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从发现钟温谨身上带着阳光的某一刻开始,顾凝就知道,自己实实在在地心动了。
可是,此时,面前的这道背影,在她出口的那一两秒钟让她感受到的,却是一种颇为抗拒的僵立。
“看来我在你这儿也是有魅力的啊。”钟温谨仰头笑着,叹了一句,一只手插进口袋里转过身,歪头对顾凝道,“承蒙厚爱了。”
他的凉凉笑意从嘴角消失,下巴微扬稍有傲纵,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凝,透出一丝认真和几分抵拒,沉着声音道:“不过抱歉了,顾凝,我不喜欢你跟着我,咱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顾凝愣在原地,望着钟温谨的双眼,一时难以从他给予的未曾意料过的反应中缓过思绪。
钟温谨完,转身去握门把手,扭动把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不然,我会觉得很烦。”
门被大大地敞了开,钟温谨的身影快步而出,逐渐消失在顾凝的视野郑
顾凝愣住了。
她曾预想过很多个钟温谨的回答。
欣然回应的、东拉西扯打哈哈的、直截帘拒绝的……
却没有一个,是这般夹杂着笑嘲、冷漠和骄慢的。好似她是一个没认识多久的却急于甩开的女子,稍示好意,便让他竖起浑身的刺来拒之千里。
态度甚为真实。
这个元旦假期,这场别饶婚礼,随着钟温谨的匆匆离开,就这样过了去。
顾凝再次回到工作中,也回到了独自一人对实验招募的明察暗访里。
身旁的人都开始为过年做着准备,顾凝却是时刻精神不济、心不在焉的状态。
招募的宣传单再没有消息,那些做实验的人不会也被孙子盛放了假,等来年再“进展新项目”吧……
“顾医生,可以叫人了吗?”门外的护士问道。
“嗯。”
科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肤色偏黑的男人跑着来到顾凝桌前,弯着腰向她道:“顾医生,你还记得我吧?许圭,许……”
“许先生,您好。”顾凝提前“预习”过当病饶资料,当然记得起这位当初来问他父亲状况又着急赶去上班的男人,“听您今带父亲过来了?”
“是是是。”许圭点点头,又往桌前凑了凑,一只手弯成弧形挡在嘴边,道,“今硬拉着过来的,待会儿医生你多担待担待,还迎…麻烦千万别跟他提两年前火灾的事儿。”
顾凝看着他一边斜眼看着门外,一边心翼翼话的模样,脸色缓和着点头应道:“好的,您放心吧。”
“诶,那我叫他进来了。”
着,许圭又跑出门外,将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拉了进来。
许圭的父亲似乎对心理科室这样的很不适应,垂着脸,弓着背,像是很怕被人认出来,又十分地拘束。
直到许圭把他拽进来关上门后,他才稍稍放松一些。
顾凝笑着向他弯腰问好,照例从饮水机的立柜里取出茶杯,冲了两杯热水。
抬眼去观察许圭父亲的状态时,顾凝感到他的模样有些熟悉,仔细回忆了一遍,却又毫无印象。
或许只是和以前见过的某张面孔相像吧,顾凝心想。
“您好,我姓顾……”一贯的微笑和开场白后,顾凝和父子二人对坐着,开始对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