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翎知道厚着脸皮和少女讨要夜明珠很过分，可她也很无奈，在药谷里吃住无忧，可出了药谷她身无分文，她要如何去上京城，镖局是再也不敢去了，总不能再做回老本行，沿路乞讨吧！

少女打量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随我来。”

余翎跟随少女来到山洞口的木屋，白莲花跟她说过这是药房，其实更像是库房，里面一排排的木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盒子，和大小不一的瓷瓶。

少女带她来到一个角落里，指着几个落满灰尘的大木箱，“你自己拿吧。”

余翎随意打开一个木箱，看着一箱子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她内心震动，转头哀怨地看向少女。

少女：“何事？”

余翎默默转回头来，“无事。”她只是柠檬了，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穷，可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到底有多穷。

最后，余翎拿了三块银子和一把夜明珠就咬咬牙用力把木箱盖上。

少女看着余翎心痛不已的神色，开口道：“可以多拿一点。”

余翎艰难地摇摇头，“够了，我独自一人行走，身上钱财太多不安全。”

少女点点头，“的确如此。”说着，走到旁边的木架前，取下一个蓝色的小瓶，递给余翎，“这是惜花醉，有荷花清香，闻之会昏迷半个时辰。”

余翎接过小瓶正想打开闻闻，闻言赶紧把自己正要拔盖子的手拿开。

少女继续道：“可涂抹在帕巾上，用来防身。”

这不就是迷药嘛！

余翎惊奇地道：“这么厉害，可涂抹在帕巾上，会不会把自己也药倒呀？！还有其他的吗？那种无色无味，可以混在水中，服下后令人昏迷的？”

少女面无表情地望着余翎，冷冷地道：“香帕使用时，用布巾遮住口鼻，掩住呼吸就无碍。”

说完，转身到前面的木架上拿了一个黑色的小瓶递给余翎。

“此药无色无味，可混在水酒中，服下也会昏迷半个时辰。”

余翎忍不住窃笑，这少女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三好姑娘呀！跟她那个面热心黑的师兄却是完全相反。

次日一早，余翎背着一个大包袱准备去石洞中找少女告别，却见少女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箱从石洞中出来。

“我与你一道出谷。”

余翎慌忙摇头又摆手。

“不用，不用，之前走过那次还有点印象，我自己出谷没问题的，不用劳烦你，真的。”

她边说边捏紧了包袱的带子。

昨天晚上，少女化身哆啦A梦，各种迷药、毒药、伤药，层出不穷，她死皮赖脸地讨要了满满一大包。

她一大早来告别，就是怕少女突然后悔，要她把东西还回去。

少女自顾自地转身，又朝山洞走去。

“不劳烦，我已多年未出过药谷，正打算去外面看看。”

余翎只好无奈地跟上，谁让她包袱里全是人家的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过她一贯心态调整得很快，只要不把东西要回去，一路就一路，她在路上多刷点好感度，说不定还会掉宝贝呢。

于是，她赶紧搭话道：“不知多年是多少年？”

“十几年吧！”

余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少女应该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怎会十几年未出谷，难道婴儿时就在药谷中，一直不曾出去过？！怎么想都不对呀！

也许是看余翎没有跟上来，少女转回身，看着呆若木鸡的余翎，展颜一笑。

“我叫杜凡心，我知你姓余，却不知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