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幕以宸拽了陆夭夭好几下,陆夭夭都没有动弹,幕以宸的力气有限,他抬起头望向陆夭夭,只见陆夭夭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幕以宸也好奇的朝那个方向看去,是苏清甜,幕以宸一眼就认出了她。
怪不得陆夭夭如此的失神,只是这也太巧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幕以宸感觉他的完美计划马上就要被破坏了,看来这下陆夭夭会更加不高兴了。
陆夭夭攥了攥幕以宸的手,然后小声说道:“宸宸,咱们去那边看看。”陆夭夭指着苏清甜在的那个方向说道。
幕以宸还以为陆夭夭要去打苏清甜,虽然他现在也很讨厌苏清甜,也很想让苏清甜受到一点惩罚,可是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出现这种行为显然不怎么好。
幕以宸是了解陆夭夭的,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算了,还是跟着过去看看吧,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他也好帮着陆夭夭啊,总不能看着小三欺负了陆夭夭吧。
幕以宸跟着陆夭夭朝着那家家纺走了过去,远远的便听到苏清甜的声音:“嗯,我看着这张床还真是不错,我还挺喜欢的。”
床?原来苏清甜要买的是床啊。
陆夭夭知道,苏清甜在市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高档公寓,那时候苏清甜还在上学,她很想摆脱父母对她的管束,像其他有钱的富二代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外面。
可是,当时苏氏集团并不景气,苏清甜的父亲把钱都了生意上,根本没有闲钱给她买房子,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苏清甜找到了陆夭夭,因为当时陆夭夭父亲的公司却是经营的风生水起,陆夭夭只是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如果她想的话,要套别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苏清甜求了她父亲好长时间,她父亲只给了她一部分钱,再加上苏清甜平时攒下的零花钱好像还差点,于是苏清甜便向陆夭夭借了点钱。
苏清甜当时买那套房子的时候陆夭夭也跟着去了,确实是一套不错的高级公寓,苏清甜还劝陆夭夭跟她当邻居了,只是陆夭夭实在不喜欢一个人住在外面,便拒绝了。
房子是已经装修好的了,只需要购置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了。当时苏清甜缠着陆夭夭,让陆夭夭帮着她一起挑选家具。结果在看到一张贵妃床的时候,苏清甜却迈不动脚步了,虽然她已经没有钱了,但是她也非要买,苏清甜去了那家商场好多次,终于在打折的时候,苏清甜又向陆夭夭借了一笔钱才买下了那张床,还有苏清甜屋里的其他一些摆设,也都是陆夭夭跟着参与购买的。
但根据陆夭夭的推测这里一张床的价格能买十张她卧室里的床。
就算苏氏集团现在比当初的经营要好上很多,但是苏清甜一下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竟然奢侈到要在这里买家具?
这里可是富豪们才消费的起的地方,单说陆夭夭刚才的那件衣服,都已经快要十万了,更何况是一张这么好的床。
再联系一下中午苏清甜跟幕诚的那张床照,陆夭夭很容易便联想到了苏清甜这是榜上了幕诚这个大款。
陆夭夭竖起了耳朵,想要从苏清甜接下来的话中得到点有用的信息,说是有用,其实也就是想要看看苏清甜跟幕诚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听见导购员说道:“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款床的材料是进口的黑橡木,您看看,它的色泽搭配和谐自然,很是干净,给人视觉上的享受,独特的造型设计,简单、时尚大方。”
听着导购员的介绍,陆夭夭也不禁瞟了一眼苏清甜看上的那张床,的确从各个角度看,这张床修饰的都很完美。
苏清甜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
导购员听到苏清甜的赞美,立刻问道:“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用呢?我好跟厂家联系一下。”
这样价格不菲的床,店里也就只有一张样品床,如果真正需要的话,还需要联系厂家进行定做。
苏清甜却用一种充满兴奋的语气说道:“嗯,好,我最近要安置新家,我再看看别的款式,如果没有更好的了,我就要这个了。”
听到苏清甜说要安置新家,陆夭夭的一颗心“咯噔”疼了一下,她没想到苏清甜不单单是要买一张床,更重要的是要安置新家。
苏清甜这是要安置她跟幕诚的新家吗?
