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甘这几日得意的嘴角快翘到上去了,走访了四海八方的亲戚,恨不得全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就要成为玄液霖最耀眼的新娘,甘瑛殿的女主人。
甘草族的其他公主也是羡慕之余纷纷前来道喜,绿露和紫磐是红甘最好的姐妹,这二人更是引以为傲,帮着四处宣传,转眼间,本想低调举行的婚礼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甘瑛殿堆满了各个部族贡上来的贺礼绸缎,布匹,首饰以及最珍贵的药材。
甘草看了心中却颇有不满,在玄液霖遭此劫难的时刻,却要如此铺张浪费的去举行婚礼,于是结束了一的忙碌后,命人叫来了红甘。
只见她奔跑着进了大殿:“甘哥哥,你找我!”
“红甘,我要跟你件事。”
红甘甩了甩她红色的衣袖,瞪大了眼睛:“什么事?”
“现在玄液霖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关于婚礼…我想低调一些。就族内办一下,请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和交往密切的好友即可…你意下如何?”
“不可!甘哥哥是堂堂的草部首领,婚事简办岂不遭人笑话!”
“我不在乎…”
“我在乎!”
甘草一怔,静静地看着她,空气凝固住了她刚刚喊叫的话语。
“好吧……”。见到他有些失望的眼神,红甘只好服软了。
“难为你了,至婚期为止都不要再四处宣扬了。”
“…甘哥哥,你就算再不喜欢红甘,有必要连婚礼都藏着掖着的办吗?”。着着她的脸蛋上又挂上了两颗泪珠。
“红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话语间甘草便草草的打发了红甘。
于是红甘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甘瑛殿。
归途中遇见了绿露和紫磐,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她们嘴上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气急败坏的喊了她们过来:“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绿露看看紫磐,又看了她一眼:“红甘妹妹你听了可不要吃惊,刚刚有人听到甘长老,殿下前几日竟然送给他的药童一支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红甘眼睛瞪的圆滚滚:“什么时候的事?送的什么?不可能是定情信物!”
“听是在羚羊镇集市上送了她一支玛瑙簪!”
“玛瑙簪…倒也没什么稀奇…打发姑娘的东西。”红甘虽然这么,心中还是不悦。
绿露见她这反应接着:“据是一支罕见的水胆玛瑙簪,玄液霖再找不出第二支了呢!”
“什么?这么罕见!…”
“我们也是听的传闻…不如你再去向甘长老求证一下!马上就要成亲了,有这种传闻总是不好吧……”。紫磐也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切不要再传了…我去找甘长老问个清楚。”
着就跟两姐妹告辞,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紫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道:“我总是觉得这婚事有所不妥…”
绿露也:“是啊……之前殿下对她都是那副态度,如今突然决定成婚,怕是其中定有隐情。”
“会不会是红甘自作主张跟着去了禽部,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他们……”
“嘘嘘…声点…”
这边红甘跑到长老的住处,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甘爷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长老放下了手上的书,捋了捋胡须:“你看你一个姑娘家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毛躁…可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什么定情信物!你甘哥哥给了那个女人什么定情信物!”
长老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都决定要娶你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我不管,我也要定情信物…”
“好歹,才让他同意了这门婚事,你可不要搅黄了,给我安生点……”
“就是因为要成婚了,我这眼里才容不下一点沙子。你快告诉我事实!”
“…唉,本来那药童跟了鹿,也就与殿下再无瓜葛,谁知有人竟然在羚羊镇看到了他们私会。殿下还重金购买了一支红色的水胆玛瑙簪送与了她。之后两人又一同前往铸斑殿…再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竟有此事!甘哥哥日理万机,却还要抽出时间与她私会……”
“红甘,再怎么,他要明媒正娶的人是你。这点事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你们来日方长,不必介怀!”
红甘沉默了下来,她告辞了长老,一个人走在路上…
此刻红甘的脑中仿佛生出了一个叫做嫉妒的魔鬼,口中碎碎念着什么…一路奔向了金店。按照刚刚长老的样式要求店家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出来。
“这…店为难啊!短时间内上哪里去找如此合适的水胆玛瑙…”
“银两我加倍给你!务必要在下月初三前赶制出来!”
“这这…红甘公主,您就是三倍付给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恕我直言,做不到啊!”
红甘转了转眼珠:“若是没有,做一支假的也可以!只要类似就好!”
店家见她如此坚决,只好:“…那…只有试一下…却是不敢保证……”
“事成之后,定加倍重赏于你!若是不成,你的店就等着关门大吉吧…还有,这件事不可与任何人起。关系到殿下的声誉,若是走漏了风声,心脑袋不保!”
“是!是!的明白了!”
转眼间,婚期将至,甘瑛殿上上下下都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可甘草却从头到尾都无心参与此事。
他这几一直在碧薇宫调查一件事,前阵子在柴胡族,有几户人家因食了一种奇怪的丹药而变得疯颠,被绑起手脚后,几个时辰内便因缺水样的症状枯竭而亡。
柴胡族长已经是为此焦头烂额,据这种丹药是从兽部的药材商人那里得来的,本来是为了治疗痢疾,不知为何竟变了药性。
甘草觉得可疑,便得了几颗研究起来。
他将那丹丸碾成粉末,用水稀释,心翼翼的沾了一点,用舌头微微一舔,一股浓烈的酸涩感袭来。接下来只觉得口渴无比,眼前的景象分崩离析变了形状,又看到无数拖着长尾巴的人在他脚下跑来跑去,将他钉死在地面无法动弹。
随后他定了定神,给自己服了一颗解毒丸,闭目稍事休息后,睁开了眼,刚刚的一切幻象都已消失不见,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喃喃道:“是阿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