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木将手抽开,那弯刀嗖的一声划破了甘草的手指。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是要找这个女人报仇。”
“是我点燃了她内心嫉妒之火的导火索,所以,这件事我也应该负一半责任。”
“您是玄液霖至高无上的堂主,我怎么敢叫您负责任……”,他将刀收到了身后退了两步。
“总之……你不能杀死她。”
“甘草殿下,你这是在为难我!……茜根!你这个恶女,不如你就在我面前自行了断吧!省的我们为难。”,说着他啪的一声将弯刀扔到了茜根面前。
“龙木……你就这么护着那个女人?”,茜根绝望的看着她:“我自小与你青梅竹马,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药理,一起骑马射箭,可你只跟那个丫头生活了三年,如今就要为了她让我去死?”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从来都没有过男女之情,只是你一厢情愿……如果你不害死她!又何来今日??”
茜根叹了口气,抽搐的笑了起来:“听过了你的真心话,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就算活着也都没有意思了,我这一生注定得不到你的爱,做这个族长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日日为他人做嫁衣,上天你竟然如此讽刺我!那就请你一定在来世还给我一段真挚的爱情!”,说完她捡起弯刀不假思索的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林丁月她们也赶到了门口,见到了这一幕,只见,茜根顺着流出的血变成了一片红土,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众人面前。
甘草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出了房间。
龙木站起身,望着地上那一片红土,冷漠的捡起那把刀:“白央,我给你报仇了,你等着我。”,说完,他也离开了宫殿,只留下那一堆无人问津的骨灰。
几个丫鬟看到这里吓坏了,忙四处逃散乱喊起来:“族长化成血水了!!!族长自尽了!!!”
茜根族在慌乱中度过了头几日,茜根的长老从甘草那里得知了详细的情况,只得开始进行新任族长的选举。
而甘草对此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不等新任族长宣布,他就带着林丁月几人离开了茜根族。
“师父,真没想到那个茜根族长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林丁月到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都还心有余悸。
“她与那龙木自小青梅竹马,听说很小的时候就做好了自己与他成婚的嫁衣,与其做这个茜根族的族长,她怕是更期望与他成婚的那一日吧。”
“可是这么久以来,她就没有发现那个龙木并不喜欢她吗?”
“就算知道了,她又会放弃么?白央出现仅仅三年,就取代了她的位子,所以,就算白央不出现,还会有其他女子出现的,茜根与龙木注定是段孽缘。”
蒲公英这几日脸色也阴沉的很:“听说,那龙木也是个痴情种子,守着白央的棺木不吃不喝,像是要殉情的样子。”
“这些是是非非也不是他人能左右的,每个人终归有自己的命数,我们快些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股血腥的味道太过浓厚,甘草想要早一刻离开那片红土地。
“若是我就绝对不会殉情!”,沉默了片刻,林丁月又说了起来。
“木犀姐姐,你为什么这么说啊?”,寓儿问道。
“殉情多傻啊!这个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来人生走一回,就是要饱偿这些酸甜苦辣,就是要体验多种多样的人生才不枉费此行。”
“木犀姐姐,我看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馨在后面给她泼冷水。
“小馨,我又没有得罪你,你还来顶我……”
“我是说实话,如果你师父现在跟着英儿走了,不要你了,你是什么心情呢?”
“那……那我就回人间去呗”
“你有人间可以回,便是有退路,那个茜根怕是没有归宿可以让她回,才会走上了不归路。”
“我如果要了英儿,不要你了,你就回人间去?”,甘草听到这里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她。
林丁月有些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意思,师父,你你你这是打算不要我了嘛?”
他笑了笑:“我随便说说……”…
“说起来,木犀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一直在玄液霖住下?不回人间了?”,小馨八卦的问。
“回啊……我肯定要回去的……再过一段时间……你看!”,她拿出了速写本,里面画了鳢鱼族的狼人,画了蘑菇蕈族的人鱼,画了白瓷族的白蛇,还画了刚刚离开的茜根族的粉火:“我再收集一些怪兽的图……就准备回去了……”
小馨看了那些怪物,意味深长的说:“这玄液霖现在怕是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怪物,真是可怕……想当年仙者们在的时候,可真是一片和平宁静。”
“小馨,可最终不是仙者放弃了我们吗?所以师父才不得已招来了新雨,要不然我们现在根本没命在这里遇见怪物了。”
“……”
甘草在前面听着,心底深处深藏着的一个疑问又浮现了出来,当初他离开玄液霖去寻找水源之时,玄液霖的存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玄液霖并没有发生更大的变化,按照之前干涸的速度来看,那时的玄液霖应该已经河尽水枯了,除非,仙者还留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他不敢想象那个可能,后来介于成功的借来了云,这件事他也就不再深究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林丁月看着一行人渐渐远离了茜根族问道。
“我想顺着山脉多走几个族群,最终去到曼陀罗那里看一看。”
“曼陀罗族……师父,曼陀罗他真的消失不见了吗?”
“如果他能够挣脱陷入的那个泥潭,再回到光道里……”,甘草摇摇头,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他与鹤不同,修为实在太浅,想想他应该在消失后的几日内就死在那泥潭中了:“或许我该给他的族人一个交代。”
“你又说这样的话,真是喜欢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你是领袖,也不代表你就需要保护所有人啊,他们都有自己的意志都有自己的自由,选择了什么样的路,成为什么样的人,到最终应该是自己负责任不是吗?”
甘草只是看了看她,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