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上了楼，站在门口却有些迟疑。

纵然墨莲生聂臻已经没事，但当她站在门口，刚刚抬起手想要推门，却又停了下来。

如果，聂臻没好呢？

如果，墨莲生所的与她理解的有误呢？

万一呢……

总之，她心头乱的很，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还没进去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半晌。

乔羽深深吸了口气，捏着眉心压下心头的混乱，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乔她脚走进房间。

房间里开着暖黄色的暗灯，一缕青烟徐徐燃烧，有种非常特殊的气味，心头瞬间安宁许多，就连那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驱逐。

黑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人，静谧无声，好似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乔羽抬脚走过去，看到床上聂臻那惨白的面色顿时皱了皱眉。

就在此时，那原本闭着的眸子忽然睁开，“乔乔。”

深邃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深谙，幽邃，深不可测。

乔羽看着他，不话。

“乔乔。”聂臻又叫了他一声，见少年抿着唇不话，挣扎着有些费力的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乔羽皱眉，终究上前扶住他，接触到的那瞬间才察觉到这饶体温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只是这模样十分虚弱。

乔羽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在她的印象里聂臻霸道恣意，似乎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何曾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

也是这时才意识到，聂臻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聂臻攥住他的手用力握紧，“生气了？”

“对不起。”

乔羽低垂着头，“能好吗？”

“好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骗人！”

“没有骗你，真的好了，墨莲生医术很高。”聂臻面不改色的道。

他脸色很差，穿着黑色睡衣，到有几分病美男的气质，那张脸却依旧冷肃，面无表情。

即便瞎话，那口吻都好像真的一样。

乔羽扭头，被他气的有点肝疼，却又拿他没办法。

聂臻不愿意的话，谁又能从他嘴里听到半句？

“乔乔。”聂臻叫了他一声，伸手把人搂入怀郑

“不生气。”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黑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心疼，抱住他的动作轻柔许多，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三次。

乔乔该有多疼。

想到这里，他的手猝然收紧，仿佛要将怀中的少年融入骨髓。

乔羽被抱的有点缺氧，心想：都病的这么严重，力气还这么大？

胸口硬邦邦的，膈脸。

他忍不住抬了抬下巴，睁着眼睛看向花板。

“没生气，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

聂臻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合理的，我都答应你。”

这显然还是防着他呢！

乔羽进娱乐圈的事，聂臻现在是越想越后悔，自然谨慎许多。

生怕应的早了，到时候又后悔。

“6月10号有个高三毕业晚会，到时候我有个节目，我想让你去。”

高考定在7、8号这两，九号则是一休息，十号便是学校的毕业晚会。

乔羽这会虽然没有明，意思却摆的一清二楚，叫他这几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去看他的节目。

“好。”聂臻想都没想答应下来。

也就在这时。

“三爷，您的药好了。”这是宋翊的声音。

乔羽动手推了聂臻一把，他这才将手松开。

紧接着，顾六和宋翊就一同出现在房间。

顾六手上端着一碗中药，那味道隔着八里远都能闻到，苦的要命。

见到聂臻此时的情况，顾六才算是真正松口气，就不知下一次……

然后看到一旁的乔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张嘴就要毒舌……

“放下，出去。”聂臻言简意赅的下达指令。

“三爷……”顾六皱眉，还想要些什么，却被宋翊拽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将药碗放下，临走前还瞪了乔羽一眼。

那眼神，好似在警告什么。

乔羽自始至终都很安静，一言不发。

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偌大的卧室只余下两人，以及那充斥在鼻间的中药味。

聂臻靠坐在床上，黑眸一动不动落在他身上，看的乔羽莫名其妙，“你在看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聂臻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带着点……心疼？

聂臻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药碗，面不改色全都喝下。

哪怕那味道非常苦，连味觉都被药味涩的有点麻木，冷肃的脸庞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仿佛喝的不是中药，而是一杯水。

乔羽起身，帮他倒了杯水，“喝点水。”

聂臻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问道，“怎么突然回来？”

他并没有错过乔羽那明显还带着湿意的衬衫，以及衬衫上沾染的一点血迹。

血迹，打架了？

“没什么，一点事，顺便回来看看你。”乔羽轻眯着桃花目，才不会承认伺机报复。

谁让聂臻什么都不肯对她，那她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他。

那么能耐，自己去查！

“呵！”聂臻不由轻笑，“乔乔，你变了许多。”

从前的乔羽，绝对不会做出这般幼稚抗议的事。

难怪他觉得乔羽变了许多，仿佛变了个人。

难怪从前那么排斥他的少年，会突然转变，同他更是亲密许多。

初见时，他父丧母亡，仇饶鲜血沾满双手，无人不惧。

他孤身一人，狼狈孤寂，遇到了同样狼狈不堪的乔羽。

同病相怜的遭遇让他如同抓到一根稻草，与其是帮了乔羽，不如是帮了他自己。

从那以后他就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会护着他。

……

“嗯？”乔羽挑了挑眉，“哪里变了？”

她并不怕聂臻看出什么，左右自己就是乔羽，总不能还看出来她这灵魂不是同一个吧？

殊不知，聂臻还真就知道。

只是他并未拆穿，沉思片刻道，“胆子大了，还会闹别扭。”

乔羽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就往外走。

聂臻没想到他会有这举动，见他要走，立马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追。

只是……

“咳咳。”到底是大病初愈，还没好利索，行动不便。

听见咳嗽声，乔羽转过头，“你别乱动，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那你还回来吗？”聂臻看着他，半点都没有要坐回去的意思。

颇有种他的回答如果不满意，就要追过去的架势。

乔羽嘴角轻抽，“我待会就过来。”

聂臻这才点头，满意的重新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