看来幕诚那么着急的想要跟她离婚就是为了尽快的跟苏清甜结婚吗?
他们俩瞒着她究竟好了多长时间了,现在已经到了想要结婚的地步了吗?
看来他们俩是早就了,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陆夭夭握着幕以宸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幕以宸感觉到了陆夭夭的愤怒,赶紧抓了抓陆夭夭的手,以示安慰。
导购员看苏清甜对这张床有点意思,继续介绍道:“小姐,这张床的垫子也是采用的一级的材料,还有里面的弹簧,您可以躺上去试试,你保证您在这边翻身打滚都不影响您先生睡觉。”
导购员这么说着,苏清甜竟然还有些脸红了,她微微一下,然后在床垫子上按了按,说道:“是不错!我再去看看别的用品吧,被子什么的。”
苏清甜说完,导购员便带着苏清甜又去了另一处专门放置用品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顿介绍,因为离得远了些,陆夭夭也听不到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只是陆夭夭现在也已经没有了继续偷听的心情了。
貌似她已经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幕诚竟然要跟苏清甜在一起了,他们还要安置新房子。
幕以宸抓住陆夭夭依旧颤抖的手,心里真是恨死了之前他一直还扬言要娶的女人。
幕以宸感觉自己以前真的是看错人了,苏清甜原来一直说喜欢跟他在一起,原来打定的主意竟然是他的爸爸。
这个可恶的女人,这跟那些故意接近他爸爸的坏女人有什么区别,幕以宸突然感觉自己好恨苏清甜,同时他也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看清楚苏清甜的真面目,他一直想要让幕诚跟陆夭夭和好,却没想到他却纵容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原来他之前对苏清甜的喜欢并不是那种喜欢,而是单纯的依赖,这种感情在幕以宸现在看来也是可有可无的,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的依赖上别人了,尤其是除陆夭夭以外的女人。
幕以宸本来以为,他还会喜欢苏清甜一辈子,长大了还要娶她,自己当初的这种想法是何等的幼稚,他现在已经对苏清甜没有的了任何的感觉,唯一有的除了恨就是讨厌。
还有他的爸爸幕诚,幕以宸一直对幕诚引以为豪,可是他没想到一直让自己骄傲的父亲却做出这种事情,他不是一直都喜欢陆夭夭的吗?
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了?还有之前默默的为陆夭夭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难道他一直坚持要跟陆夭夭离婚,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幕以宸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了,只是苏清甜跟幕诚都那样了,他们就算是不想相信也没办法了。
幕以宸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苏清甜的后背,就在苏清甜想要转身的时候,幕以宸突然将愣在地上的陆夭夭了一下,陆夭夭没有任何防备,虽然幕以宸的力气很小,但还是被幕以宸给拉到了一边,才没有被苏清甜发现。
幕以宸知道陆夭夭这是彻底的被苏清甜给刺激到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苏清甜,并且苏清甜的话显然就是在陆夭夭的伤口上撒盐。幕以宸赶紧拉着陆夭夭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处。
苏清甜转过身来,刚才的满意完全消失,呈现在脸上的却是各种的不耐烦,她看着导购员说道:“我还是再看看吧,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总觉得我先生应该不能喜欢。”
说着,苏清甜便充充的离开了这家店,走向了旁边的另一家店。
导购员的脸都被苏清甜气成黑的了,刚才表现的那么热情,那么满意,怎么才一钟的时间,就变了卦了呢!
