使大楼具备良好的音响效果,独特的声学结构设计,除了青砖的声音良反射,不得不提及大殿的自身构造。
空筒形的顶部设计波起着谐振腔作用,再以曲线的巧妙配合,使人耳接收到的声波能量大增。上面的人用不大的声音就能让大殿内所有的人听见,而刚刚兴帝的声音加大了许多,这一声倒是吓了众人一跳。
乾子卿小时候第一次来到大殿的时候就觉得奇妙无比,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智慧。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略微的抬头看着兴帝。
倒是几位御史大人一脸大义的与兴帝对视。
兴帝眯了眯眼睛,对着楚王道:“初尧,对此你有和辩解?”
楚王看了看自己的父皇,面色从容的从群臣队伍里走出来。抱拳给兴帝行礼后,转身看着刚刚几位弹劾他的御史,笑着道:“父皇,几位大人说的。。。。。都是狗屁!”
这句话出来后,整个朝堂安静的落针可见,几个呼吸之后,魏刚率先反应过来,良好的学识和门风,让他想用粗鄙的话反驳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气的这位年过五旬的御史,只能用发抖的手指指着楚王,“楚王你。。。。你。。。。”
兴帝见此,也是叫人给魏刚搬了椅子赐座。
“殿下,您说如此粗俗的话有失您的身份吧!先不说我等弹劾的错与对,楚王殿下也不应该如此吧!”褚南风倒是没被气糊涂,说话颇有条理。刚刚几位御史也是随之附和。
楚王连这几个人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的说到:“都被人骂道家门口了,还要风度?还要身份?没打你都不错了。”
“初尧,不得无礼!”兴帝面无表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几位御史都是我大乾的股肱之臣,怎可如此。”
楚王抱拳向兴帝行礼道:“儿臣知错。”
“这。。。。”褚南风,也是很无奈,心里也明白了兴帝就没打算追究刚刚的事情。兴帝这样做,也让他们没有再咬着不放的理由了。明白之后,褚南风拱手道:“陛下,勋贵经商,毕竟。。。”
兴帝没有答话反而看着楚王,楚王微微点头,上前几步走到了几位御史面前,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魏刚道:“辩驳且先放在一边,我想先冒昧地问问魏大人,你为官清廉,家中又无经营产业,仅靠您一个月的禄银,一大家子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魏刚微微顺利顺气,却不知楚王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道:“粗茶淡饭足矣。”
“魏大人家起码还有粗茶淡饭,你可知我大乾还有多少人,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魏大人可知他们是如何过日子的?”楚王的脸色这会已经冷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
楚王府收的孤儿不在少数,每年也拿出很多救济百姓,枯瘦懦弱的小孩,常常因为饿肚子躲在角落里哭泣,让他回想起来也禁不住觉得心酸。
魏刚蹙眉,他虽然没有产业,但也是世家嫡系子弟,在魏家是有分红的,所以打心底里是就认可楚王这种勋贵经商的行为。“楚王殿下,恕我直言,经商毕竟是贱业,未免失了风骨。”
那些弹劾了楚王的官员听了魏刚的话,也都附和,有几个都已经跪下来,请求兴帝严惩楚王了。
其实在朝堂上的很多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生意,虽然经商在他们口中是贱业,但不搞副业,实在是养不了一大家子人。
“魏大人。。。。”
“风骨?什么是风骨?。难道秦大人认为靠着旁人的施舍,要比通过自己的双手劳动所得来得更有风骨?”第一句是楚王说的,而第二句则是站在亲王队伍后面的乾子卿说的。
百官听闻后都转头或者伸头看着这个第一次上朝的楚王世子。
刚刚这话不适合楚王来说,所以乾子卿抢过了父亲的话头。虽然楚王肯定能处理好这事,但如果由乾子卿来,效果回更好些。
“子卿,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吗?”楚王见是乾子卿,先是笑了一下后,立马拉下脸,呵斥道。
乾子卿自然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这样,拱手行礼给龙椅上的兴帝告罪,“请皇爷爷赎罪,孙儿是看这位大人说话没有一丝逻辑,还如此说我父王,才没有忍住,请皇爷爷降罪。”说完乖巧的跪了下来。
兴帝听见乾子卿对他的称呼,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笑着道:“为人子,如此情况情有可原,起来吧,既然你要替你父王说话,那你就接着说吧!”
乾子卿叩谢过后站起来继续道:“几位大人,楚王府的生意都是我的弄得,不偷不抢,正经做生意赚银子,让自己和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怎么就没风骨了?你们说经商有失体统,是低贱的行当,那什么是高贵的?心安理得地靠着祖荫,向皇祖父伸手就高贵了?”
这一连串的反问,噎得魏刚等人一愣一愣的,随即黑下脸来。
褚南风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君子立于世,吃些苦楚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