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四路口的围墙边,萧祁夜提着夏雪歌,几人轻轻飞到了那榆树大院榆树之上。
还好,此时夏季,榆树枝繁叶茂,轻轻松松的将他们的身影遮了过去。
这榆树乃合抱之木,绝对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紧紧挨着墙角,简直就是闯入者的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这一点,院子的主人绝对不会想不到。
夏雪歌轻轻碰了萧祁夜一下,手指着不远处的角落。
后者不假思索的拉着他,便飞了过去。
萧逸轩刚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到萧祁夜走了,也只能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这间所谓的榆树大院,实际上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四合院。
唯有住院内燃着一盏灯,灯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掩盖着,很淡,若非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到。
几个人贴紧了围墙,来到了角落的油纸窗下,屏息静听着。
房间里的气息很是微弱,似是压抑着,只能听到“呜呜、啊啊”的声音,像是轻叹,又像是在低吟着歌声。
对于这种声音,夏雪歌很是不解,颇有些疑惑的看向萧祁夜。
她是深闺里的女人,平日里就算是偶然看到过几本下人从黑市淘来的图文并茂的教学小人书,可是并没有真的见到过,亦是没有听到过那声音。
但是作为男人,尤其是被成百上千女人勾引的皇子,萧祁夜怎么会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这叫什么事儿,堂堂皇子来听人家的墙角,却也别无他法。
面对夏雪歌那晶莹而又纯洁的眼神,萧祁夜倏地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房间里的声音一直持续着,偶尔还可以听到拍肉的声音。
这就叫夏雪歌郁闷极了,这家主人大半夜不睡觉,竟然有拍肉唱歌的嗜好,难道是做探子,太久压抑人格造成的?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房间内才重新归于平静。
只听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骚蹄子,每一次都能让大爷满意,爷马上发达了,第一个就赎你回去做姨娘。”
“才区区一个姨娘,下次休想让老娘给你口!”女人不满的嘟囔着。
“没办法,云夜权贵的规矩,一日为妻,终生唯此妻。如果妻子死了,就算娶得是公主,入门后,对外也得叫姨娘。”
听完男人的话,女人不满的骂道:“什么狗屁的规矩,我花蝴蝶只当妻子,不当妾,哼!”
女人说完话后,房间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着粉红色薄纱的美人扭着水蛇腰便走了出来,不做停留的离开榆树大院后消失不见。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正准备离开,忽然,外面传来了声音。
“夜半三更,看好火烛!”
“三更天喽~”
更夫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停留在了榆树大院门前。
萧祁夜随手在几人周围设下了一道隔绝气息的结界,除非功力高过他,否则,根本无人能发现他们侧存在。
忽然间,一道暗影飞入了百年榆树之上。
随之而来的是交错的银光突闪,将整颗榆树全部包裹了一圈才善罢甘休。
眼尖的夏雪歌一下子就看出了那个小型的攻击阵法,虽然以萧祁夜的功力,不会受到威胁,但是因此而暴露,却是必不可免的。
做完这一切,那更夫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主院之中。
“黑鹰,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想必你清楚吧?”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帮云夜的人送了份信而已,我~”他的话还未说完,房间内就没有了声息。
而那个被称为黑鹰的人,则是顺势打开后方的窗户,跃入黑暗之中。
萧祁夜与萧逸轩对望一眼,立刻带着众人离开了榆树大院,眨眼,便出了山河镇。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天照国的探子,被云夜收买了,发了那么一条密信?”
萧逸轩不解的问道:“云夜这次是要做什么,处处都是针对三国之间的算计!”
看着不远处树上的猫头鹰,夏雪歌微微有些出神,呢喃着。“或许,我们也成了别人的棋子!”
“什么意思?”萧祁夜忽然止住了脚步,以至于夏雪歌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这人看起来平日里就总是锻炼,身上肌肉密布,很是紧实。
夏雪歌轻轻摸了摸,搞不好萧祁夜这个家伙脱下来以后,就是最为健美的身材。
偏巧萧祁夜在夏雪歌摸到自己肌肉的时候,不自觉的用了用力,以至于肌肉的形状更加明显了。
一个花痴一样的摸着别的男人身上的肌肉,一个又变身成了白痴故意秀出了自己的肌肉。
旁边的萧逸轩看得嘴角微微抽搐起来,不由得打断,“我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说点儿正事?!”
闻言,萧祁夜看了看天上的圆月,一边思忖着道:“北山我们不能去,倒是可以将信鸽继续发送给云夜,并将同样的消息发给天照国,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为我苍梧的大军多脱些到达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北山真的有瘟疫?”
萧祁夜点了点头:“空穴来风的消息毫无意义,瘟疫的形成虽然需要时间,但我记得有一种蛊,可以造成与瘟疫同样的症状!”
夏雪歌仔细在头脑思索了一番,惊讶的说:“不是吧,你说的是寒疫蛊?那可是传说中的神蛊,如果那么容易制造的话,云夜不是早就统治三国了!”
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萧逸轩倒是明朗清楚了,痞痞的说:“连传说中的万阳麒麟草都有,寒疫蛊有什么不可能存在的?永远不要忽视那些权谋者的实力。”
这话倒是说的中肯,不过夏雪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还是得去北山看看,如果那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毒蛊,也好早做准备,否则一旦爆发起来,就来不及了。”
萧祁夜干脆的说道:“逸轩你会山河镇坐镇,一定要想办法拖住大军前进的速度,至于那北山,孤带你去!”
孤?
听到了这个称呼,夏雪歌有些沉默,为毛这个自称那么那么的耳熟呢。
然而,根本不给她继续想下去的机会,萧祁夜又像拎着小鸡仔的样子,给她拎到了半空之中。
夏雪歌已然适应了自己悲催的宿命,连连叹息。
“哎!命也可奈何,长期自令鄙啊!”
萧祁夜并未理会她,而是目视远方不知道想着什么。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温言走上前。
“主子,他们这是好上了?”
“好?但愿五哥不要真的动情,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您是指林冰清小姐?”温言想了想,好像就是这位宰相的嫡女追萧祁夜追的比较凶。
而萧逸轩则是古怪的摇了摇头,终是没有说出那个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