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只是外伤!”
“外伤就可以吗,她为你受的外伤还少吗?”梵霖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等着结果。
幕诚也坐过来:“我从来没让她做这些!”
“呵。”梵霖又是一声冷笑:“你真是说得云淡风轻啊,是不是别人的感情就不是事了,只有你幕诚那龌蹉的爱情才是爱情啊!”
“梵霖!”幕诚皱皱眉,想要发火。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三年前,你跟沈安凝用了什么手段害了夭夭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夭夭要是没事还好,不然,我跟你没完!”梵霖愤恨的压低声音,但是声音中的狠辣跟愤怒是藏不住的。
幕诚皱皱眉:“三年前,我只是光明正大的跟她离婚!”
“光明正大?”梵霖别过头:“幕诚,收起这副伪君子的模样,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先是慢慢的侵占了陆家的公司股份,再跟沈安凝在外面苟合,当时,当时夭夭可怀着你的孩子啊,你真是能下得了狠心!”
“当初结婚,是她一厢情愿。”幕诚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空荡荡的难受,三年前,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
梵霖顿时忍不住了,再次拎住了幕诚的衣领:“幕诚,我他妈不想打你,你别逼我!”
幕诚使劲的推开梵霖:“总之,这件事情我会负责,而且陆夭夭的医药费我也全部负责!”
“你以为,我们在乎你那点钱?”梵霖冷冷的看过去,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异常的冷淡。
幕诚的眉心紧紧锁着,他看了看手术室,里面躺着的女人,三年前为了救他们的儿子,三年后也是为了他们的儿子,上帝真是搞笑,总是让悲剧一遍遍当成喜剧在演。
见幕诚已经沉默了,梵霖倒也没有了刚才的怒气:“怎么,你也觉得自己很过分是吧!”
幕诚回过头看着梵霖:“我从没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倒是陆夭夭,应该为她三年前做过的事情后悔!”
“你说烧了沈安凝那事?”梵霖捂着胸口笑的差点流出了眼泪:“你从来不听夭夭的解释,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幕诚,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夭夭是那种人吗?”
幕诚整个人都是一僵,大脑那一刻回到了三年前。
“谁是陆夭夭的家属?”有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我是。”
“我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随后又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对方。
医生倒是没发现什么:“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你们家属收一下病危通知书!”
“什么!”
梵霖大惊,直接跑过去拉住医生:“我求你,医生,无论如何要救活她啊!”
“我们尽量!”医生说了句,便直接转身进了手术室。
梵霖愣在了手术室门口,呆呆的不能回神。
幕诚整个人突然像是沧桑了许多,他有些站不稳,扶住旁边的墙,才勉强的坐在了椅子上。
“呵呵,幕诚,这下你满意了,她终于为你而死了。”梵霖颓废的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幕诚,居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生气。
幕诚的眼睛已经看着前方,眼神空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回答梵霖的话。
梵霖艰难的迈着步子,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从小时候,他就一直喜欢陆夭夭,他以为,长大以后,陆夭夭一定是他的新娘,可是陆夭夭爱上了幕诚,他愿意选择成全,可是陆夭夭的爱情,却是悲剧的开始,悲情的结束,他三年前为了陆夭夭,放弃了自己求学的机会,带着陆夭夭离开中国,三年后梵霖突然用手扶住额头,难道这三年后,他要带着陆夭夭的骨灰离开中国吗?
医院的灯是常亮的,灯光打在两个男人的脸上,越发的看着他们苍白!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医生很是疲倦的走出来:“医生,陆夭夭怎么样了?”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整个人像是累瘫了一般:“不过现在还没有醒!”
“医生,陆夭夭只是皮外伤,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梵霖走过来着急的拉住医生。
医生叹口气:“她的皮外伤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她淋了雨,我们检查了一下,她之前生过孩子,并且伤口严重感染,至今不能完全的痊愈,她淋了雨,加速了伤口内部恶化!”
什么!
“哦,对了,若是病人醒过来了,记住,以后千万不能让她淋雨,否则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但是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让两个男人的心同时痛了一下。
陆夭夭被推进了普通病房,这说明陆夭夭已经没事了,只要她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幕诚站在病房的门口,眼神明灭不定。
三年前,一个大雨的夜里,他见到陆夭夭倒在了他的家门口,只是为了能要回孩子,而三年后,陆夭夭依然倒在了他的面前,为了一个她不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孩子。
幕诚的心,突然有些难过。
他捂住胸口,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这么在意陆夭夭了。
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陆夭夭,心再次像被扎了一般。
而此时,幕诚突然别过头,离开了病房。
陆夭夭受伤的事情很快通知了陆夭夭的家人,安润赶过来的时候,陆夭夭已经开始有醒转的迹象了。
“夭夭。”安润见到陆夭夭这个样子,当即落下了眼泪:“你怎么这么傻,你傻啊!”安润捂住自己的脸,再也受不了了。
梵霖小心的拍了拍安润的身子:“小姨你不用担心了,医生说,要是顺利的话,夭夭明天就能醒过来。”
安润擦了擦眼泪:“醒过来怎么样,上一次是醒过来了,差点连我都不记得了,这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梵霖没有说话,是啊,这一次若是醒来,陆夭夭还能记得他吗?
莫名的,梵霖开始有些害怕,若是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该怎么办?
安润将带过来的小米粥小心的盛出来:“梵霖,你把夭夭扶起来!”
“哦!”梵霖收回了思绪,小心的将床摇了摇,又小心的扶住陆夭夭,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