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将林丁月叫了出来。
“鹤主人,您找我有事?”
“木犀,我问你,你和甘草…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林丁月听到这个问题吃了一惊:“主人,你在说什么?我和师父?”
“你们不会已经同房了吧?”
“主人你不可以乱说啊!我为什么要跟他同房?”林丁月难为情的叫了起来。
鹤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想要确认眼神,正要开口…
“他可是我的师父,主人你怎么可以想这种龌龊之事!”
鹤不理会她的说辞:“那你们…可知对方心意?”
她迟疑了一下,没想到鹤竟会如此咄咄逼人,忙改口:“…我爱慕我的师父……是没错…”
鹤却不以为然:“我自然知道你爱慕你的师父,你可知道你的师父也对你…”
“木犀!”
听到喊叫声,两人回头一看,甘草站在玄冥镜口正看着他们…
“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甘草如是说。
“我在这里,为何会不安全?”。鹤反问道。
“你在这里,才不安全。”
“她也是我的弟子。”
“她先拜的我。”
林丁月看这场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定是主人还在为了春雷之事耿耿于怀。
见两人火药味儿十足,她忙说:“师父们,木犀告退了!师父们谈完天也早些休息!”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剩下两个男人干瞪眼。
“你可是怕我将你的真心告知于她?”
“我的真心自然是由我告诉她。不劳烦鹤首领费心。”
“呵呵…甘草首领,前车之鉴,在这玄液霖…你可要多加小心。”
“我自会小心。鹤首领也请珍重。”
不等他转身走,鹤又说:“等等,还有一桩事…如今虽说是战乱,春雷的事可并没有结束。”
“那就战事结束后清账吧……”。说完他将长发一甩,扭头走了。
鹤一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甘草,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你爱上了自己的徒弟…下场不会比典儿好到哪里去…你是怕死才不肯跟她说清楚的吗……”
甘草回到玄冥镜内,看到林丁月和阿芙蓉睡隔壁,忙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脚:“我跟你换地方。”
阿芙蓉睡梦中被提醒,不爽的说道:“大师兄,你那个洞比我这个洞要舒服多了,为何要换?”
见他冲着自己狠狠的使了一个眼色,忙郁闷的卷着铺盖溜走了。
甘草坐下来,假装咳嗽了两声。把对面的林丁月吓醒了。
她眯着眼抬头一看:“师父?这么晚了您还不去睡…”
“看你睡的这么死想也没什么事了……鹤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鹤主人…他没说什么。我也没往心里放什么,呵呵……”说完又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俗话说这没心没肺之人最是能随遇而安,也多长寿健康…我看你就是这等没心没肺之人……”
说完便在她隔壁半躺了下来……
听着她熟睡的呼吸声,他的心也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复杂…不免想着自己对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感情…是因为她的血弥足珍贵,所以才想将她揽在身边?是因为她是人类,所以另眼相待?还是因为自己动了男女之情…想到这里他晃晃头:“不会的…”
又斜过头看了她一眼:“资质平平,相貌平平,毫无出彩过人之处…”
“你说什么?~”林丁月睡梦中反驳了他一句。
他忙躺下身去,不再多说…
到第二日清晨大家都还在熟睡的时候,甘草一行人便告别了鹤出发了。
此时木香已经站在了铸斑殿的大堂之外,她左思右想踱来踱去,想着白色胶丹中的那句话:“我是在做一件错误的事吗?…可是若是忤逆了白术首领……我又将何去何从……我的族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正犹豫着,大门打开了,一个侍从走了出来:“木香族长,鹿首领有请!”
如今逃也逃不掉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大殿,见殿中除了鹿空无一人。她恭敬的行了礼:“鹿首领,木香冒昧前来,为白术殿下送一封信给您!”
“木香族长,辛苦了。”。鹿抚摸着桌前的一只花斑山猫,笑着对她说。
木香只是低着头将耳坠取出,并念了解开封印的咒文,不一会儿那颗胶丹飘了出来,飞到了鹿的手中。
他接过胶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既然信件已交到首领手中,木香就告退了!”。说完正想走…
“木香族长……冒昧问一句,你,可喜欢孩子?”
木香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吞吐道:“木香虽未婚娶,无儿无女,却也并不讨厌孩童…”
“不讨厌?呵呵……那就是也谈不上喜欢…你去吧……”
木香听完后迟疑了一下,浅浅鞠了一躬离去了。
鹿见她走后,又一个人坐了一刻,随后将那胶丹中的布条取出,抬眼一看,先是吃了一惊,又淡淡一笑,随后将布条放回了胶丹中:“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木香惴惴不安的走着,在踏下铸斑殿的最后一层台阶后,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脊感到一丝阴冷,之后急忙架起云雾逃去了。不知为何刚刚空无一人的铸斑殿竟会让她那样的压抑,只停留了短短的几分钟,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般,鹿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一种彻骨的冰冷感,这和白术是截然不同的。就在她逃走后,空中盘旋着的一只鸟也随即消失了。
她连夜离开了兽部,马不停蹄,在石部穿梭,不久后就回到了石部的石英族,直到踏进了村庄,她才缓缓的放下了脚步,不知不觉抬眼一看,眼前正是来时的那个小酒馆,此时虽已是深夜,酒馆中依然亮着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喝酒。
看到把酒言欢的人们她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找到一处空位坐了下来,卸下行李,向小二要了一壶酒,独饮起来,直到第一杯酒下肚,紧张的心才得到了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