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甩手，没甩开，反而被握的更紧。

此时的聂臻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后，甩都甩不掉。

乔羽扶额，侧首问他，“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还真想奉献自己？算了吧！她并不想。

聂臻认真的看着她，语气笃定，“乔乔，你有心事。”

“嗯？”突兀的问话让乔羽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不明所以的抬了抬眸。

“是因为聂情？”聂臻一语惊人，“你看到她的时候很惊讶，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乔乔，有什么话可以跟我，不要一个人闷着。”

这番话在乔羽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郑

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只是没想到聂臻这么心细如尘，连她的情绪都注意到了。

聂情的事，她其实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告诉他，防患于未然固然好，可理由呢？

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人坏话，再来如果聂臻问起，她又该怎么解释？

重生的事自是不能的，并非是不信任聂臻，而是没有必要。

何况，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聂臻会相信吗？

乔羽有顾虑，眉头轻皱，不自觉的垂着眉眼，又长又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从聂臻的角度看去，可爱的要命。

“乔乔。”他轻喊了一声，将乔羽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漆黑深邃，仿佛能容纳万千星辉，透着无尽宠爱的眸子。

乔羽一怔，忽然勾唇一笑，她有什么可顾虑的？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那么这个人里绝对不包括聂臻。

聂臻对她，就是有种完全无底线，无条件的信任，纵容。

即使她现在自己是怪物，可能聂臻都不会怀疑，更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想到这里，乔羽略微沉吟片刻，转而问他，“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不准骗我。”

“好，你问。”

“你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什么情况？”

聂臻抿唇，显然没想到乔羽会问这个，一时间没吭声。

他还记得，墨莲生过身上缺的那两样东西在乔乔身上。

所以这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她会忽然问起。

他不话，乔羽就直接抽手，假装生气的转身，“如果你是骗我，那就干脆不要。”

“乔乔，我不会骗你。”聂臻立马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则环住她的腰，“你别生气，我告诉你。”

乔羽学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聂臻无奈，只能开口，“聂家是某族后裔，除去拥有强大的灵力外，自身也有特殊之处。

爷爷我生下就是最特殊的，所以一直将我培养成未来的继承人，父母也对我格外严格。

我从五岁开始偶尔会体弱，最开始几年有过一阵，后来是一年，半年。

墨莲生，我缺了两样重要的东西。”

着，聂臻忽然抬手摸着额角，神色莫名。

“五岁？”乔羽明显有点惊讶，她以为聂臻那情况是被谁暗害。

可如今看来，她完全想错了。

聂臻这病看起来是从就有，那就有点棘手了。

“乔乔，还想要问什么？”聂臻明显不想多，很快转移话题。

乔羽抬手按了按眉心，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脑瓜子一转问道，“聂臻，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

乔羽：“……”

这人，还能聊下去么！

见她不满，聂臻后知后觉，旋即认认真真盯着她看了两秒，“有，乔乔越来越漂亮了。”

“……”

乔羽脸一黑，气的有点不想理他。

“乔乔？”聂臻蹙了蹙眉，网上不是都这么的，怎么乔乔看起来更生气了？

聂三爷眉头紧簇着，觉得网上的话真是不可信。

乔羽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甩开他的手跑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的意思是你难道没有觉得我的性格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你难道没觉得我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别吗？”

聂臻一怔，没想到乔羽会自己出这些话。

他自然早就发现这一点，最开始还有些疑惑，只是从墨莲生那里知道她是亡魂之人就明白了。

眼前的乔乔是重生的。

只是聂臻一直未曾开口问，也没想过她会突然这么。

乔羽一直关注着他的情绪，自然看到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看来他是知道的却从未提起。

原因乔羽大概能猜得到。

叹了口气，乔羽继续开口，“其实我之前就想，但我怕你不相信，又或者觉得我是怪物呢……”

“不会。”聂臻往前走了一步，“乔乔就是乔乔，不是怪物。”

“我当然不是怪物，是妖怪啊！”乔羽挑着唇，旋即步入正题，“其实我发生变化是从那第一次见你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特别真实，真实的就感觉是上辈子。

我在梦里看到了很多场景，还有奇怪的是，从哪醒来之后，我时不时的就会看到其他人印堂的黑雾，还有一些画面。

就那个丁霖导演，当时他老婆被人捅了，就是我提前从他印堂看到的，起来挺匪夷所思的。

可是我看到的东西都成真了。”

对于她了这么多的事情，聂臻好像并不意外，甚至语气有点骄傲的，“乔乔真厉害。”

乔羽：“……”

这是重点吗！

是嘛！

真想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什么！

原本她了这么多，是想顺势出聂情的事儿，结果他完全不按照套路走。

简直了

乔羽气的想打人。

聂臻无辜的拉着她的手，“乔乔，你继续。”

继续个屁！

乔羽甚至在心里爆粗口，但还是压抑着继续道，“看到聂情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些画面，所以才会那么惊讶。

我听君瑶你们感情不错，可是我却看到她……要对你不利。

甚至对你的好都是假装的。”

这些话出来乔羽挺紧张的，毕竟那是他姐姐。

会相信吗？

可不，乔羽怕他没防备，到时候被聂情算计，毕竟她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聂臻身边盯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乔羽紧张的头都不敢抬，足足过了半分钟，聂臻冷沉的声音传来，“只是这样？”

“啊？”乔羽迷惑的眨眼，一时间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疆只是这样？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聂臻垂眸，轻轻环住她的腰，“梦里她有伤害你吗？”

虽然的是梦里，可聂臻其实很清楚，乔羽的就是前世。

聂情的事想必也是一样，她一定对乔乔做了什么。

乔羽是头一次见到聂情，刚开始就很震惊，他有注意到乔羽是听见聂情的声音才特别明显的。

也就是她对聂情的声音记忆深刻。

而为什么会是声音，聂臻想到先前乔羽失明时吐露的那句无心之语，“我习惯了。”

失明怎么习惯？除非曾经失明过。

由此推断，乔羽前世曾失明过，甚至知道幕后凶手，却只记得她的声音并不认得那人是谁。

乔羽哪里能够想到，聂臻这随便一猜测就猜到了真相。

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含糊的了一句，“有吧，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聂臻当即将她抱的更紧，声音压的很低，“疼吗？”

那低沉冷冽的声音压在耳畔，灼热的气息钻进耳廓，语气里浓浓的心疼叫人无法忽略。

乔羽微微偏着头，神色怔愣。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好像聂臻已经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