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像是未曾感觉自己受伤一般,右眼睁的老大,直直的看着我。
“你居然偷走了龙鳞战甲。”他关心的居然是龙鳞战甲。
而自那金光过后,我的身上什么都不见了。
这条龙如同疯了一般,巨大的爪子冲着我朝抓了过来。
露出海面的虾兵蟹将,在海面上呐喊着,吵嚷着让我交出龙鳞战甲。
笑话,他们龙族的先祖都不曾阻拦,你们说让我交我便要交了吗?
我躲过白龙袭过来的爪子,把剑簪召回来,同他斗在一处。
战的正酣,一直稳稳趴在我肩头的玥妍便吱吱叫了起来。
分开海水,又有两条飞龙破水而出,将我团团围住。
我拈弓搭箭,连连射出三道流光,但他们都像是有了准备一般,尽数给躲开了,流光没入海水,搅的那块海水一阵翻涌。
“二姐,今日咱们要逃出去,恐要费一番气力了。”我苦笑一声,一条龙也就罢了,一下来了三条,我的修为还未高强到能同三条龙周旋的地步。
而他们无一不是冲着战甲来的。
我叹了口气,手上结出一丝精纯的灵力,将玥妍包裹在其中,免得等会动起手来再把她伤了。
我提了口气,看着把我团团围住的三条巨龙,吼道:“来吧,姑奶奶不怕你们。”
后来,再回想起来,竟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傻极了,是多没心没肺才说出的那番豪言壮语。
三条巨龙一起嘶吼,声音震的我耳朵生疼,我将剑簪祭在空中,心念动时,剑簪一分为三,朝着三个方向飞射而出。
而后我于空中旋转,周身的灵力化成万千冰刃,亦是向着四面八方扫去。
竟没想到,他们偌大的身子又变作人的模样,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尽数将我的攻击挡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是条青龙,他舞着手里的画戟,搅动着海水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后,画戟一指,滔天的海水冲着我扑了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只得幻化出冰盾抵抗着水流。
但却没想到,其他二人也是用自己的兵器,将海水尽数提了起来,全都冲着我这边来了。
我的冰盾似乎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大有要裂开的趋势。
我不断的将冰盾加固,但我一人之力相对他们三人,始终是弱了些。
在冰盾破解的瞬间,我蓦的拔高了数丈,本想着是躲开他们袭来的水柱,却猝不及防的,肩头的玥妍没有抓牢,从高处坠了下去。
虽说是有我的灵力护体,但我这灵力却不能防水,落入海中,岂不是危险了。
而且玥妍下坠的方向,还有三股纠缠的水柱。
来不及多想,我便一头往水柱的方向扎了下去,好歹我身上还有避水珠,该是伤不到我的。
于半空之中,我终是抓住了玥妍,但却终是收势不住,便要一头扎进那水柱之中了。
即将触及那猛烈的水柱,我本能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被什么给接住了。。
而后,迅速上升,速度奇快,以至于我睁开眼睛,回头看时,已不见了那三条龙的影子。
我拍了拍他头上的鹿角,这是他第一次驮我,我竟有些不敢坐在他身上。
云彩从身边呼啸而过,说实话,当真是很过瘾的,反正我自己是决计飞不了这般快。
“别动。”他竟是头也不回的对我一声呵斥,我也是听话的,附在他身上动也不动了。
不多时,我已经遥遥的看见了海岸,但他丝毫没有将我放下来的意思。
从海岸呼啸而过,我还能看到守在那里的飞廉。
我呼喊了一声,也不知它听见了没有,白泽带着我便已经飞出去好远了。
行了良久,白泽终是停下,我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下来,生怕他生气,嫌弃我坐在他的背上,不知何故,我对他总是有些怕。
“虽然你帮我逃了出来,但我却不想谢你,没有你,我同样能跑出来的。”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我觉得,那三条龙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而且,我着实不想欠他的人情。
白泽这次倒是幻成了人的模样,看着我嗤笑一声,“罢了,我也未曾指望你能谢我,只是我告诉你,那水柱非一般水,若是刚刚你进到里头,便是有避水珠也无济于事。”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异样。
“莫不是诳我的吧!”听说过有三昧真火,但没听说还有不一样的水的。
“于你,我从未说过一句谎言。”
白泽却是异常认真的对我说,用他澄澈的双眼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又扭头看向别处。
而此时,飞廉却才赶了来。
“行了,这次算是我欠你的,飞廉来了,你便走吧!飞廉会送我回去的。”
白泽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那是玥妍的坐骑。”
玥妍的又如何,现在玥妍这般模样,便是将她的坐骑借给我又何妨。
“你有你自己的,何须去借旁人的?”
我惊讶的看着白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他不是瞧不上我,不愿意当我的坐骑的吗?
“知道我为何每次都消失不见了吗?”他没有看我,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我在找一个理由,找一个让我继续跟着你的理由。”
我疑惑的看着他,“找到了?”
他点了点头,“这个理由足已让我留下。”
“我灵力低微,又蠢又笨,你不嫌弃了?”
“实非你的过错。”
我有些怀疑我的耳朵,这番话居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白泽。
“一直待着,不走了?”
他颔首,第一次对我这般和颜悦色。
“我倒是奇怪了,是何理由让你回心转意了。”
“我从未变过心意,是你将我赶走的。”
这话让我实在无法反驳。
“走吧!顾西棠要回来了!”
我掐算了下时间,这也太快了些,依着这时间,顾西棠在人间怕是英年早逝了。
“快点吧!走的快了,还能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我翻了一个极大的白眼,这话说的也太不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