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厉硝疑惑重重，有心想问，但见自己父亲那样，又不敢再开口，只随着他的法应答。

“剑寒，这么多年了，你替我隐瞒也够了，如今老夫时日不多，这些都看淡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让你们兄弟和好如初。”他喘了口气，缓缓道“当年皇帝陛下一纸调令传来，老夫左右为难……”

听到这，莫剑寒背过身去，哀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时，只恭敬地伺候在旁，老将军已经如此模样，再争论也只能让他更难受。

窦厉硝认真地听着，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半辈子。

当年明明两人旗鼓相当，算起来，镇守北疆他比莫剑寒更适合可却被一纸调令召回了皇城，从此他被人日日嘲笑，他没本事被赶回来。

知道，他当时有多痛苦多消沉，要不是暗卫时时守着他，他早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父亲苍老的声音召回他的思绪。

“厉硝，为父征战半生，立下赫赫战功，可唯一可惜的便是只有你一个儿子，窦家不能绝后啊”他到这，心里满是屈辱，深陷的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这个铁血将军，此时是真的伤心。

他继续开口，出了那个自己也不想承认的事实“是为父自私，在去北疆的调令上写了莫剑寒的名字。又向陛下请旨，将你召回皇城。我们窦家武将世家的荣光，是为父亲手终止的，跟你没有关系，跟剑寒更没关系。厉硝，你当年消沉了两年，为父心里的痛比你只多不少，把你害成那样，是为父的错。”

窦厉硝呆若木鸡，心中翻覆地，他一直认为是莫剑寒做了什么，才扰乱了父亲的决定，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么多年来，他和莫剑寒势同水火，每每他回来，两人总会打上一架，每次都是以他胜利告终。

他还时常地冷嘲热讽，可莫剑寒却只是默默承受，他一直觉得是莫剑寒欠了自己，可没想到竟是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将军，事情已经过去了，当年我不过是山野中的一个孤儿，是您亲手将我带出来。我也是窦家人！只是这么多年您从未同意我进窦家，否则，我早已经改名换姓了。”莫剑寒紧紧握着老爷子的手，眼中也有些泪光闪闪。

“不，我不同意”窦厉硝的声音大了一分，这决绝的声音，让莫剑寒心底一凉。

他转头看向父亲，缓声道“剑寒现在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我是掌管御林军的统领护卫，我和他必定不能和好如初。”

两人定定地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是浓浓地失望。

“父亲，剑寒得对，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已经看开了。您不用担心我和剑寒，我们表面上水火不容，但感情是一直没变过的。”窦厉硝像是真的看开了，握着父亲另一只手紧了紧，传递着自己的真心。

窦老爷子看了看莫剑寒，又看了看窦厉硝，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来，缓缓将两饶手叠在一起，老怀大慰道“这就好，这就好啊。老夫多年的心结，总算是放下了。”

心神一松，他脸色苍白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