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在甘草回来后卸了职位,便销声匿迹,整日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萎靡不振的甘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居然变得强硬起来。
在碧薇宫每日每夜都有进进出出的族长前来听候他的调遣。如今整个草部的边缘族群已经全副武装了起来。精壮的将士统统防守边关。尤其是离玄液霖之河较近的柴胡,蛇床子,独活和蘼芜几个部族。
受到毒虫侵袭最惨烈的常山一族,也有条不紊的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草部现在除了一些贩卖兽类药材的商人之外,再不允许兽部之人进出。这也在一定意义上使得玄液霖之河东河西两岸关系僵化起来。
乌头由于涉嫌制造毒物干脆被甘草囚禁在牢房。现在只要让他觉得可疑,对玄液霖或有危害之人,就会用最大限度的去压制,囚禁。
想到那些死去的族人,灭绝的部落,他一度觉得是自己那段时间的懦弱所造成的,不仅懊悔不已。
从一开始的忍让,劝诫,直到阿芙蓉的事出了,才惊醒过来,玄液霖已经开始变质,整个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悄然进行着。
他甚至担心到仙者们的安危,几次飞书叮嘱他的师父们保护好炼草堂,保护好自己。
半个月过去了,当决明子时隔几日再次来到大殿上见到甘草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殿下!您最近太过操劳了!怎么瘦成这样了!”。他担心的。
“决明子,我有一事要你去办。”
“殿下请吩咐!”
“盯好白术和木香,明精等人。如今有我在,你大胆放心的去做。一有可疑之处马上通禀!”
“是!殿下!”。决明子底气十足的回答道。
待决明子退下后,他又叫来了黄芪:“黄芪,麻烦你去请两个人来!”
“殿下所指何人?”
“当归族长和远志族长!”
“远志族长…可是住在当归族的远志族长?”
“非也,是现远志族的族长葽绕。”
“明白了!”
甘草又想起那日在兽部,被风阵拦住去路的情景,头皮一阵发麻。
数十日夜的疲劳令他有些眩晕,只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殿外,却正好与红甘碰了个照面。
“甘哥哥!看你这般疲惫,听下人你都半月不曾回殿中休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甘草精神有些恍惚,便应了她,被扶着回了甘瑛殿。
进了卧房,他一头栽倒在床铺上,一躺就是三。
红甘一直守在他身边,就是看他睡着。
“甘哥哥,你整日一个人操劳,看的我好生心疼啊…”
又摸摸他的衣领,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忙准备为他更衣,然而就在拉开衣领露出臂膀的那一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右臂上那个青色的点已经变成了枣子那么大的青斑…
不觉得心中萌生出一股欲望:“甘哥哥,你的身边应该要有一个人照顾你!而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我红甘!”
她话音刚落,只听昏睡中的甘草微微的喘息声中竟然喊出另一个饶名字…
“是她!?怎么会是她!”。红甘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这几日,殿内的下人们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渐渐的就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次日一早,待甘草醒来,床边已经没有了人烟。他坐了起来,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到浑身清爽。
走到园中,在流淌着瀑布的水潭边上蹲坐了下来。
这里也有一池的睡莲,他垂下眼望着她们:“好久不见了……”。
静静的在潭边坐了一刻,忽然听到有人上前禀报:“殿下!甘长老来了!”
“甘长老?”。他站起身来:“有请!”
“是!”
不一会,只见长老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殿下!殿下!”
“甘长老,请屋内坐!”
两人进了屋,刚坐定,甘草正要发问,被长老抢先一句:“甘儿,长话短,我此次前来只为一事!”
“甘长老请讲!”
“提亲!”
甘草一愣:“…提亲?”
“对,提亲!”
“…为谁………”
“给殿下你提亲!”
甘草转眼一想,道:“定是红甘又在胡闹!”
“殿下,我知道你心系下,并无心婚娶,可是如今下并不太平,你要操劳之事何其多,身边需要有人照应。红甘公主与我只愿做你名义上的妻子,为你打理内务,不问男女之事!”
“不可!…甘长老…我不能害了她,她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
“就在她昨日已与我发下毒誓,此生非你不嫁,你若是真的不想害她便应了又如何?”
“有一她会想明白的。甘长老不必听她危言耸听!”
长老沉默了一刻接着问:“还是,殿下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见他也沉寂了片刻,而后斩钉截铁的:“没有!”
“若是没有,那又何必拒绝红甘公主的美意呢!娶她进来,只有利没有弊。不仅可以为你分忧解难,还可令世人停止散播流言蜚语!巩固你在草部的地位!”
“流言蜚语?…甘长老可是听到了什么……”
只见他扭过脸去,捋了捋胡须:“世人皆传你与人间女子相恋,却不管不问草部的政务…”
“是何人散播这等无来由的谣言……”
“真是假我不去追究,你的地位却是受到了影响,但只要娶了红甘公主,这谣言便不攻自破。”
“……长老,红甘公主是您自幼看大的,她资质聪慧,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本应有更好的归宿……您怎么忍心将他送入将死之饶手汁…”
“每个女儿都有她自己的命数,自她就仰慕于你,你们的八字又乃是作之合,若是你得了她前途定是一片光明!为了甘草族,为了草部,我又有何于心不忍?”
“甘长老…我不想再谈此事…”
长老见他态度坚决,又捋了捋胡须:“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自从她跟你水芃山修行之后,沿途便开始流传起了闲言碎语……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我也不强迫你……好自为之吧!”
完就站起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