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如同凤凰涅槃一般吗?
白泽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朝着南海之南继续有着。
我拉着顾西棠赶紧跟上,白泽的话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若是沐蓝还活着,或许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等我们到了南海之南的时候,那里的水已经很是混浊了,河岸上还有不少已经干瘪的鲛人的尸体,水里的鲛人露出水面,虽然还活着,但看上去情况却很是不好。那曾经的世外桃源,俨然成了炼狱。
等我们降下云头,那些活着的鲛人,满是敌意的看着我们,在他们看来,是我们的到来,才给他们带来的灾难。
我心里异常难过,“苏幻,我定然要将你封印,替这些枉死的鲛人报仇。”
顾西棠拍了拍我的手,同我十指交握,一步步的朝着水中走去。
那些水里的鲛人将我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但是,纵然他们怨恨我们,现在却对我们造不成任何伤害,他们虚弱极了。
“请你们让开,我们带来了鲛珠。”
我温声对他们说,并示意白泽将鲛珠拿出来。
但白泽却没有,他只低头看了自己脖子上的水晶一眼,“我送你们的王回家。”
这冰蓝色的水晶散发出的光芒,令那些围住我们的鲛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白泽走在前头,一路下潜,我们的身后,跟着全部的鲛人一族。
水底不复清澈,那些水族也失了以往的悠闲,整个水底满是死亡的气息。
原来,失了鲛珠,这里会变成这般模样,那当初沐蓝把鲛珠给我们,她便是冒着全族皆亡的风险,来帮我们的。
终于潜到了龙绡宫原来的地方,看着空荡荡的水底,内疚之情又起。
鲛珠已经被祭可出来,只是,没有沐蓝,我们却不知该如何将鲛珠变作龙绡宫了。
但是,转瞬之间,白泽脖子上的水晶飘向鲛珠,在触碰到鲛珠的那一刻,冰蓝色的光芒映满整个水底。
那些鲛人欢呼着,看起来十分高兴。
那鲛珠也是迅速的变化,一直变大变大,终成了龙绡宫,又在原来的那个位置。
入口处的龙绡宫三个字竟是那般的醒目。
而那颗水晶,依旧泛着冰蓝色,悬在水中,半晌没有一点动静。
我很是莫名其妙,沐蓝的肉身没了,魂魄也散了,这颗水晶可以说是装着她的全部灵识了,
忽然,那水晶便飞快的动了起来,最后朝着鲛人群中飞了过去。
那水晶在没入一个孩子的胸口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一阵沉寂之后,所以的鲛人均是对这个小小的鲛人孩子躬身行礼。
“这是新的鲛人王。”
白泽的声音就在耳边,我有些吃惊,那还是个孩子,而且看上去还很是虚弱。
“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那孩子,她晶亮的眼睛格外出彩,只是瘦弱了许多。
“我没有名字。”
虽是个孩子,同我说话,也未曾露出半分怯懦。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我甚是惊讶,没有父母,没有名字,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成了最新的鲛人王。
不过,我也知道为何沐蓝会选中她当下一任鲛人王了,这孩子自己活在这茫茫的水底,在经历了刚刚那场劫难而依然活着,身上必然有旁的鲛人所没有的坚韧。
白泽过来,幻成人的模样,把手放在那孩子的头顶,我看到那孩子的样子颇为痛苦,但我却没有轻易打扰,白泽同鲛人的渊源我并不知晓,但看沐蓝跟他的样子,也必然不是一般的交情。
良久之后,白泽才松开放在她头顶的手,而那个孩子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样子看起来舒展了许多。
“我是白泽,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可找我。”
这还是白泽?面冷心冷的白泽?
但那孩子对他似乎颇有好感,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生的如同蔷薇一般,往后你便叫辛蔷可好?”
白泽的态度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白泽会对这个小鬼这般特别。
不过缓过劲来的这个小家伙,却极是好看,尚且稚嫩的脸上是数片肉粉色的鳞片,瘦长的鱼尾也是淡淡的粉色,我心想着,这个娃娃长成了,定然不输沐蓝。
辛蔷住进了龙绡宫,只是偌大的宫殿就只她自己,显得有些寂寥。
“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痛,挺过去了,便也好了。”
白泽回头看了一眼宫外的小小的身影,拧过头去,再也没有回头,踏着渐渐清澈的水,往上而去。
站在水边,白泽的目光不知看向哪里,目光有些空洞。
“那时候沐蓝也是这般小小的模样,她搁浅在岸上,被我送回了水里。”
白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寂寥,现在沐蓝消失了,他终于肯将她的事说给我们听了。
“她被选中,成了鲛人王,小小的年纪,便遇到了外族入侵,正好我路过,又帮了她。其实我不用避水珠也能下去的,身为鲛人王,可以给外族人这个能力,但一生仅仅一次。”
我跟顾西棠没有说话,静静的听他的说话,心里堵的要命。
“若不是怕惊动了青痕,我是定然不会下去的,也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一切都是无意,或许,我之于她,太过无情了吧!”
看着白泽的模样,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不过,现在好了,她本来便不愿意做这个鲛人王,现在终于如愿了。”
白泽凝视着水面良久,终于转身,“走吧!这里用不了多久,就又成了原来那个世外桃源了。”
“白泽,你是不是喜欢沐蓝?”
看着他的样子,我竟是脱口而出。
白泽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最后摇了摇头,“不是,我看着她,便想起幼时的自己,所以才出手帮忙,便同前世的你帮我一般,无关风月。”
说完,又恢复了以前冷冷的模样,张开翅膀,竟是不管我便走了。
“你说这个白泽的脾气怎这般奇怪,之前说好了好好当坐骑的,怎又扔下我走了。”
我实在是摸不透他的脾气,时而冷酷无情,又时而温柔暖心。
“走吧!我带你。”
说着顾西棠已经带着我顺着白泽的去路,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