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月的修习,林丁月渐渐的对鹤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从一开始不愿叫他师父,不知何时竟改口称主人了。
每当被他抽取魂魄之时,她都会感到十分的满足,而当那充满法力的一丝游魂飞回她体内的那一刻,她马上会感到身体里充满了新的力量,不知不觉的瘾上了这个感觉。
随着学业的突飞猛进,不知不觉中她学会了变幻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如今已经能够同师姐们一同习课,独当一面了。
真真的是三个月脱胎换骨,平步青云。
就连那青琴见了她如今也是礼让三分。所有姐妹中只有松烟渐渐地察觉到了林丁月的异样。
这日,鹤来到她所在山洞前:“之前教你的不过是些基础,接下来,我要授你很重要的一课!”
“主人,木犀很期待!”
那鹤拿出一支通体透亮的毛笔:“你将成为琴棋书画的最后一位成员—丹青!从今日起,这支笔便是你的武器。”
她接过笔,有些不知所措:“谢过主人!”
“这几日,你只需待在洞内练习丹青即可,其他的事先不要想。”
“是,主人。”
说完鹤便离去了。
林丁月正要进洞,远远的见到一婀娜女子气喘吁吁的爬上山来。
“木犀妹妹…你、近来可好?”
“原来是松烟姐姐!我挺好的,你快来坐,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洞里都要闷死了!”
松烟随她进了洞穴,坐下后她仔细的端详着林丁月,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惆怅之容:“看来在这里修仙颇合你意啊!”
“谁说不是呢!头一阵子是有些不安,几个月下来,我觉得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看我,能飞、能变幻、今后还能学术法防身!”
松烟微微笑笑:“我也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是不是把过去的事儿都忘记了?”
“过去的事?何事?”
“你的情郎呀!”
“我的情郎?何人?”她有些诧异。
松烟一惊,转而一想又笑着说:“你这丫头,看不出来如此铁石心肠,说忘便忘了。也好,不为情所困,心中才落得清净。”
“松烟姐姐,我看你是成天写书写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难不成你把我和主人看成是……”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轻轻捂住了嘴。
松烟心底一震,心想这丫头真的是哪里不对劲……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说:“其实,这次来是有求于妹妹。”
“松烟姐姐但说无妨。”
只见她拿出了一个漆器盒子:“这月的丹药理应是我送去药王那里,可我这几夜写不出好文,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哪有心情去那炼草堂,倒是妹妹的腾云术修习的极好,不知可否代劳…”
“原来是这等小事!姐姐交给我便是!”她接下了盒子,转而又说:“姐姐也不要太劳心劳力,有便写,无便歇,灵感之事强求不得!”
“哈哈,说的极是。让妹妹见笑了。”
说着便起身要走:“那这丹药就拜托给妹妹了,我呀先去睡上一觉,不知周公那里是否有奇文得以窥探。”
“定是有的!”
待松烟离去,林丁月颠了颠那盒子:“去一趟顺便活动一下筋骨,回来再练画不迟。”
想着便腾云动身前往炼草堂。
比之上回,她飞的可谓是驾轻就熟,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炼草堂的屋顶。
小童领着进了庭院,正见到孙思邈和华佗在一块碧石上下棋。便恭敬的一拜:“打扰仙者下棋了,这是这月我家主人炼制的丹药。”
说完恭敬的双手呈上。
孙思邈接过那盒子,又看了她一眼:“这个月不应该是松烟来送丹药吗?怎么是你来了?”
“松烟姐姐身体不适,顾让我代劳。”
“原来是这样,木犀姑娘。有劳了!”
林丁月正要走,那华佗手握棋子,头也不抬的说:“你师父还未离开,不如去拜见一下再走不迟。”
“我…师父?”林丁月疑惑道:“莫非主人也来炼草堂了?”
华佗诧异的抬起头:“自然不是那只鹤,是甘草!”
“甘草!?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师父?”
孙思邈听到这里并不吃惊,只是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华佗一听这话可是气炸了锅:“没有良心的丫头!才跟了那鹤几日,学了些花拳绣腿便忘恩负义不认亲师了?”
林丁月听了这话又着实摸不着头脑:“华长老,木犀不明…若是言语间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木犀先告退…”
“等等!”孙思邈开口喊住了她。
“还有何事?孙药王?”
只见他起身走向她,握住了她的手腕:“跟我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路被拖着走。那华佗也不作声紧随其后。不一会,三人来到一间素净的房前。
原来那甘草由于心意未定,迟迟没有回草部的意思,一直待在炼草堂躲着,看看书想想事情。
此时正寻思去池塘喂鱼,门却被闯开了。
他不自觉的往后一退:“孙药王、华长老…木犀!?”
孙思邈将林丁月的手腕缓缓的放下,对华佗说:“我们走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如且…留下看看!”华佗忧心忡忡的不想走,被孙思邈硬拉着走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两人尴尬的对望着。
“你…近来可好?”
“挺好的。”林丁月用陌生的语气恭敬的回答。
“可有被人欺负?”
“你…为何要问我这些?…是因为杀了鹿心中觉得有所亏欠吗?”
甘草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平静下来…他盯着她看了又看,转而说:“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送丹药。”
“你的黄玉簪呢?”
“遗失了。”
“你可记得和红甘公主所约之事?”
“红甘公主是谁?”
“你可见过蚁人族长?”
“…不曾见过。”
“…………没事了,你走吧。”
林丁月有些纳闷,想他为何要问我这些不相干的人,那黄玉簪确实在初入水芃山时遗失了,随后她只记得和甘草走散,之后才遇见了鹤。
她走后,孙思邈和华佗走进来:“可说清楚了?”
“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甘草轻声说。
“失去失忆?莫非是离魂症?我送她一剂合魂丹去!”华佗说着就要出门。
又被孙思邈拉了回来:“我看不像。她神智正常…表里如一……只是…”
“是有人抽取了她的记忆……”甘草肯定的说。
“何人所为?”
“木犀近来仙力大增,定是鹤所为。”
“莫非她的仙力来自鹤?”
“木犀一介凡人,怎可能在短短数月修炼至此。定是有人传输法力于她。”
“那次人非鹤莫属了,禽部还有哪个敢使用此禁术?!”华佗愤愤道。
“抽魂术…确实可以借机盗取他人的记忆。可是要这记忆有何用?…”
“华长老,孙药王,我担心木犀的安危。怕她被人利用,还是亲自去一趟来的安心。”
“…你要去找鹤?”
“是。”
两位仙者互看了一眼,孙思邈道:“多加小心,你伤还没好透。不要逞强!”
“若是有需要,我也一起…”华佗也说。
“不必了,多谢二位仙者体恤!”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炼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