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祁夜这么个靠山在身边,夏雪歌胆子也大了起来,叫嚣道:“怎么,仗着人多想要欺负人啊?那得问过我家英雄同不同意!”
我家?不得不说,萧祁夜的注意力总是被夏雪歌的各种奇怪的举动和用语带偏了,此刻脑中一直回响着这么两个字。
谁知那包子铺老板反而笑了:“我们这不是在过家家,你们两个黑白脓包在干什么,假装黑白双煞夫妇么?”
闻言,夏雪歌左右看了看,好像是真的哎。
自己身上还缠着那些雪白的纱布,而萧祁夜则是一席黑衣,还带这个银质面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画风着实古怪极了。
夏雪歌想了想,立马从萧祁夜的腰间解下了钱袋,还好银子已然被她捡了回来。
打开钱袋,夏雪歌故意将大坨的银子尽数倒了出来。
全是一百两的银子,足足十几坨,看得包子摊老板的眼睛都绿了。
可是夏雪歌却在钱袋的最底端费劲儿的摸索出一个最小块儿的碎银子,放在手中颠了颠,然后扔到了老板的手中。
“按照正常价格,一只包子最多十文钱,这二两半的碎银子足够你的包子钱了,好,我们现在两清了!”
在看过萧祁夜钱袋里所有的银子后,包子摊的老板早就在心里将它据为己有。
“我的包子明明二百两,你却给我这二两不到的银子,想吃霸王餐啊?”
话毕,包子摊老板向身后的几名壮汉使了个眼色。
眼见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夏雪歌立马不自觉的往萧祁夜身后靠了靠。
清晨的微风,带来了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清新而闲适,令夏雪歌忽然用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离开了夏家,终于可以释放她全部的性格,若非身负血海深仇,其实一直追随着这个男人漂泊江湖也挺好。
但是,夏雪歌这个愿望注定很难实现。
在她遐想之间,手中抓着的衣摆忽而就被无情的抽了出去。
夏雪歌定睛一看,眼前的萧祁夜却已然消失了身影。
“小东西,你这么爱演戏,本座就给你这次机会!”他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飘入夏雪歌耳中。
看来自己再怎么小心,还是引起了萧祁夜的怀疑,时间紧迫,却容不得她再多想。
几个大汉如期而至,夏雪歌向后闪躲的瞬间,忽而踩到了身后的停靠这得一架牛车之上。
好巧不巧,她整个人被车的栏杆绊住脚踝,扑倒之时,一掌拍到了黄牛的屁股上。
这下好了,黄牛受到的惊吓可不轻,立马甩蹄向后跑开。
萧逸轩本是一脸好戏的表情,却没成想,在牛车擦肩而过之时,夏雪歌一把就捉住了他的手臂。
惊慌之下,即使运起三成功力,却也还是抵不过夏雪歌使出那吃奶的力气,直接就被拉了上去。
“哎,我的牛车,还我牛车!”
“别跑,欠了包子钱还想躲,臭不要脸!”
“那谁谁,踩到我的脚了。”
一瞬间,整个场面都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每个人都参与到了热闹当中。
尤其是那几个刚刚笑得热闹的,均是不同程度受到了波及。
当然,这么算计着,但是夏雪歌表面上依旧人畜无害的朝着萧逸轩大声说道:“完了,牛车横行,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
“死?”萧逸轩本就洁癖,一下子被牛车上的稻草沾满了全身,心里那个气啊。
他忽然运起全力,狠狠的拉住了缰绳。
萧逸轩本就是习武之人,又带着愤怒下的冲劲儿,猝不及防的,那巨大的惯性使得老黄牛整个前蹄全部撅了起来。
哞~
老黄牛高昂的叫声盖过了一切。
还好绳子够结实,牛车蹭了几十步后,终于停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因着惯性太大,还是绑着钱袋的绳子用的久了磨损的厉害。
总之,车是停住了,可是萧逸轩的钱袋犹如飞剑一般,飞向了身后追赶的人群之中。
哗啦啦~
钱袋摔在地上撕破了口子,百两的银子轱辘的满地都是。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忘记了追赶,一下子全部蹲在了地上,开始寻找着。
“哎呦,这是我的银子。”
“谁在打我。”
“别抢啊!”
萧逸轩身为皇子,对银子这种东西毫无概念,自己的银子掉了,也未有太大的感觉,反而因着这群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而松了口气。
这时,夏雪歌悄悄俯身到了萧逸轩的耳畔,唇瓣开合,悄声说了几个字,却因着场面太乱,周围有心之人竖起耳朵,也无法听到究竟说了些什么。
直至地上那些银子被哄抢完时,牛车上,早已空无一人。
萧逸轩早就带着夏雪歌进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客栈之中。
夏雪歌四处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间在地四层,乃是客栈的最高层,站在窗边,足以俯瞰到小半个山河镇的景色。
此处四通八达,确实是个好地方。
几人是自墙角的暗门进来的,隐蔽性也很好。
顺着窗外看过去,鸽子小灰道:“啧啧,大王,你不用看了,这种逸轩的这种秘密据点在大陆足足几百个,来路隐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
“有这么神?”
夏雪歌本是在同鸽子小灰说话,但是落在萧逸轩耳中,还以为她是在惊叹自己的本事,立马答道:
“你放心,这处据点隐蔽,周围没有任何人监听,你现在可以说了,第三只信鸽的下落?”
站在另一处窗前的萧祁夜也是马上会意,萧逸轩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怪不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夏雪歌救了出来,想来只是为了信鸽。
这么想着,他心口的烦闷似乎减轻了几分,呼吸也变得畅快了,只是自己却丝毫未觉。
“包子铺老板有问题,他接触过信鸽!”
萧逸轩不笑了,严肃的问道:“你是说,第三只信鸽的密信泄露了?”
夏雪歌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看得萧逸轩有些迷糊。
“我不能确定,第三只信鸽身上沾着鱼腥草,有很浓郁的味道。鱼腥草那种东西一般生长在海边,而我们所处的乃是内陆,不可能有。鱼腥草价格昂贵,是上供的食材,以包子铺老板的地位,他绝对接触不到,可是刚刚我靠近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很强烈的鱼腥草的味道,这味道是前天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