还以为今天能打赚一笔呢,看来刚才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空了,导购员垂头丧气的回到里面,去收拾刚才翻乱的床上用品。
苏清甜一边在另一家店光着,眼角的余光还不时的扫视着陆夭夭的方向,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个的弧度。
若不是在商场里,苏清甜的嘴巴都要咧到脑袋后面去了。
苏清甜忍了好几天,才决定把那张照片发给陆夭夭,本来以为陆夭夭会伤心的不愿意见人了呢。
没想到刚才逛街的时候却看见陆夭夭也出来逛街了,好像还心情很好的样子,竟然还试了她一直想买却又买不起的那件衣服。
这不禁让苏清甜又加大了对陆夭夭的恨意,凭什么她喜欢的东西陆夭夭都要跟她抢。
苏清甜喜欢沈洛衡,沈洛衡却是对陆夭夭死心塌地,陆夭夭都已经结婚生过孩子的人了,沈洛衡还对陆夭夭那么痴情,而她,其实也就是失去了第一次而已,她长得也不比陆夭夭差到哪里去,为什么沈洛衡就是不喜欢她。
而且沈洛衡竟然还给了陆夭夭一个那么浪漫的求婚典礼,只是令苏清甜感到一丝兴奋的是,陆夭夭并没有答应沈洛衡。
还有陆夭夭从小就生活的比她优越多了,很多苏清甜喜欢想要的东西,陆夭夭确是不屑一顾。
凭什么她喜欢的东西,陆夭夭可以随意丢弃,她凭什么就要捡陆夭夭剩下的东西,包括沈洛衡。
陆夭夭在乎的不就是幕诚吗?现在她终于找到机会了,哈哈,看她陆夭夭还能怎么嘚瑟。
苏清甜知道幕以宸喜欢玩电玩,之前她陪着幕以宸的时候,幕以宸告诉过她,那里很刺激,还能锻炼一个人的智商。
苏清甜断定陆夭夭跟幕以宸会去四楼,所以陆夭夭在试好衣服的时候,苏清甜便从最近的电梯上了四楼,并且在离电梯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这家卖床的店铺,她故意让陆夭夭看到她,故意跟营业员说她要安置新房的。
她就不信,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陆夭夭还能如此的淡定。
就算是幕诚查也查不到她头上吧,那张照片她专门买了一个信号才给陆夭夭发过去的,况且那张卡苏清甜已经给烧掉了,还有今天她只是说要安置新房,也没说跟说一起安置新房啊,一想到陆夭夭跟幕诚因此误会就会加深,苏清甜的一颗心就无比的兴奋。
看着那边坐着的陆夭夭神情并不是很好,苏清甜才扭了一下身子,瞪着高跟鞋离开了商场。
幕以宸给陆夭夭买了一瓶水,递到陆夭夭面前:“妈妈,喝点水吧,别为那种人伤心了,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她再也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了,这个人也包括幕诚!
既然幕诚那么想离婚,想要投入苏清甜的怀抱,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人家两个相爱的人呢,她这样做伤害的不只是自己,还有那两个所谓的相爱的人吧。
陆夭夭打开水拧开了,“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将那瓶水喝了干干净净,她想以此来浇灭内心的怒火,如果再不平息的话,那么小火苗瞬间就会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
“嗯,宸宸说的对,妈妈不会再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了!”说着,将手中的空瓶子捏的“吱吱”直响。
两个人哪里还有任何逛街游玩的心情了,幕以宸找借口说道:“妈妈,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是啊,不止幕以宸累了,陆夭夭更累了,她的心累了。
“宸宸,走吧!”陆夭夭将那个瓶子扔进垃圾桶,一手提着衣服,一手牵着幕以宸离开了商场。
陆夭夭跟幕以宸回到幕氏花园,换鞋子的时候却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男人的鞋子,是幕诚回来了。
陆夭夭心里微微一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若是之前,陆夭夭还会很高兴的跑到楼上去找幕诚,现在她却没有那份儿心了,她的心太累了,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幕以宸看出了陆夭夭的迟疑,抬起头问道:“妈妈,你怎么了?”现在幕以宸要时刻监视着陆夭夭的一举一动,以防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陆夭夭收了收思绪,一下幕以宸的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宸宸,妈妈没事,不用担心,我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幕以宸半信半疑的看了一会儿陆夭夭,看陆夭夭没有再沉默、走神什么的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夭夭则是去了书房,书房里有幕诚早就放好的一份离婚协议书,这也是陆夭夭那次打扫书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陆夭夭伸出手指数了数,这份离婚协议书至少在她的面前出现了六七次之余了,从今天以后它就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陆夭夭颤抖的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拿起笔,放在陆夭夭需要签名的地方,颤抖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明明之前都已经想通了,甚至在回来的路上,陆夭夭也劝诫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她就这样一直拴着幕诚能有什么意思呢?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幕诚不回家,抬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陆夭夭只能在家守着幕以宸,她宁愿失去这段婚姻。
