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榴莲还挺好吃的,是吧?”
菲佣本以为可以得到少爷难得的夸赞,哪里知道……
这女人太不要脸,连自己学生都勾引,别以为长得好看,就恃美行凶。
明婳自然是没有错过菲佣脸上的挑衅,嘴角撩起桀骜不惧的坏意:“既然没有,就别吃了!”
不吃了?
徐子穆吞吐唾沫,试图说服她:“其实吃一个芒果也是不错,水蜜桃和香蕉葡萄……也不错!”
看着都新鲜,他味蕾被诱导分泌。
“我芒果过敏!”
“这……”徐子穆赶紧把果盘退到一边:“赶紧拿走,不吃了,不吃了!”
他连最爱的芒果都舍弃,从来是自私自利的徐子穆。
“少爷!”菲佣难以置信瞪大了眼:“这些全是您最爱吃的水果!”
这女人好嚣张,凭什么她不吃,少爷就不能吃?
“我靠,你什么意思啊?都跟你说了,白老师喜欢什么水果,你还不照办,我看你就是存心。”
菲佣吓慌了神:“少爷,我不是的!”
她还想辩解,但是徐子穆已经给他定死罪,不容置喙。
霸道地男人就像个暴君,说一不二。
“下去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自己主动走吧,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别以为他是白痴,看不穿她的小伎俩。
“少爷!”
“是想我赶你走?”
菲佣咬唇,记恨地瞪了眼明婳,一定是这女人在少爷耳边说了坏话,她就是蛊惑人心的阴险小人。
菲佣一点都不想离开古堡,工资高,而且待遇宽厚,事情也不多,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比这更优待的劳务工。
可如果不走,她下场只会更凄凉,徐子穆这人说一不二,是个混世魔王,比先生更阴晴不定。
女佣只好不甘辞职。
明婳举起手腕瞥了眼时间:“时间到了,我要回家了!”
要走了?
徐子穆赶紧站起来:“白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
真是挫败,今天运气衰惨了,先是好不容易捯饬的发型穿着被诊断,再是下人连送水果都做不好,她不会生气不来了吧?
“你不会生气不来了吧?”心里话脱口而出。
明婳薄凉审视着他:“签了劳务合同,我要是毁约,要付个天价违约金的。”
“是,是吗?”那就好,还是他干爸爸厉害,商人的通病不吃亏。
“那个,你不生气我就安心了!”
“……”明婳高冷眯起眼。
徐子穆主动上前:“那个我送你回去吧,这附近不好打车。”
“徐子穆!”
“到!”徐子穆立马站定,行军礼的恭敬姿态。
明婳挑起血肆的唇,眼神贵裔苛刻:“明天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吧,还有你身上,什么味道,好臭!”
徐子穆当场石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从国外买回来的天价大牌香水被嗤讽了!
但是他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地配合点头:“谨遵老师教诲!”
“嗯,真乖!”
女人笑着抚摸他的大头。
走廊上擦地的佣人看傻了眼,霸王便温驯小狼狗,这画面越看越诡异不和谐。
而且大少爷竟然亲自送一个家教回去。
一时间古堡在私下传地沸沸扬扬,小少爷莫不是喜欢这个老师吧?
人家年轻貌美,看着跟大学生一样,最主要是禁不住大少爷喜欢啊!
这么多年,大家一度都放弃大少爷会真心喜欢女孩子,他就是个花心公子哥,典型的玩世不恭,风流天性,换女人如衣服。
以后估计是混迹在温柔乡夜店这类场所的常客。
但是今天他们见识到原来花心大少动凡心是这样的状态。
像只小狼狗温驯谦和有礼。
在她面前,连嗓子都不敢大声。
通常一个男人变得更胆战心惊,患得患失时,就证明他恋爱了,只有爱情才使得如履薄冰,变得不像自己!
*
明婳走出小区门,门卫大叔调侃地看她:“白小姐,今天又有帅哥找你!”
“……”
刷卡走出大门,在有拐角看见个男人,蓬头垢面脊椎弯曲,颀长身形在地上折射出阴影,有种高贵的颓废。
他倚着大树,面色惨白如纸,仿若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令他浑浊的眸子亮起一束光线。
看清是她的脸,男人扯了扯干涩唇瓣,裂开鲜红的笑意:“你来了!”
明婳站姿挺拔,高高在上的摸样凝着他。
“你还来做什么?”
“明婳!”男人高大英俊的身躯猛地将她拽进怀,他瘖痖嗓音嘶响在耳边:“明婳,我认输,彻底投降!”
昨天他回了一趟家,无意间听到书房内父母的争吵。
才知道,原来都是他母亲在从中作梗,因为看不上她的身家,所以牺牲掉她的爱情,他们恣肆抹黑她,不留情地将她踩到深渊中。
他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他,被她报复,是他咎由自取,他真的不怪罪,只是很后悔,这段日子她一个人面对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她到底要如何承受?
是躲在冰冷的被窝哭泣,还是蜷缩在角落害怕——
每想到一分,心口就十级撕痛。
“明婳,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错了,错的离谱,我们复合吧?”
“你想要复合啊?”
“可以吗?”他放下尊严和底线,抛弃一切来祈求她,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他真的可以不要一切,世间万物唯有你才真。
她不知道,其实分手这段日子,他过得形销骨立,心口像被子弹开了一个洞,血液里扩散出癌细胞的病态。
离开她,早就生不如死。
欺骗的不是自己,而是他那颗千疮百孔腐烂在黑暗里的心。
不能没有她,她是他的命,是他赖以生存的良药。
他的灵魂被隔裂成两段,一部分在天堂保持着清醒,一如既往地神圣高贵,另一部分堕入地狱痛不欲生,像个死神变态的眼紧紧盯着她。
他快要解离躯壳,快要逼疯自己了。
“明婳,救救我!”
曾有个大作家形容,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他被彻底叮上了!
“我不能没有你!”
女人的手抚摸他俊雅的眉峰,划过他硬挺的鼻梁,挺拔的脊椎骨爬出刺激感。
双瞳麻痹浑浊,傲骨被一根根交到她双手。
她手中掌控着他所有的情绪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