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翎朝宋祁卫翻了个白眼。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时度势,哪像你一样,愣头青!”
宋祁卫黑着脸,认真地道:
“宁折不弯,才是君子的风骨。”
小少年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既古板又可爱,逗乐了余翎。
“又是你父亲说的?”
“夫子说的。”
余翎当即不屑地嘲笑道。
“夫子说的就是个屁,人都折了,谈风骨有什么用?你听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吗?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王者。”
宋祁卫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气愤地道:“你竟敢辱骂夫子,当真是无药可救。”
余翎知道宋祁卫最看不惯他言行粗鄙,故意重复道:“我说的不对吗?夫子说的就是个屁,就是个屁。”
宋祁卫瞪着笑得前倒后仰的余翎,冷哼一声,步入屋中把房门重重摔上。
余翎看宋祁卫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将这两天的阴霾也驱散了。
宋祁卫抵在门上,听着门外开怀的笑声,脸色黑透了。
他用双手堵住耳朵,大吼道:“臭余翎,臭余翎,臭余翎!!!”
日子就在两人吵吵闹闹中飞逝,一晃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远山村一片欣欣向荣的之相。村民都开始为春耕忙碌着。
余翎也找了一些蔬菜种子,打算种在院墙边。
她喊宋祁卫去挑水,自己就挽起袖子和裤脚,拿了一把锄头,准备把院墙根的泥土翻一遍。才刚挖没几下,她就看到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村长身后跟着刘能和七八个壮硕的村民,手里都拎着锄头等农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刘能见就余翎一人在院中,立即冲上前来,傲慢地对余翎喝道。
“小子,我叔母的百日之期已满,请你们两兄弟现在马上离开远山村。”
这段时日,村长和刘能都未出现过,余翎都快忘了还有刘能这么个人。
她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你谁呀!?凭什么叫我们两兄弟离开远山村。”
刘能气结,用手指着余翎。
“你——”
“你什么你?我是刘老太从外面领养的孙子,刘老太无儿无女,特意收养了我们兄弟二人,她老人家走后,我们兄弟二人日日供奉,谁想她老人家刚过完百日,你们就上门来赶人,良心何安?天理何在?”
刘能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你这小儿,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八道。”
余翎跨步上前,对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刘能。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你租着刘老太的田,妄想在刘老太死后,就将田产划归自己所有,甚至连这宅院也想一并占了,这才逼着我兄弟二人离开远山村,是与不是?”
在场之人自然都知道刘能的目的,可来到此处,都是受了村长嘱托。现在余翎将刘能的目的赤裸裸地摊开来说,不免让在场众人觉得尴尬。
村长不悦地冷哼一声。
“够了!”
刘能见村长亲自出马,赶紧像条听话的哈巴狗跑回到村长身边,对余翎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