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翎和杜凡心在林中走了一两个时辰,因昨晚遇到的男子说在林中做了标记,提醒了余翎,她也边走边在路过的树上用石头刻上笑脸做为标记。
这次余翎却画了个五角星,杜凡心问道:“为何这个标记和之前的不一样?”
余翎脸上挂着小梨涡,眨眨眼笑道:“自然有妙用,你凑近看看。”
杜凡心皱眉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余翎手做捧心状,委屈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么不堪呀!”说着,从怀中掏出手帕,故意朝杜凡心抖了又抖。又假装擦拭眼角的泪水,“你对外人都比对我好!”
杜凡心蹙眉,赶紧打断余翎的浮夸的表演,“可以了,我懂了,”说完,她就走向前,凑近树干,道:“这标记近看果然奇妙,闻之更是妙不可言。”
余翎朝杜凡心眨眨眼,笑道:“你果然懂了。”
杜凡心不语,转身自向前走去。
余翎将手帕收见怀中,又好似依依不舍地伸手在标志上临摹了几下,这才转身朝杜凡心追去。
少顷,一位一袭红袍的少年郎出现在那棵刻有五角星的树下。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剑眉星目,英气十足,乌发束着银色丝带。
他歪头看着这普通的五角星标记,疑惑道:“这标志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说着,身体凑上前去,打算细细观之,突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
少年用力吸吸鼻子,确认的确是荷花香,心中疑惑,林中怎会有荷花香?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树下。
少年睁开模糊的双眼,逐渐清晰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白衣姑娘,蹲在自己身前,脸上挂着甜美的小梨涡,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瞧着自己。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黑衣少女,拎着一个小药箱,冷冷地看着他。
少年清醒过来,慌张地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绑坐在树上,手也被反绑在身后。
白衣姑娘正是余翎,她转头对杜凡心道:“这惜花醉还真管用,那么一小撮就让这少年郎昏迷了这么久。”
少年顿时紧张起来:“你们,你们绑住我要做什么?”
余翎奇怪地看着少年道:“这话应该我们问你,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林中四通八达,为何说我跟着你们?”
“既没有跟着我们,那为何要凑近看这标志?”
少年有点无措地低下头,小声道:“觉得好奇而已!”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怒视着余翎,道:“卑鄙,居然在这标志上下毒!”
余翎哈哈笑道:“你倒也不傻!”说完,收住笑脸,恶狠狠地道:“快说,你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少年气愤地道:“说了我未曾跟着你们。”
“那你到这深山林中做甚?”
“你管我做甚,与你何干?!”
余翎无奈地摇摇头,“既你不肯说,我也就不与你废话了。”说完,起身对杜凡心道:“我们走吧。”
少年激动道:“你们要走,先放开我呀!”
余翎瞟了少年一眼。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我又对你不甚了解,万一你图谋不轨呢,最安全的做法自然是将你绑在此处,以防万一。”
少年急道:“我没有图谋不轨!”
余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蹲下身看向少年。
“那你倒说说你为何在这林中。”
少年踌躇道:“我是与兄长一起来此的,只是走散了,看到有人就跟随过来,并无恶意。”
余翎继续问道:“你和兄长来此所为何事?”
少年望向余翎身后一直未曾开口的黑衣少女,问道:“你可是大夫?”
余翎怕猪队友又坏事,抢在杜凡心之前开口道:“现在是我在问你。”
少年认命般低下头,道:“我与兄长来此为寻访名医,救家妹性命。”
余翎心想,这名医莫不是跟药谷有关。
她望向杜凡心,看少女面无表情,不知是何意,不过这少年应该确无恶意。
她将少年解开,道:“既你无恶意,那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要在跟着我们。”
少年起身才发现绑住自己的东西,原来是他的墨色腰束,不自觉红了脸。
余翎看少年脸色,也莫名觉得有点羞耻,生硬的解释道:“身边无可用之物,瞧你这腰束不错,就顺手拿来用了。”
看少年的古怪神色,余翎知道自己这是越解释越黑,赶紧转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