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翎呆呆地望着宋祁卫。这人何时长这么妖孽了，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让人不敢靠近，可这一笑却又勾得人不自觉就想靠近。余翎大概能理解幽州王烽火戏诸侯时是什么心情了，在博得美人一笑时，什么家国人民，统统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最后，余翎拿着一千两银票匆匆赶去前厅。

宋祁卫细细品尝了一口茶汤，满意地道：“果然好茶。”

余翎步入前厅，见一个瘦小的少女，裹着一身黑衣，背对自己站在台阶上，正在欣赏屋檐下摆着的睡莲。

“杜凡心。”

少女转过身来，半年不见，杜凡心还和记忆中一样，清冷的眉眼，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好久不见。”余翎笑着寒暄道。

杜凡心点点头，问道：“这半年你去哪了？怎么会到牧家做舞姬？”

余翎摇摇头，无奈道：“说来话长，总之是一言难尽，”她又勾起两个小梨涡，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杜凡心似有些难以启齿，为难地道：“你真地要跟着卫鱼君吗？”

余翎看杜凡心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

杜凡心是第一个把她当朋友的女生，算是闺蜜吧，她答应了宋祁卫对两人的关系保密，可她也不愿意欺瞒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朋友。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个弟弟特别有钱吗？”

杜凡心一头雾水。

“记得，你说等你找到他，就还我钱。”

余翎撇了下嘴，不满道：“你不是说不用还吗？怎么这句话还记这么清楚？喏，给你。”

杜凡心看着余翎塞到自己手中的银票，疑惑道：“所以，你找到他了？”

余翎点点头，又将食指竖到嘴边，轻声道：“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会没命的。”

“明白了，不过有他护着你，没人能伤到你。”

余翎皱着眉头，不解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忌惮卫鱼君？明明他还只是个小孩呀！”还是个过分美丽的小孩。

杜凡心惊讶道:“你在牧家没听说过卫鱼君？”

余翎认真地回想。

“听说过，不过都是把他作为攻略目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杜凡心看余翎是真不知道，只好解释道：“卫鱼君是苍山日方城的城主，手里掌控着最厉害剑客，是上京城最器重的一把剑，也是各家最忌惮的一把剑，去年无疆城动乱，上万人横行，祸及整个西河，影响到所有世家，是卫鱼君亲自带领十二黑卫将动乱压下，还了西河太平。”

余翎眨眨眼，难以置信道：“这么厉害？”

杜凡心道：“最厉害的是，他才十四岁，待他长成时，肯定无人能盖过他的风采。”

杜凡心口中的卫鱼君，是她认识的宋祁卫吗？这是那个总是闹别扭的小混蛋吗？余翎怀疑地看着杜凡心：“这些是真的假的？你从哪听来的？”

杜凡心面无表情地道：“是姜知西跟我说的，他很崇拜卫鱼君，今日也是他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