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午把白鸟带回了家，毕竟自己有求于人，所以他对白鸟的态度非常好。

“陆酒就住在你楼下对吧？”进了门，白鸟问道。

“嗯，二楼，我的正下方，理论上来说我这里有什么大一点的动静下面也能听清楚。”江午点点头，拿出一个杯子，给白鸟倒了杯水，然后给爱丽丝倒了杯果汁。

“啧。”白鸟喝了半杯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喝果汁的爱丽丝。

“没办法，你自己说的不吃动物也不吃植物的。”江午耸耸肩，“果汁里有糖，糖是甘蔗里面提取的。”

白鸟抱过剩下的一大桶果汁，把自己杯子里的水倒进了江午杯子，然后给自己满上一杯果汁。

“真残忍，植物也会疼啊。”江午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什么毛病？”白鸟睨了他一眼，“我吃什么关你何事？”

“不关。”江午说，“我只是没想到，大小姐号称不吃菜，不吃肉，结果用菜加工出来的东西，还是一样吃的。”

白鸟抿了一口果汁：“是啊。”

“曾经我喜欢吃鱼，雾林有一个湖里面的鱼特别好吃，于是，从我吃了第一条烤鱼开始，每天我都能收到几百上千条鱼。大多数鱼只能发臭烂掉，然后过了半个多月，我又去了那个湖，里面没有鱼了。”

“我也喜欢过薰衣草，薰衣草味道很香，也很漂亮。从在我身上嗅到第一缕薰衣草香开始，到薰衣草堆满了整个山谷，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从我开始喜欢薰衣草，到薰衣草在雾林消失，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那你现在又能喝果汁了？”江午问。

“反正我现在在干什么也没人能看到，就算是闻见味道也只会以为是吃了什么水果而已。退一万步，它们知道了是饮料，它们又做不出来。至于偷了商场的，赔钱就行了，不会对自然产生什么危害。”白鸟眯了眯眼，“再说了，我是人啊，还无法把自己进化成光合作用就能养活自己的植物。”

“为什么不阻止它们？”江午问。

“打个比方啊，如果你遇见了一个你觉得她比你的命还重要的女孩儿，你发现她喜欢漂亮的衣服，你会怎么做？”

“她喜欢漂亮衣服关我什么事？”江午奇怪地问道。

白鸟：“……”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是想说说了也没用对吧？”

白鸟点点头：“所有遇见我的动物都会先变成脑残粉，经过漫长的时光后，其中才可能有一部分变回理智粉。”动植物天然好感度满值，其实是一个很恐怖的被动技能。

“我以前还有一次睡醒后发现我被一群肥老鼠偷回了洞穴，急得大哭，后来孔姐姐把我救了出去；还有一次，醒来后发现周围全是蟑螂，当场崩溃；有一次我一出门，发现外面变成了粪场，一堆屎壳郎在外面用粪便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种味道。”

那些今天被狐狸偷明天被鸟偷、今天老虎来表白明天蟒蛇来表白的日子，现在想来，白鸟还心有余悸：“某方面来说，接管雾林当雾林之主的动机，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些胡作非为的混蛋。”

江午惊呆了，他一直嫉妒白鸟的异能副作用，他觉得这完全不弱于A级异能，尤其是对遗迹生物也有用。

没想到，在他看来像是天道私生女的白鸟，从小被能力坑的这么惨。

现在连自己的饮食都要仔细斟酌。

江午原本以为白鸟是天生那么古怪的，没想到是被逼成这个样子了。

“最开始只是想离开雾林的，我的异能是进了雾林后才觉醒的，当时我不知道它会伴随我一生，只以为离开就好了。”白鸟笑了笑，“我以为这段时间会很短，没想到在雾林我留了十年。昔日那些欺负我的混蛋基本都老了，它们成为我的家人。”

“和我说这些干嘛？”江午也坐了下来，问。

“我问过神棍了，他说可以告诉你。”白鸟眯了眯眼，“毕竟，你可是我死后唯一一个发了疯似的为我报仇的人啊。”

江午诧异，他并没有和白鸟说过他死后的事情。

“是神棍告诉我的，那家伙给自己立了不少破规矩。其中有一条是，若非当事人追问，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任何关于对方的命运告诉任何人。”

“这些规矩完全是在给他自己的能力设限。”

“但是限制越多，他就会越强。”白鸟笑了笑，“反正他说了可以相信你，在这一点他不会骗我。”

煽完了情，白鸟放下杯子，一拍手：“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想往哪一方面强化？”

“不能全方面强化？”江午问。

“很遗憾，不能。”白鸟摇摇头，“你的身体承受不了。”

“那你的那只鸟……叫利维伽对吧？是怎么回事？”

“那是异能，变形异能。和蓝宝石阿麦斯一样，都是……嗯……孔姐姐的功劳。对于它们，我都是只强化了智慧。”

“夙夜？”

“开始是想强化体质的，但是我发现给他强化体质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我给他无限加强了生命力，这也是他一直吐血但是怎么也死不了的原因，现在他比小强生命力还顽强。”

“那这么说强化后不一定可能承受SS级精神力？”江午有点失望。

“说来看情况，不给你得给我一个主要的进化方向。”白鸟摆了摆手，说道。

方向吗？

江午挠了挠头：“那就拜托让我身体素质可以承受S级精神力的情况下，尽可能强化速度吧！”

“你说什么？”

“速度。我发现我异能的缺陷不小，难免将来遇见异能无效的时候。速度上去了，异能无效我可以跑。”只要跑得比所有人都快，苟到最后就是主角！

“算了，也符合你的性格。”白鸟撇撇嘴，“去你房间吧，别让那小孩进来。”

安慰了爱丽丝，江午关好了房门。

下一刻，他感到了无比的疼痛。

好像骨头撑破血肉，血管爆裂，脑海中除了疼痛以外没了其他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