这跟不得宠的正房,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陆夭夭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可以忍受幕诚不爱她,但不能忍受幕诚不爱她的同时,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更不能容忍的是幕诚悬着的另一半竟然是她从小就认识的闺蜜苏清甜。
陆夭夭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两人在亲密的裸照,陆夭夭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终于,在那个地方签署了自己的大名。
只是签完名字之后,不争气的眼泪如泉水般涌来,泪水打那份离婚协议书,尤其是她的名字处,已经浸一片,不过好在还能看得清。
陆夭夭好不容易做好的决定,也签好了名字,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心,虽然她现在的心此刻如同刀绞。
陆夭夭赶紧抽了几张之后,轻轻的将离婚协议书上的泪水蘸干,她又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免于再落到纸上。
陆夭夭又对着的地方轻轻的吹了吹,陆夭夭打开窗户,将纸张放到窗户旁边,自己则站在窗户面前,任由冷风划过自己的面颊,此刻,在轻风的吹拂下,陆夭夭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过了几分钟,陆夭夭看到纸已经干了,只不过现在的离婚协议书有些褶皱,不过完全不影响使用。
陆夭夭拿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出来,走到幕诚的房门前,敲了敲,只是里面却没有动静。
离开了?这是陆夭夭的第一个想法。
陆夭夭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赶紧下楼看看幕诚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陆夭夭慌张的跑到楼下,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茶几上喝着茶,看着报纸,看幕诚的神情是那样的淡然,好像还很悠闲的样子。
男人专注的看着报纸,时不时的喝口茶,一会儿抿抿嘴唇,从陆夭夭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幕诚的侧脸。
他那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健康的古铜色皮肤,瞬间将陆夭夭吸引,陆夭夭这是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幕诚了,只是这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机会默默的看向他了吧。
幕诚看的出神,陆夭夭看的更出神,甚至她现在都无法将自己的眼光移开,是大脑不受控制的那种。
忽然,幕诚动了动,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其实刚才在屋里他就听见有人回来了,不用猜也是陆夭夭。
只是现在幕诚感觉被人盯的不舒服,才想要回头看一下。
看幕诚要回头,陆夭夭赶紧回了回神,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若不是幕诚提前发现了陆夭夭,还以为陆夭夭是刚下楼呢。
幕诚看到陆夭夭,没有说话,只是将头继续转了回来,目光依旧盯在报纸上。
这不禁又让陆夭夭失望之极,至于吗?幕诚至于这样讨厌她吗?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陆夭夭一眼。
陆夭夭强忍着没有留下的泪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平放到桌子上,然后咳了咳嗓子,以此来吸引幕诚的注意。
幕诚将报纸放下,幽深的黑眸看了一眼陆夭夭,端起桌子上的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陆夭夭鼓足了勇气,指着协议书说道:“幕诚,这是你一直想让我签署的离婚协议书,这下你满意了吧!”
幕诚心里微微一震,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一时没弄明白,陆夭夭这是怎么了?之前一直都不同意离婚的,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陆夭夭看幕诚如此的淡定,继续开口说了一句:“幕诚,如果你喜欢苏清甜就应该提前说,犯不着这么骗我,你要是早说了,我绝不会阻拦你到现在。”
苏清甜?
他要离婚跟苏清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事儿怎么还扯到苏清甜的身上了。
幕诚的眼眸微眯,眼神里增加了一丝狠历,苏清甜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只怕那次在宾馆里也是她一手计划的。
幕诚本来就感觉这件事情有蹊跷,现在他就更加能确定了。
幕诚的思绪稍微飘忽了一下,随即他便对陆夭夭:“这只是一个误会!”
这只是一个误会!
这难道只是一个误会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陆夭夭不信!
他们两个都去酒店了,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都要布置新房了,苏清甜去买床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虽然陆夭夭很高兴,幕诚没有承认他跟苏清甜在一起的事实,但是这一切对陆夭夭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陆夭夭决定签字的那一刻,内心已经开始对幕诚的话屏蔽了。
看陆夭夭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幕诚的心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