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灯光很暗,但时樱脸色白的明显。
她低头看着蓝鹤川,心里想的是这人哪怕是坐着,气场也有三米八,足够她仰望。
“吓傻了?”
蓝鹤川嗤笑一声,却见时樱摇了摇头。
“我没那么怕你。“
或者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都不再感到害怕。
蓝鹤川似乎不相信,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的样子……看起来又要哭了。”
我才没有那么爱哭!
时樱不服气,看到蓝鹤川戏谑似的挑了挑一边眉毛,还挑的特别好看,登时气就顺了,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其实你发狠的样子,还挺性感的。”
蓝鹤川:“……”
有过无数粉丝,做过无数人的白月光,享受过无数追捧和热爱的某大佬,非常不自然地撇开眼神,喉结动了一下,牵动下颌到耳朵的神经,悄悄地红了一片。
说话就说话,怎么就动嘴撩了起来?
——
蓝鹤川解决了房子纠纷,也为时樱出了气,叮嘱她查看影视学院的邮件,在酒店住了一晚就回了B市。
周芳的状态很好,安排了四月十六那天的手术,时樱一个人等在手术室外,又非常不争气地求神拜佛。
好在这次佛祖保佑,手术很成功,术后先在无菌病房观察。
时樱激动的给蓝鹤川打了电话,然后跑去花店,给周芳买一束康乃馨。
等她高高兴兴地回到医院,在住院大楼的门口被人拦住。
“时小姐,楚先生让我来接你回家。“
知道时樱不会顺从,司机把手机递给她:
“太太要和你通电话!“
时樱接住通话中的手机,听到温水韵愤怒到打劈叉的声音:
“你为什么翘课?为什么不听管教?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丢脸?!“
一句话就让时樱的血液向上喷涌,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歇斯底里,她粗声打断:
“是啊,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你不要管我了行不行?把我扔出来,我一样好可以活的很好!“
说完直接挂电话,再听温水韵骂下去,她非得在19岁的年纪就脑溢血。
楚晋凯是当官的,司机也很官腔,见时樱一副“老娘谁都不爱谁都不理“的模样,沉声说:
“楚先生说了,要想里面那位女士能顺利出院,你得上车回家。“
时樱的牙齿咬的很紧,倔强地和司机瞪视,半晌后她摊手耸肩歪头三连。
“行啊!“
来的时候她几经辗转,累到灵魂出体,回去的时候一路高速,在后排横着睡都可以。
又回到楚家这座精致牢笼,时樱只觉得灵魂都变胖了,无所不在的压力让她感到窒息沉重,刚刚走进大门,见温水韵从客厅冲了过来。
劈头盖脸就说:“我让你过上优渥的生活,享受高等教育,让你在学校有后台,到哪里都有头有脸,你……“
“我不需要!“
时樱认真的一字一字地说:
“我一点都不需要……“
啪——
温水韵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时樱的头偏向一边,人也弯下腰去,很快又站直,直勾勾地瞪回来,用手掌擦了擦嘴角的血,她淡然地问:
“打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