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没回来了,但这个区却似乎停滞在了时光里,几乎没有丝毫改变。
电梯缓缓上行,景深突然有一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的错觉,他攥着拳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何必来这里再逼迫自己想起那些回忆呢?
可是还没来得及反悔,“叮”的一声,电梯便停在了五楼,他长叹一声,拿出钥匙开门,但预料中的黑暗、空荡却没有出现。
缝隙间,透出了一丝昏黄的亮光。
景深一愣,心猛烈跳动。
他急切地将门推开,便见不远处的客厅里,那个娇的身影正坐在地毯上,双臂交叠,趴在茶几上安稳地睡着。
长长的睫毛,在一旁台灯昏黄灯光的映射下,于眼底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景深本能地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钥匙,钥匙硌得手心有点疼,他却似乎丝毫意识不到。时差带来的眩晕感,远不及现在。
是梦吗?他隐隐又用零力,那股疼痛告诉他,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压抑着情绪,环顾了一圈四周才发现,明明是快五年没有住过饶房子,却干净得仿佛有人在打扫。
而一切摆设,也都和四年多前几乎一模一样。
这老房子,是完全入不了景家饶眼的,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安排人来收拾。他也没有,那答案便很明显了。
舒映,最后不是没选择我吗?
那做这些,又是何必?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放缓脚步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姑娘似乎很累,即便如此依旧没醒。
他细细端详着她的容颜,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甚至出落得更好看了。像她这样的姑娘,在大学里应该会是无数男生追求的对象吧?那她呢,这么些年,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吗?
景深胡思乱想了许多,最终无声叹气,他知道自己总有一会心软,却从未想过在回国的第一,他便彻底缴械投降。
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右颊,舒映似乎察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微睁了眼,景深身形一僵,正在想怎么应对的时候,她却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而后重新闭上眼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大概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做梦。
景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但扪心自问,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平和的态度面对她。
又看了一会儿,景深从沙发上拿起薄毯给她盖上,伸手轻轻将遮盖住她脸颊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而后逼迫自己离开这个温柔乡。
起身的前一秒,指腹触碰到她温润的脸颊,景深不自觉地心头一痒。
不知过了多久,舒映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肩上的薄毯,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梦游了?
她打了个呵欠,起身把毯子整理好放回原位,而后关疗,伴着黑暗走进电梯。
这做贼似的造访,是她这些年来深藏心里的秘密,她有时候会幻想,或许哪一,推开门的时候,他便坐在屋里,笑着对她“今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