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都在家吗？”随着温谦上了台阶，顾凝问道。

“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不过按我的了解，不出大事他是不会出门的。”

“那他不工作吗？”

“工作嘛，只要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足够他养活自己了。师哥对赚钱没什么兴趣，现在好像在接一些零散的活儿……应该有空帮你。”

走到最顶层，那是一扇老式的防盗门，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只方形的小竹篮，看样子是平常用来接收快递的地方。

温谦抬手愈敲，却被顾凝止了住：“等等吧，这么早，他应该还没起床。”

“好。”

“温谦，要不你先回去吧，待会儿路上堵车，别害你上班迟到了。”顾凝说道，又抬高音调向温谦一笑，“而且我要准备的惊喜，也不能让你知道哦！”

温谦扬眉露出酸酸的表情，回道：“好吧，你们搞起暧昧来我还真不习惯，羡慕我哥……你也不用等太久，直接敲门，师哥他脾气很好的。对了，饭团你别忘了吃，我先走了，凝凝姐……不对，嫂子！”

冲顾凝做了个鬼脸，温谦提了提松落的背包带，两阶并做一阶地跑下了楼。

“对了，千万别和别人说，尤其是你哥！”

“知道啦！”

听着温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顾凝原本带笑的温柔面庞，如被冷水冲刷过一般，瞬间淡漠了下来。

立在门前，顾凝伸手摸入大衣的口袋，从里面缓缓掏出了U盘，紧紧握在掌心。

垂头片刻，顾凝深吸一口气，抬手正欲敲门。

“吱啦——”

门扇突然松动，缓缓地被人打了开。

迎面而立的，就是顾凝想要找的人——李特。

李特比顾凝记忆中的瘦了一些，却是面色红润干净，厚厚镜片后的一双单皮小眼清澈有神地看着顾凝，尽管衣服松垮了些，却完全不似她预想中的“肥宅”模样。

“李师哥，你好。”虽然年龄比他大了一两岁，顾凝还是恭恭敬敬地称呼道，“我是……”

李特看了她两眼，没等顾凝自我介绍完，就向她比了个手势，转头走进房间。

顾凝急忙跟了进去，门边突然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关门。”

顾凝看见身后的门上加装着几束电线与弹簧之类的东西，上面的红灯一亮，“吱啦”一声，大门轻轻转动，关上了。

李特一言不发进了厨房，顾凝立在玄关，有些无所适从。

她环视着眼前的屋子，一厨一卫，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虽然面积很小，但室内增添了绿植木纹装饰，与洁净的白墙相互映衬，分隔出一个个小空间，竟别有一番整洁悠然、明朗古朴。而家具又是统一的黑色金属质感，还有些像是人工做的，又多了些现代科技的味道。

“啪嗒、啪嗒……”

一个不到腿弯儿的小机器人从玄关的吧台后面走出来，端着一双拖鞋送到顾凝面前，放下后，又360度转动上身，原路线走了回去。

“谢谢。”这一声顾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她开始换鞋时，李特端着两杯热茶走到正对玄关的方桌上，向顾凝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