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一挑过去,手中捧着个暖炉,白色的狐皮大衣披在身上,称的肤白如雪,红唇艳丽非常。“你们都会些什么?来都说给哀家听听”,她指着左边第一个人轻声细问,“就你先来吧。”
被选中的孩子是兵部侍郎的二子华严,眼睛漆黑如墨,小小的好似眯着微笑的感觉,鼻梁窄瘦高挺,颌骨棱角分明,身形也比其他人高出那么一些。
“回禀娘娘,臣的剑术不错,愿意为太子肝脑涂地”,这回答未免太过直白,很明确的向皇后表了衷心,很显然这群孩子来这儿之前肯定都是被家里人教过说词,或不定还有死记硬背下句子的,这些人的在皇后面前的举动同时也代表着他们背后家族的立场。
“嗯,碧水,把那鲨齿剑赏给这小公子吧”,身走来一个身姿窈窕,面目姣好的女官,在皇后面前轻轻行了个礼,从后室端出了一个红木托盘,上面遮着块红布,揭开来看是一把泛着冷光的的宽大刀锋,只能看见刀身的一侧是平滑锋利,而另一侧却是上面有着一排的齿槽,吹发可断,宽大的剑身上内嵌着绿色的古朴纹路,还没有用手碰到一股寒气就直逼过来。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皇后果然是出手大方,这把刀一看就不是凡品,难道说皇后这就是看上这小子了,其他人心下暗自思量,等会儿等皇后娘娘问到他们时更要好好表现,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是未知的。
司柳河白玉面官上浮起的了淡淡的粉红,他的匀称纤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目光从鲨齿刀的身上移开,自动站了出来,双手合拢拜于胸前,行了一个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叩首礼。
纤细的腰身被白色的腰带勒的杨柳般柔韧,腰上垂坠的红色璎珞流苏带子上挂着一块碧玉色的鸳鸯佩,君子如竹的气质才小小年纪就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称赞一句好。
司柳河上前一步,离皇后更近了一步,“皇后娘娘,微臣想要自荐,臣认为自己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是十分适合的,听闻太子疏于礼仪学术,倘若将来太子殿下及位却不能担负国事,怕是您要多多忧心不已,若是能够严加管教,成才承德,才是百姓万民之福也,皇后娘娘请审慎考虑。”
皇后低垂的凤目眼尾轻轻扫过司柳河的面前,“司小郎君果真是小小年纪便是忧国忧民,为万千百姓着想,我皇朝能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婧儿年纪还我不想逼他逼的太急了”
“皇后娘娘,过于宠溺只会让太子殿下更加不能学会独立面对各种事务,十分不利于太子殿下的成长,希望皇后娘娘三思而后行”,司柳河再次深深鞠下一躬,眼睛直直盯着皇后的面容,旁边的宫女立刻斥责道,“司公子好大的胆子,和皇后娘娘说话竟不知尊卑了么,竟然胆敢这么看着皇后娘娘”
其他人都都看着司柳河说出这样很有可能触怒皇后娘娘的话,一边儿为他的勇气感到佩服,一会儿又觉得他是不知死活。
皇后抬起收轻轻的斥退宫女,“司小郎君年少不知时,哀家也能多少体谅些你们,不过还是要慎言慎行,知道了吗?若是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皇后的语气平稳还是如同闲聊一般的样子,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个笑容,仿佛只是在逗弄一个孩子,事实上也是这样,司柳河的脾气像极了他的那个老爹,而且更加的冥顽不灵,皇后并不讨厌这样的特质,甚至还有这欣赏,因为他们做到了自己所不敢想做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举动确实不足以保护住他的宝贝儿子的,所以只能很可惜的放弃他们了。
所有的孩子都被一一发放了不同的适合他们个人的奖赏,皇后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点打算,不过她向来是非常宠儿子的,既然是给他挑选伴读自然也是要由他来过目的。
本来凌恒宇应该是早早的在后殿等着他母后帮他先逐一考量一下之后再让他来亲自挑选,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的凌恒宇心情十分不好,完全一点儿也不想起床的他被贴身宫女翠花从暖和的被窝里被拉出来对他而言是极度痛苦的,皇后也由着他胡闹,原本五岁就应该和众多皇子共同上学的他拖到了六岁都没有开始上学。
你问为什么皇帝看到这样也不管管,他也曾经想要管过的,不过皇后从他手机争取到了凌恒宇的绝对控制权,其中的过程错综复杂也不再赘述。
凌恒宇绝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当他被宫人从被窝里给扒拉出来之后就大发了一场脾气,为了提现皇族的尊贵身份,他被折腾了一个清早,打扮的富丽堂皇,金光灿灿的,当皇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是不禁扶额叹息。
凌恒宇被装扮的漂漂亮亮的摆放在后殿,起初还被他们左牵扯一下头皮,右抬一下胳膊给折腾的睡意全无,好歹算是有了点精神。
他是极少这样打扮的,因为耐不住性子一直这样坐着,所以宫人们也不敢惹得他发脾气,耐不住性子的话他会变得比较暴躁,虽然不至于打人什么的,但是乱砸东西这种行为还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这砸坏的东西没有数千也有几百,如果都是些小玩意儿也就算了,但是更多的可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啊,后来宫人们为了好好伺候好这位小祖宗,也是各种小心翼翼的由着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以至于这一次还是皇后少有的对他下了命令,必须得老实的坐在这儿好好的穿衣洗漱,准备好好的选择他的伴读,不过要凌恒宇看来,这些都不是不必要的,只要有他的母后在那里,他即使一副刚醒来睡眼朦胧的样子坐在那里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可惜了皇后的一片苦心,她希望能给自己的儿子在他以后不要被自己的随从心腹给看轻了,这是为君者十分忌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