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澜看着时樱走进酒店,只见她走的不快,但一次都没有回头,坚定不移的背影被酒店旋转门切割过后又拼凑完整,渐渐模糊,仿佛隔了千万里路。
叫来代驾,夏江澜坐后排,皮质的座椅上似乎残留着时樱的气息,又似乎飘荡着熏熏的酒香,他一时有些发怔,直到听到车载导航的声音:
“前方路口掉头,请走最左边车道,注意不要轧实线……“
“直校“
夏江澜突然出声,把代驾吓了一跳:
“往前走,到下一个路口右转,别掉头。“
别掉头。
人生做很多选择是不能反悔的,尽管有些选择是迫不得已,但时间不会回流,机会也不会回档。
能做的就是往前走,不要掉头。
时樱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像看不见的蜘蛛网缠在身上,勾出血液里的酒精,让她有点眩晕。
她想:眼神如果有重量,我肯定已经被压死了。
好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她渐渐放松下来,等到了房卡上的房间,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哥,我来了。”
她抬手敲了三下,然后才刷卡推门,她以为会是一个套房,结果就一个普通的大床房,床上坐的是姜依白,而蓝鹤川则是坐在轮椅里,拿着的按摩工具,在腿上敲敲打打。
“你腿怎么了?”
时樱快步走过来,又是摸又是捏,没有一点羞赧。
“是摔倒了吗?还是后遗症?不会是有哪个神经没通吧?要重新做手术……“
“能不能别秀了?“
姜依白听不下去,尤其是看时樱对蓝鹤川情真意切的关怀,他嫉妒的后槽牙都疼了:
“我又不是狗,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时樱这才分了一个眼神给他:
“哦,这么冷的,你为什么不在家里睡觉呢?是暖气停了还是被子不够厚?”
姜依白气的把枕头扔过来:
“你这孩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哥哥我白疼你了!”
“你才没又疼我也不是我哥,我哥在这呢!“
时樱着就蹲下来,继续询问腿的问题,蓝鹤川本来闻到她身上酒气有些不高兴,被她三两句一问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有点后遗症,阴下雨的时候有点胀痛。”
“要下雨了吗?”
时樱扭头对黑漆漆的窗外看一眼,又对蓝鹤川笑的灿烂:
“你的腿好厉害啊,都可以预报气了。“
蓝鹤川:“……”
果然是喝多了,又开始彩虹屁了。
不过今真不是来享受被吹捧的快乐,而是有正经事,他叫了姜依白一声,指了指茶几上的合同,姜依白打了一个哈欠,将一叠打印纸递了过来:
“这是陆昕跨国营救女一号的合同,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礼物已经送过去了,你在电话里面只要谢谢他就行了。“
蓝鹤川又补上一句:
“语气亲昵一点,再撒两句娇,他之所以不喜欢立女性角色,不喜欢用女演员,就是因为他心软,受不了你们女孩子卖萌。”
时樱听话地打羚话,规规矩矩地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