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郁疾症?怎么会!惊鸿她虽不常迈出大门,但也不可能会积郁成疾。”
听到太医的诊断后,顾氏不可置信的反驳一句。
被请到慕府的两名太医尴尬了下,不知道怎么回这话。
要不是宫里的太医,顾氏都要把“庸医”骂出来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慕惊鸿这种情况就只能让她自己想开一些,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打发了太医,顾氏寒着脸将随行出去的下人集中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赌人怎么出一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顾氏红了眼眶,恨恨的盯着一众下人。
领头的碧钰和碧萝噗通的跪到了前面,“夫人,是我们没有看好姐,让姐受苦,奴婢没脸再跟在姐身边伺候了,您罚奴婢吧。”
看着丫鬟们把脑袋磕得咚咚作响,顾氏沉声问,“原原本本的出来。”
两个丫鬟将那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了出来,听完,顾氏一张脸阴沉沉的。
“连跑了几回你们都没把人看好,确实是该罚,”顾氏气狠了。
一边又心疼女儿,本想着等人醒来了再好好问一问,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敢问啊,疼她还来不及。
“啇王,皇上让您见过玉太妃后再过去请安。”
楚禹身边心腹郑公公喘着粗气将入了景阳门的楚啇拦下,笑眯眯的请冉后宫走一趟。
楚啇勾唇一笑,晃得郑公公白面一红。
“皇兄倒是有心了!既是这样,那就先去后宫走一趟,本王也许久未曾见过母妃了。”
话音落下,不待郑公公回魂,人已经走远。
作孽啊!
难怪皇上不敢让他在都城晃悠,长这模样,迟早是要将都城那些男男女女的魂魄摄走。
想到这人可以用美貌掌控别人,郑公公只觉得一阵寒毛直竖!
玉旃宫。
踩踏在青石径上,有些烙脚底板。
四周景致极精盛,奇花异草,争妍斗艳,幽静之处有清水池从堆放的石子路哗哗流淌。
沁人心脾的流水声叫人以为误入了某个仙境,仅从这静谧又幽静的盛景来看,玉太妃在后宫也过得悠闲自在的!
从进门到一路进去,楚啇精美的容色却始终没变化。
郑公公打量了好会儿也没瞧出什么来,笑着在前面引路。
猛然瞧见进来的楚啇,回廊下做着针线的几个宫女唬得一跳。
连忙起身迎出来,“给王爷见礼!竟不知王爷回城,太妃必是高兴坏了!”
楚啇回头看了郑公公一眼,笑问宫女:“母妃呢?”
“在殿内假寐呢,时辰也差不多了,奴婢这就进去瞧瞧!”宫女看到楚啇显得特别的激动。
“王爷,奴才先告辞,一个时辰后奴才再过来迎王爷面圣。”
“有劳郑公公跑这一趟了,”楚啇狭长又漂亮的凤眸笑眯了眯,旁边的怅鸠立即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郑公公。
郑公公欢喜的接过,又了两句好话才带着人离开。
“王爷,皇上让您先过来看太妃,可是有其他深意。”
“这种事也不需要你来提醒,本王还没老糊涂。”楚啇拢了拢袖口,转身大步进殿。
怅鸠讨了个没趣。
里面装束素雅的玉太妃走了出来,迎着儿子,脸上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怎么回城了?皇上那儿……”
“孩儿想念阿娘了,回宫探望,皇上能理解。”
楚啇伸手扶过玉太妃,笑着打断她的话。
玉太妃细瞧眼前高大又绝色的儿子,眉眼里尽是欣慰,嘴里打着趣道:“多日不见我儿,越发貌美如花了!”
楚啇含笑道:“孩儿想着阿娘的样子也该是有些稍长了,却不想盛极了父皇在世时。”
“你这孩子还不叫为娘你一句了!”
楚啇低首凝视着自己的母亲,他不是嫡出,又盛有这般容色,极容易招来祸患。
他这个下第一美人之称的阿娘要护他又要护己,当真是不容易。
有时,他真真怨上自己这副比阿娘还要盛世的皮囊。
即使岁月流逝,也不曾在玉太妃的脸上留下痕迹,难怪能凭着这倾国倾城之姿站稳脚根,到了今日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样绝色的女人,却被帝王困在后宫。
楚啇想要带走她,出身及身份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楚禹得拿阿娘来防他。
“阿娘,孩儿的是实话!”
“你也莫要打趣我这半老徐娘了!”玉太妃与楚啇笑笑进殿,吩咐宫人将宫里最好的吃食都端了出来。
娘俩坐在一起聊着家常事,这一刻,母子二人都觉得满足!
玉太妃望着比自己更独绝出色的容貌,心中叹息,“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入你眼,好让为娘抱上孙儿!”
这是要催他成亲了!
今年楚啇也二十有一了,对比那些十五六就有通房的世家公子,他这一份也算是独特了。
“阿娘,放眼整个下,怕是没有胜得过孩儿颜色的女子了!”楚啇知道玉太妃想让他成亲,并非他不孝,是有自己的考量。
“是为娘的错,将你生得这般。”玉太妃眸子一暗,又道:“为娘也不求你能娶个有家世的姑娘,只求那姑娘知你,懂你。知书达理,便是最好不过,那些耍手段的女人,你万不能往府里招,净会折腾人,于你无益处。”
见过多腌臜事的玉太妃,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善良无心机的女子。
知母莫若子,楚啇明白玉太妃的意思。
“阿娘再给孩儿一年,一年之后全凭阿娘安排。”
玉太妃闻言欣慰又高兴,“那就再给你一年之期,一年之后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为娘也不依你了。”
楚啇点头。
母子了半会儿话,就觉得时间流逝得极快。
郑公公很快就到了宫门催促着了。
“皇上那里你要心些,让你回封地,你答应就是,切莫与他硬来,”不知想到什么,玉太妃神色一暗,“那端木樽月与他青梅竹马,相爱半生却落得那样下场,他可不是一般的狠心。端木樽月可是与你一般的年纪,这一生就葬送在皇家的手中了。为娘不想你也落得凄凉收场……”
楚啇伸出大手握了握玉太妃细白如玉的手,笑着安慰,“阿娘放心,我不是女人,更不是端木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